陆鹤年这一次的镇江之行极其的顺利,不过一个月变回来了,并且还将走私盐铁的人全部都揪了出来。
令所有人想不到的是,那些贩运盐铁的居然都是一帮山贼!陆鹤年一到镇江,庞靖便和陆鹤年一起调查,很快,在那山贼住的寨子里连夜查出了好些官盐!陆鹤年当即发号施令,带着衙门里的官兵围剿了他们。经过十天十夜的奋斗,便将那几个带头的全部抓起来就地正法了。
陆鹤年此次回京自然和庞靖是功不可没,皇帝一时高兴便提拔了他们的官位。可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楚王,不过好在镇江那批走私的官盐官铁也追回来了一些,至于楚王那边,还是暂时不要彻查好了。
庞靖被提了官职,更觉得将女儿嫁给陆鹤年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女儿在陆家过着怎样的煎熬日子呢?
庞夕颜本来还想借着父亲的官位来提升自己在陆家的地位,每天绞尽脑汁的希望陆鹤年能将她扶正,可是云织的一句话顿时叫她心灰意冷了。
“庞夕颜,你在陆家最好恪守本分,也别想着靠爹爹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只要有我在,爹爹的正室永远都是我娘亲。”云织瞥看着庞夕颜,冷冷的开口。
庞夕颜有些不甘,可是她是领教过云织的厉害的,只有暂且违心顺从。
“你如果不想本本分分的做小妾,我可以保证,你父亲庞靖一定会从高处跌的很惨。”
庞夕颜吓的将心中那丁点的邪恶给扼杀在肚子里了。
陆鹤年自从镇江回来后,意气风发的,每天都有人上门亲自拜访他。他也乐此不疲的应付着。
云锦绣庄接到太后的懿旨,要每月给宫中的尚衣局提供四季宫衣,云织已经同甘青商量好,以最好的绣缎为皇家做衣服,但是价钱不能高,并且还是最低的。甚至几乎是做赔本买卖。
亚夫有些不明白:“小姐,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赚什么钱?”
云织和甘青相视一笑。
“我们现在好歹也算是半个皇商了,还愁没有生意吗?给皇帝太后做衣服那可是天大的恩赐,有了这个恩赐,以后绣庄就会博得一个好名声,到那时,客流会源源不断,保证你挡都挡不住。”云织一边说着,一边为自己的将来打算着。
等自己赚够了银子,她就找一块山清水秀没有纷争的地方,买一块田庄,然后自己在那儿自由自在的度过一生。
亚夫和庞武兄弟俩不由咧嘴笑了起来。
云织又不放心的嘱咐他们:“你们千万要切记,不能叫太后和皇帝知道这座绣庄是我开的,要不然,那可是欺君之罪。”
几人频频点着头。
除了甘青和细青亚夫兄妹,庞武兄弟,柳平柳安兄弟知道云织的真正身份以外,那些请来的绣娘和短工们并不知道云织的真实身份。
这也是他们保密严谨的结果。
云织花了大量的银两囤积了一大批丝绸和绣线,准备开始张罗城门那边的堵坊。
上午的时候,云织和甘青又去看了一遍那个地理位置,觉得在这儿经营应该还不错。准备叫卢循恩和甘青一起出面谈价钱。
房东看见带着面具的甘青,便一眼认出了是云锦绣庄的掌柜,当下敲定了甘青提出的房租,并很爽快的将房契交给了甘青。
卢循恩和那帮兄弟开始布置房间,云织买了好些堵具,全部是花高价买的上等品。梨花木桌椅,金丝楠木的卧榻,优雅的青花瓷瓶,还有从绣庄运过来的几副风景昳丽的精致绣画。
总之,卢循恩看着不像是开堵坊,而是像开茶馆。
“云姑娘,你把这里布置的这样好,那些客人估计也不懂得如何欣赏啊。”卢循恩的一个兄弟赵子猛一边往墙上挂着绣画,一边笑着说。
云织负手,赏心悦目的看着屋这个大厅的布置,笑着回道:“其实我设堵坊并不是为了迎合那些大众百姓,况且谁家都不希望出一个不学无术的堵徒。”
赵子猛倒是有些疑惑了,不是迎合京城的百姓那开这个堵坊做什么?不过云姑娘做事情向来有她到打算,所以他也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
云织和甘青便离开了堵坊。
当云织和甘青走出堵坊的时候,锦颦在暗角落里偷偷观望着,心中狐疑不已。
紧接着她便看见云织又去了云锦绣庄,并且云织进云锦绣庄的时候,就像进自己家里那样随意。
锦颦回到家,便将自己所看见的全部告诉了陆鹤年。
“爹爹,这几日我看长姐经常和那个云锦绣庄的掌柜在一起,那个绣庄是不是和长姐有关系啊?”如果陆云织真的背着家人在外面做生意,她不但被所有人嘲笑而且还欺骗了太后和皇上,看她以后还怎么抬头?
陆鹤年听锦颦这样一说,神色停顿了一下,继而皱着眉,稍有得意的道:“云锦绣庄就是通过你长姐才被太后给看中的,云锦绣庄的老板感激她自然是少不了来往,锦颦,以后要多学学你长姐的为人处世之道。”
锦颦有些不服气:“爹爹不觉得很奇怪吗?云锦绣庄和长姐的名字还有些像呢。”
陆鹤年听出锦颦画里的含义,显得更加不悦了:“锦颦,你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居然还猜忌自己的姐姐!实在是过分至极!”
锦颦嘟着嘴巴:“我只是把自己的好奇说出来而已,爹爹何必这样紧张?”
这时,云织走了进来。
锦颦立即闭口不说了。
陆鹤年见道云织,态度转变的温和起来:“织织今儿去哪里了?”
云织看了锦颦一眼:“女儿就是去云锦绣庄逛了一会儿。”
锦颦鼻翼不屑的轻哼一声。
陆鹤年将手中的书放在桌案上,眉头微蹙,耐心的劝道:“你也快及笄了,别总是在外面在抛头露的,爹爹知道你性格豪爽,喜欢结交朋友,可是你毕竟是个女儿身,这样总是被人说闲话的。”
云织不以为忤的道:“爹爹知道我为什么去云锦绣庄吗?过几日太后要在慈临宫开设一个刺绣比赛,我想去绣庄学习学习,以便到比赛那日也不至于手生。”
云织这样一说,陆鹤年也就没有理由反驳了,他着站在一旁一脸期盼的锦颦,于是开口对云织道:“不如你明日你也带着锦颦一起去学习吧。”
陆鹤年虽然厌恶窦识霞,可是锦颦到底是他的女儿,他自然也是希望她和云织一样好。
锦颦听陆鹤年这样一说,眼睛里闪着光。
云织笑了笑,走过去拉着锦颦的手:“爹爹放心,我一定会带锦颦妹妹去绣庄学习的。”
陆鹤年很是欣慰。
锦颦第二天起来的很早,梳洗一番后便主动去找上云织,生怕云织忘了带她去绣庄。
锦颦就是这样,利用别人的时候,满脸的谄媚,一口一个长姐的叫。云织从起床到现在,已经听她奉承不下几十次了。
到了绣庄,锦颦看着里面华贵的丝绸衣服,和墙壁上挂着的彩绣风景,顿时被吸引了目光。
虽然她年龄小,可还是看的出来这绣庄里摆放的都是制作精良的上等物品。难怪会被太后看中。
锦颦爱不释手的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心中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穿上这些上等华贵的丝绸衣物。
这时,细青过来叫锦颦:“二小姐,大小姐要你去绣房。”
锦颦收回思绪,四下打量一下。
她看见柜台里坐着的那位白衣袍少年,少年脸上蒙着一个祥云纹面具,此时,两眼正防备似的看着她。
锦颦露着一丝鄙夷。撇撇嘴去了绣房。
她观察着绣房里的佣工,见她们对云织恭敬有礼的,心中又不由开始狐疑起来。
锦颦故意坐在离云织较远的地方,看了绣娘的手艺,便趁云织不注意,悄声问那个绣娘:“我长姐经常到你这儿来吗?”
那个绣娘摇摇头:“云姑娘只是偶尔来。”
锦颦纳闷的问:“她来做什么?”
绣娘有些不耐烦:“云姑娘来这里自然是买衣服,买挂画,来这里能做什么?还不止云姑娘来呢,有好多府里头的千金小姐经常和云姑娘一起来挑漂亮的衣服。”
绣娘说到这,眼中露着骄傲得意的样子。
锦颦便没在言声。
心中却嘀咕:难道是她弄错了?
这天,天气格外晴朗,云织带着锦颦一起进了宫。
临行的街道上,各种各样的华丽马车穿梭其中,直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这些都是各府的女眷。
也都是奉了太后的懿旨进宫的。
锦颦掀开车窗帘,正好看见了对面马车上的女孩也正拉开了窗帘。
那个女孩比她年长,头上带着各种漂亮的璎珞钗环,脸上精心刻意的涂抹着一层胭脂,看起来就像一朵鲜艳欲滴的花。
锦颦摸摸自己头上,除了那些毫不起眼的珠花,什么也没有!锦颦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这一切都被云织尽收眼底。
慈临宫内,太后带领着各臣家眷在后花园里赏花。
花园里姹紫嫣红,红白黄蓝竞相争放。一群优雅高贵的女眷们跟着太后徜徉在一片花海中。
永阳公主也来凑了热闹。
这时,周玉提着裙摆,走到云织面前,小声的问:“织织,公主手上带的玉镯真的是赵绥送的吗?”
云织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周玉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眼中带着忧伤:“的确是赵绥送给他的,别人都是这么说。”
云织示意她收敛些情绪。
这时,永阳公主正好朝云织这边看了过来。云织对她回了一记微笑。
永阳冷哼一声。
周玉一直闷闷不乐的,想跟云织说什么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索性云织也没有问,和赵绥有关联的事情她不想插手。
太后欣赏够了那些花卉,便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说:“今儿就在这里开一个刺绣比赛,哀家就想看看,谁能把这些漂亮的花儿绣的生动有样。”
永阳公主又笑着道:“谁的绣艺能入太后的眼,谁就有赏。”
女眷们个个交头接耳一番,纷纷开始将自己准备好的绣线绷子全套拿了出来。
锦颦和云织自然也不例外。
锦颦一直想在人前争锋,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岂能错过?
云织发现周玉正在发呆,尤其是盯着永阳手中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