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紧接着又打在自己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仲哥哥,你别这样!”他每打自己一巴掌,云织的心就跟着一抽,伸手要拦住他,魏仲抓住她的手心疼的道:“云织,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的,你当初嫁给他也是逼不得已,你在赵府都这般委屈,我却一点都不体谅你,云织,你打我吧!”
云织哪肯,使劲的抽回了手:“仲哥哥,我不怪你,我相信你是被陷害的,可现在皇上怨怼多疑,就算他知道你是冤枉的,也不会恢复你的清白,如今,你只有等时机了。”云织虽然嘴上这般劝慰他,可是他知道,魏仲将来为自己洗刷清白的时机几乎为零。将来要登皇位的若是楚王,依魏仲的心性怎么可能依附楚王?
然而魏仲的话倒是叫她意外至极:“云织你莫要担心我,既然这个皇帝这般昏庸无能,我为何要依附于他?他宁愿相信赵绥那奸臣的话也不相信我们魏家,就连皇后姑姑都被他打入了冷宫,我们魏家已经对这个昏君不报任何希望了,云织,跟我走,我们一起投奔楚王去!”
云织震了片刻,觉得还是不妥。上一世,赵绥投靠了楚王并且还为楚王从皇帝李政手中夺来江山,魏仲若要是投靠了楚王,将来赵绥哪还能容得下他?
“楚王诡计多端,而且又是叛党,你要是投靠了他,不正让皇上落了你勾结楚王的口实吗?仲哥哥,不如看淡这些,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也是极好的。”
魏仲听她这样一说,神色闪烁了一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眼睛里闪过一丝神往:“云织,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去一个没人干扰的地方,在那里呆一辈子好不好?”
云织有些憧憬,又有些失落,总之,她心里很矛盾。
魏仲见云织不做声,神色一黯,恢复了以往的表情:“我会给你时间,云织,我说过,不过什么时候我都会等你,现在也一样。”
云织看着他那坚定的神色,实在不想叫他误入歧途:“仲哥哥,听我的话先带着一家老小离开这里,若是有缘,我们一定会在相见的。”
魏仲两眼发红:“云织,我一定要把你从赵绥身边夺过来,你等着我,现如今楚王有意要招揽我们魏家,我已经替祖父答应了他,等我得到了楚王的信任,我首先第一个对付的就是赵绥!”他说时,将云织的手骨捏的生疼。
云织皱了皱眉。
秦甄那边搞定后,她就开始施行自己的离开计划,若可以成功脱身她是不是要考虑和魏仲一起浪迹天涯?
云织心情复杂万分。夕阳西下的天涯海角,晚霞落在他们的身上,斑驳灿烂,那里平静美好,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利益冲突,只有相濡以沫的爱情。
她在家中刺绣,浇花,赵绥在外面耕田种地……
云织莞尔。
等等,她刚才都想到了什么?
是和赵绥?不是和魏仲吗?
云织脸色顿时红了起来。
魏仲看的心神荡漾,情不自禁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云织立刻惊觉,但已经来不及,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被掌控在了魏仲的怀中。
云织闭上眼睛,满脑子想的都是赵绥亲她吻她疼他的情景,她莫名的抗拒着魏仲的这一行为。
口中不停呜呜着,反抗的越激烈,魏仲将她箍的越紧。
无影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魏仲还真是色胆包天,趁着爷不在居然这样非礼夫人!可恨的是他刚才救夫人的功劳却都被他给占去了!
无影嗖的一身,如同一阵风一样来到了云织和魏仲的身旁,他袖袍一拂,展开了无影掌狠狠的在魏仲的脸上掴了一巴掌!
魏仲停止了那侵袭不断的嘴巴,以为是云织掌掴的他,他黯然伤神:“是我失态了,你这一巴掌提醒了我,以后我一定会经过你的允许。”他的嘴角露着一丝苦涩的微笑。
云织咬咬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隐形的无影又看不下去了,这个魏仲吃了夫人的胭脂,居然还想着有下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无影拿起云织的手,又是一巴掌响亮的打在了魏仲的脸上。
云织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那双手,怎么回事!自己的手居然都不受控制了!
魏仲没想到云织将他拒绝的那样彻底!先前她没有嫁给赵绥的时候,他亲她,她根本不会拒绝,而嫁给赵绥以后,居然把他拒绝的那样彻底!
魏仲的心一点点的下沉,几近绝望。
云织看着自己这双怪异的手,百思不得其解。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魏仲只给她留下了一抹孤单的背影,直到渐渐远去。
暗处的无影这才得到解气。
边境的驻扎军营内,黑袍的无影和一身藏青长袍的赵绥跽坐在军营内的桌案两旁。
赵绥的着装倒不像是在出征的,像是悠然在山林中的归隐之人。他动作优雅的为无影倒了一杯香茗,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放在鼻尖处惬意的闻了闻:“夫人这几日你多留心些,我父亲对那遗诏的事情不依不饶,一定还会找麻烦。”
无影点点头:“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夫人怎么可能受人欺负?就是怕某个伪君子趁你不在的时候来哄骗夫人。夫人心甘情愿的随了他,我也是没办法的。”他说完,摇摇头,快速的瞥一眼赵绥。
赵绥顿住了酒樽,那双眼睛带着一种可怕的肃杀气息,酒樽被他狠狠地捏在手中。
无影只是想激起赵绥的气愤,好叫赵绥对夫人在厉害些,也省的夫人到处留情。
“夫妻之间是要尊重,不过若是尊重过头了那就是矜持,长此以往,夫妻二人的心只会渐离渐远。”无影自顾灌了一口酒,神色隐过一丝忧伤。
这句话提醒了赵绥,他重重的将酒樽一顿,起身道:“无影,把衣服脱下来。”
*
云织很晚才回到了承恩公府,承恩公府内灯火通明,赵景堂的几个随从蒙俊等人拿着武器在云织的别苑中乱七八糟的翻查着。
赵景堂在旁边站着指挥着:“给我在仔细的搜!!”
一旁的翩翩站在赵景堂的旁边,一脸的得意。
地上是一个被针扎过的布偶。
秦采芳和秦甄也赶来了,只不过面对蒙浚等人的猖狂,秦采芳却无动于衷。
云织走了过去,看着这些盗贼似的赵家随从,顿时怒火腾升。
“你们都给我住手!”这个赵景堂奸计没得逞,便使这个方法来故意找她麻烦的。
赵景堂看着她,冷哼一声:“云织,你就算不喜欢绥儿不喜欢赵府,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来诅咒我们这些长辈吧?你这种行为纯属大逆不道!”
云织根本不明白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只知道这个赵景堂今日是铁定要和她作对的,便冷冷一笑:“既然承恩公府容纳不下我陆云织,尽管写一封休书休我出门罢了,何必要闹得这样麻烦啊?哦,对了,承恩公是想找个合适恰当的理由。”
赵景堂眼中闪过一抹杀意,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捏着:“陆云织,你的行为已经不止要休弃你那样简单了!”说完,赵任从地上捡起了那只被针扎过的布偶,针扎的中间写着一个死字,布偶的背后写着永阳二字!
云织没想到赵景堂这些卑鄙,居然想出这么狠辣的手段来诬陷栽赃她!看来他是决定要把她往死里整的!云织粉拳紧握,凌厉的眸瞪着赵景堂:“承恩公上一招失利,又想出这一招来害我不成?你别忘了,你绑架我逼我说出那什么遗诏的事情我可是心里明镜的,我已经把这件事写信告诉了赵绥,到时候赵绥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赵景堂一听,脸色微微变了变,接着冷冷一笑:“我就不信,绥儿会偏袒一个忤逆不孝的妻子!就算他有心偏袒,皇上还不干呢!”
这时,王成虎和蔡泽又拿着两只木偶走了出来。
“景公爷,属下又在少夫人的床榻底下搜了这些东西,请景公爷过目。”
赵景堂神采更是得意几分,看着秦采芳,秦采芳看着那布偶上面诅咒她的字语,脸上铁青。不管这件事是云织干的,还是赵景堂诬陷云织,她都已经到了气愤难平的地步。
赵景堂和陆云织都令她极度反感,不过反正现在她一心想要找个理由叫陆云织离开,赵景堂这一次倒是误打误撞成全了秦采芳。
自然,秦采芳也就和赵景堂一个口气了,厉声相向着云织:“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地里诅咒我跟你公公!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不配做绥儿的妻子!来人,把她给轰出去!”
“慢,”赵景堂摆出阻止的手势,恶狠狠地道:“这样一个毒妇不能就这么叫她离开了,她胆敢诅咒公主,皇上都难以饶她,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处置了这毒妇,也省的她到处给我承恩公府抹黑!来呀,把陆云织给我押去祠堂!”赵景堂大袖一挥,像是一个心肠歹毒是非不分的判官。
秦甄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这下她就不用和陆云织做那五万两银钱的交易了。
云织一纵身,逃过了蒙浚和蔡泽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