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夫和细青看着空荡荡的棺材,顿时傻眼了!
这怎么回事?云织小姐难道没有被下葬吗?还是她已经被赵家人发现了?
细青和亚夫柳平和柳安四处看着漆黑一片的墓地,一脸的茫然。
这时,漆黑的前方出现了一抹飘袂般的白色。
那抹白色渐渐的朝他们走过来。
若是换做别人早就误以为是鬼魂了,然而亚夫等人是不会相信这些鬼神之说的,倒是柳平和柳安兄弟俩有些胆怯了起来。
“小姐,那是小姐!”细青一眼便认了出来,眼睛里释放着喜悦的光芒。
亚夫等人一听,纷纷朝那个白色的影子跑了过去。
云织穿着一身缟素色的白袍,头发简易的束起一个男子样式的发髻,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这身打扮。
云织看见亚夫他们一脸激动欣喜的神色,心中顿时感到温暖。尤其是细青,抱着她哭的稀里哗啦的。
云织拍拍细青的肩膀示意他们噤声:“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去绣庄吧。”
“救命啊····”
“夫人····”
这时,前方的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呼救声,云织眉头一皱,朝那个方向看去。透过朦胧的月光,前方出现了两个跌跌撞撞的廋弱身影。
她们叫她夫人?
听这声音好像是秋霜和夏莲!
秋霜和夏莲可是赵绥的人!
“我们先躲起来,别等她们发现了!”云织低声吩咐着身旁的细青等人,紧接着在云织的率领下,她们躲在了一颗千年古树后面。
这时那两个身影越来越近,朝云织的墓地艰难的走着,令云织感到意外的是,她们各扶着两个伤势惨重的男子。
云织心头一沉。
那两个男子是受赵绥所托专门保护她的展英和施剑锋!
秋霜跪在那墓前,抽抽泣泣着。
“夫人,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们?承恩公派人要杀我们灭口,现在展护卫和施护卫也被他们打伤了,赵爷现在远在边境,我们该怎么办啊?”
夏莲性子不像秋霜那样温吞,倒是泼辣几分:“就算找到赵爷又怎么样?等赵爷知道夫人中毒身亡,也一样按失职罪名来惩罚我们的!说不定还要拿我们的命去给夫人陪葬呢!”夏莲说完,扶着展英,一个劲的催促的秋霜:“快别哭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下他们就追过来了!”
秋霜却像已经是万念俱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照你这么说怎么着都躲不过一个死,我还不如就在这儿等他们过来杀我好了,要走你走吧!”
夏莲也是拿秋霜毫无办法,只得叹一口气作罢。
“那两个小贱蹄子就在前面,快追!景公爷说了万不能留下活口!”
这时,漆暗的前方传来了粗蛮的咒骂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根据云织的判断,大概是三五个。
秋霜和夏莲一听见前方的动静,面上顿时露出恐怖害怕的神情,两人紧紧的护住展英和施剑锋的身体,瑟瑟发抖着。
云织目光幽冷的朝那黑暗的方向看去,吩咐身后的细青和亚夫等人:“你们去把那几个人解决掉!”
她没想到自己的死会连累了秋霜夏莲她们,云织心起一丝愧疚。
秋霜和夏莲说得对,那赵家父子一个比一个残忍自私,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们?
细青和亚夫也是同情那秋霜和夏莲她们,二话不说便窜了出去。紧接着柳平柳安兄弟也跟着赤手空拳的上了阵。
外面传来了一阵厮打搏斗的声音,紧接着柳平和柳安败下了阵,而细青和亚夫也有些敌不过了。可见这赵景堂是专门派了一些武功高强的杀手来讲秋霜她们赶尽杀绝的。
云织白袍一挥,正要准备出手时,突然在夜空中出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那几个残冷的杀手居然通通都倒在了地上!
细青和亚夫还没来得及诧异,便看见了那些躺在地上的杀手在一瞬间化成了一滩血水,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实在给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再一看,那道黑影在空中也会同样的消失不见了。
云织第一次怀疑这世间是不是有怪神?如果不是怪神,为何在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云织看着早已经吓昏过去的秋霜和夏莲,便吩咐细亚夫他们将她们扶起来离开了赵家墓园。
黑暗中。无影目送着云织等人的离去,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惬意的躺在树上,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这次总算可以向赵爷交差了。”
回到绣庄,云织连夜将绣庄的、盘点清理了一番。
绣庄的绣娘被云织叫到了后院商量着去江南的行程。
那几个绣娘只全凭云织定夺,云织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考虑到你们家人的安全问题,我决定把你们的孩子和丈夫也一并带上,到了江南我一定会将他们安置妥当的,你们觉得的呢?”
几个绣娘一听,对云织感激不尽你。
“云姑娘处处想着我们,我们自然要为云姑娘卖命!”
“是啊,云姑娘,等到了江南,我一定织出更好的丝质品,保管叫生意红火。”
一旁的细青等人欢快的笑了。
“对了,这件事各位姐姐一定要替我保密,若有一人泄露出去我是不会留情面的。”云织严肃的板起脸。
绣娘们纷纷的点头。
之后都匆匆回去收拾行李去了。
细青为云织倒了一杯茶犹豫不决的道:“小姐,要不要回一趟陆府?”
云织想也没想道:“不用,你把我做的小衣服送过去给春姨娘吧,其余的就不要多说了,多一个人知道我的行踪,就多一份牵连。”
细青点了点头。
本来父亲那边还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估计是赵景堂对外封锁了消息,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父亲会知道她身亡的消息的,要是她这样冒然去见他,自己的死亡计划不是要露陷了吗?所以叫陆家人甚至所有人都相信她已经在死在承恩公府,即便赵绥在怎么愤怒,也只会冲承恩公府的人发火,而不是陆家。
等以后,赵绥得了势,就算他要清理所有的前朝余孽也不会动武安侯府半分。
这样一来云织便可心安理得的离开了。
云织想到了什么,便问亚夫:“展英和施剑锋醒过来了吗?”
亚夫点了点头:“已经醒来了。”
“带我去见见他们。”
到了展英和施剑锋休养的厢房内,云织毫不避讳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二人有些不确定的看着云织,均张大嘴巴,一脸的震惊。
“夫人····您不是已经?”
云织笑笑:“我并没有死,我不过是想离开承恩公府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展护卫,施护卫,是我连累了你们。”
展英一听,面上出现了一抹欣喜:“夫人,原来你没有死!这真是太好了!”
这下他们才能在大爷面前交差了!云织早就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便冷冷的道:“你们以为还可以回去再赵绥面前邀功吗?我如今离开了承恩公府,就算赵绥知道我还活着,你们也逃脱不了失职的罪名。”
展英和施剑锋一听,顿时又变得沮丧起来,夫人说的没错,大爷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他们,要他们留在承恩公府尽心尽责的服侍夫人,并且不得叫夫人离开承恩公府半步,也不准夫人被那个翩翩和永阳公主欺负,可是光是第一条他们就已经失职了,现在夫人被所有人认为身亡了,等大爷回来还不是一样迁怒于他们?
展英和施剑锋面面相觑着,一脸的忧忡,他们一想到赵绥那张千年冰山似的冷俊酷颜,心中便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云织这时道:“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跟随我,要不然,无论是赵景堂还是赵绥,你们都没有好下场。”
二人想了好半天,终于痛下决心,重重的点一下头:“我们愿意跟随夫人。”
细青亚夫笑嘻嘻的道:“错,现在可不能叫夫人了,得叫江公子。”
云织潇洒撑开折扇,会心的笑。
“可是,赵爷本事广大,只怕到时候会被他发觉。”
展英了解赵绥,他若是想查一件事,轻而易举的就能查到,说不定现在他就知道夫人的一举一动。
云织对此胸有成足:“这个你们无需担心,我们出京城之前都要经过一番易容的,等出了京城就安全了。”再说现在赵绥忙着和楚王周旋,也没那个精力在全天下撒网找她,等她出了京城,她就改头换面,叫他永远都找不到她!
秋霜和夏莲以及苏醒过来时,云织也以同样的方式收服了她们,她们对云织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毫不犹豫便答应跟随云织。
云锦绣庄表面上风平浪静,生意也一如既往的红火,不过所有人并不知道,云锦绣庄马上就要易主了。
而易主的对象就是锦颦。
锦颦这段时间正忙碌着四处筹钱,三天两头的顶着大肚子往陆家跑,陆家跑完又往窦家跑,总共才借了几千两银子。陆鹤年因为自己的女儿总是三番五次的向他要求而被气的早已经不耐烦了。窦家是母亲窦识霞的娘家,窦宁氏听说锦颦借钱,也是一脸的不高兴,看在窦识霞的面子上好歹借了她些。不过那些钱自然是要利息的。
幸亏庞夕颜在父亲庞靖那儿弄来了一万多两银子,要不是庞夕颜拿父亲贩盐一事要挟,庞靖无论如何也不会借那么多钱给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好歹银子是有了,接下来便是盘店的时机了。锦颦又不放心派人去,只好亲自去了云锦绣庄。
锦颦前脚走,陈雪霜后脚就端着点心小吃进了朱存意的书房。
朱存意整天喝的酩酊大醉,看见陈雪霜,双眼迷蒙,醉醺醺的喊着云织的名字。
“表哥,你看你喝成这样,那陆锦颦也不问你,快把这茶喝了吧。”陈雪霜嗲声嗔目。
“滚!”朱存意推开她递过来的茶水,一不小心,便全都洒在了陈雪霜的身上。陈雪霜一阵低叫,撒娇似的捶打着朱存意的肩头:“表哥坏死了,你赔我衣服!”
她一边说,一边贴着朱存意,朱存意摆脱不了,便只好醉醺醺的由着她了,陈雪霜更加的胆大起来,坐在朱存意的大腿上为所欲为了起来····
云织听说锦颦来了,便给自己带上白色的帷帽,以云姑娘的身份接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