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1 / 1)

距离上一次来游乐场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前女友刚换工作,因为对于陌生环境不适应而得罪主管心情不好,作为关爱女友的十优男人自然绞尽脑汁想办法逗女友开心,因为女友心情不好,必定会影响到自己。

楚杨实在不是个浪漫的人,会买钻戒也是听乔峰在耳边叨叨当初抱得美人归是如何披荆斩棘,如何悲壮惨烈等等陈年旧事,他才鬼使神差的想着是否这样做了就能够挽回女友的心。

然而事实上看来,并不是楚杨开窍慢,是对方蓄谋已久,除非他一夜暴富,否则似乎很难在这场爱情游戏上起死回生。

在得知女友劈腿的时候,有过伤心,有过愤怒,更有过屈辱,他的脾气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好,甚至有过冲去找那对奸夫□□算账的打算,但是还是克制住了。

忍一天,忍两天,忍三天,忍得久了,他就会发现,生活中少了一个人,自己并非就活不下去,顶多不用再挂念谁了,也不用再为了谁留门,手机里的电话短信也少了大半,就像世界突然停止转动,猝不及防后又全部归为平静。

相识初期,是前女友主动向楚杨告白。

那时的他远比现在要落魄的多,身无分文,读了四年的大学毕业证还被自己放弃了,在大都市接连换了三四份工作,做过餐饮店服务员,做过门面销售员,甚至在路边发过传单,直到遇见了乔大侠。

乔大侠少有的侠肝义胆,在他再一次失业后主动推荐进了现在的公司,从一个知点皮毛的毛头小子变成现在有能力带新人的老员工,虽然看起来也就是好了那么一点点,但这么“一点点”正是楚杨所珍惜的。

跟客户的一场饭局,还是新人的楚杨只不过是下楼的时候搀扶了身边人一下,对方便借着客户方之便时不时约楚杨出去,一来二熟,楚杨也不知那个夜晚是否是夜色太过于撩人,还是真的是一个人太寂寞了,就这么简单的点头答应了。

一晃眼五年过去,与大多数情侣相反,楚杨的记忆中并没有太多让他能时不时回想就能不自觉笑起来的回忆,可明明该经历的两个人都没少,无论是黏腻还是争吵,其中也有过吵得不可开交险些分手的时候,可是——

为什么楚杨却记不住那些酸甜的记忆,为什么独留给他的只有喧嚣过后的平淡,而他又一直将这种平淡甚至冷淡归纳为正常,所谓的他与对方的正常相处方式。

若是两个人一起走下去,楚杨觉得他将一直这样平淡下去,直到老去。

楚杨有些后知后觉,是否是自己早已经预测到这场感情的终结,才能表现的这么,轻易放手,他并不想去验证这个事实。

倒是惦记起了自己曾拜托人售卖的钻戒,有段时间了,他一直都没得个回信,他后悔装矫情没有直接拿去珠宝店里,而是拜托了老同学帮忙眼不见心不烦,看来的打个电话问问。

太阳刺眼,楚杨懒洋洋的坐在树影下,伸长腿伸了个懒腰,然后就这么看着前方小孩拿着各色卡通气球嬉笑跑过,他感知到一个人站在身边,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接过对方手里的汽水后,说:“原本我也该有一个小孩的。”

开易拉罐的手一顿,而后恢复正常,赵司晨仰头喝了一口,并没有作答。

“这很好理解,毕竟五年了,总有意外的一次。”楚杨转动手里冰凉的汽水,他无力的笑笑,“我没有准备好,真的,但就是因为没有准备好,当我脑中还想着自己是否适合做一个父亲的时候,她已经偷偷去医院将孩子打掉了,然后跟我说,以我们两个人的能力,要一个孩子实在不是时候,她让我再等等。现在想来,恐怕那个时候她就打算好了。”

年轻男人身材高大修长,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衫与五分褐色休闲裤,将过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小辫子,手腕上带着能量腕带,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绷紧流畅,那双异常引人注目的异色双瞳被墨镜遮住,但依然挡不住路人的频频侧目的目光,并不比刺眼的日光热度低。

楚杨等不到身边人的回应,也不指望他说些什么,耳边听得咔嚓一声,反头一看是个四十岁打扮潮流身材火辣的大姐正拿着手机对着这边拍照。

他仰头看了下抿着嘴表情有些默然的大外甥,将那些感伤悲秋的情绪挥散,用手肘上捅了捅他,揶揄道:“嘿,看哪呢?转过来给人笑脸啊帅哥!”

赵司晨扭头低头看他,墨镜遮挡下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不知道为何楚杨会觉得他有些不高兴,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楚杨正要说什么,大外甥就像跟易拉罐有仇似的捏成团扔进垃圾桶,而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拉拽起来,指着远处,用刻板甚至严肃的表情说道:“陪我玩那个。”

楚杨侧头一看,眯了眯眼,这时耳边隐隐传来一声惨叫,他打了个机灵,双腿立即发软,下意识就往回拽,还不等他说不,大外甥不由分说的拉着人大步往前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云霄飞车座椅上下来,楚杨推开工作人员的搀扶,跑到一边去干呕,可实在是呕不出什么,只能扒着扶栏双腿发软往地上坐,工作人员在旁边嚷着:“想再次乘坐的游客请重新排队,请不要停留在这里。”

楚杨不得不颤颤巍巍的扶着扶栏跟着队伍迈着小碎步,而摘掉墨镜的大外甥甩了甩被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实在是看不过前面人的蠢样,一把上前抓着胳膊将人提了出去。

楚杨一个趔趄还没缓过神来,他抓着大外甥的胳膊问:“去哪?”

大外甥头也不回,“再来一回。”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这一天,英勇就义的楚小舅用血与泪陪大外甥将游乐场所有刺激性娱乐设施全部体验了个遍,等就剩下旋转木马跟山间小火车时,大外甥冷酷着脸道:“没意思。”

赵司晨扭头看了一眼躺在躺椅上挺尸的某人,墨镜遮掩下眼眸冰冷,五指捏紧,小臂上青筋暴起。

就算是逃避似的想要当做没听过,但那几句话依然成了他暴躁恼怒的导火线,他觉得自己自从与这个人再次相遇,忍耐能力一点点在消弱,如今还能装作若无其事,但不知道当真正爆发时,他又是否克制得住。

楚杨虚脱的趴在一边躺椅上,他真心觉得自己已经死里逃生了好几回,虽然后面习惯了生理反应没那么剧烈,但还是刺激不小,现在已经疲惫加心累的脑子都不会转动了。

一群孩子手拉手跑过,大人在后面追赶,楚杨睁开眼瞥见不远处被团团围住的棉花糖车。

“给我两个。”楚杨忍着腿软扎在小孩堆里。

忙着做棉花糖的大叔问:“要什么口味的?”

楚杨这才看见面前可供选择的各色糖粉,标注着苹果,香蕉,草莓等口味,他胡乱指了指,就来个粉红色的草莓跟黄色的香蕉,耳边正好有人迟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楚,杨?是楚杨吗?”

楚杨转头,一位个头有些矮,留着寸板头的年轻男人指着他张着嘴,一脸惊讶。

“真的是你啊!”寸板头激动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楚杨,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但楚杨盯着对方看了半天,实在无法从记忆里挖出点什么,整个人就显得有些傻愣愣的。

“做好了,一共十块。”

“哦好,”楚杨赶紧去掏钱,一手举过一个棉花糖云,立马咬了一口。

棉花糖云有些太大了,一时间将他的脸挡住,他想借此当做没听见而开溜,哪想对方打定主意一定要和自己“认亲”,伸手一拍他的胳膊,“嘿,楚杨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在哪工作啊?你是不知道,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能成功保研,但怎么也想不到你会突然消失,你爸还专门跑到学校来闹了一顿,对了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跟杜泽宇联系?想当初你两感情好的就跟穿一条裤子似的,我听说杜泽宇好像快结婚了,楚杨你知不知道这事?”

棉花糖云的签子有些扎手,楚杨嘴里甜的,心里苦的,他强扯几分笑,实则心里恨不得用签子往面前这家伙鼻孔里戳。

寸板头身边的女伴小声问道:“这是你同学?”

“这就是我跟你提过得,我大学同班的班草,”寸板头有些炫耀意味的一把抱住女伴的肩膀,对楚杨甚是得意道:“楚杨,这是我女朋友,你呢?你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还是说你还跟杨琪在一起?!”

“杨琪”二字就像水龙头一样,猛地一拧,那些早已该被遗忘的记忆就像水流似的哗啦啦的往下淌,楚杨根本堵都堵不住,只能脸色发白,神色怔忪的睁大眼傻站着。

寸板头的女伴就跟唱双簧似的问一句,“杨琪又是谁啊?”

“杨琪可是我当时那一届有名的校花,不但人长得漂亮,还多才多艺,听说家里还特别有钱,我跟你说楚杨那个时候跟那个杜天泽玩得特别好,但是呢两个人偏偏喜欢谁不行,同时喜欢上了杨琪。”

“后来呢,后来呢?”女伴催促道。

“后来啊,两个人谁也没抱得美人归,兄弟两倒是反目成仇,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两个人抱在一起打,楚杨一拳就打掉了杜天泽两颗牙齿。杜天泽的老爸可是当官的,这事一闹,可不得挨处分么?不过这倒没什么,后来杨琪的老爹死了,家里也破产了,杨琪又被查出怀了孕,哎呀呀,现在想起来,当时那叫一个乱啊,谁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冰清玉洁的校花居然——”

“砰”的一声,装着冰的铁桶从天而降,猛然倒扣在寸板头的脑袋上,碎冰块全部掉落,寸板头“啊”的惨叫,随即屁股被大力一踹,整个人顶着铁桶往前趴。

被抢了冰桶的工作人员傻傻的站在不远处。

女人尖叫着过去将人扶起来,浑身湿透又狼狈不堪的寸板头捂着屁股爬起来掀掉铁桶,转头破口大骂,“我/操!是哪个混蛋!?找死啊!”

楚杨被这突发事件弄得愣住,举着两朵棉花糖云不知所措,却是一只手被包裹住,身边人低头对着咬痕咬了一口。

棉花糖云有些融化了,沾的嘴边全是糖,赵司晨嫌弃的抹了抹嘴边,“真难吃!”

最新小说: 第二次失忆 封总,太太想跟你离婚很久了 穿成病娇大佬的恶毒大嫂 姐姐领进门:掌权 斗罗绝世唐门之刺客传说 守护倾城女总裁 重生之大医精诚 我真不是邪神走狗 诡秘探险:我能看到隐藏提示 真千金她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