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本该大雪封山不进一人的半月山下,有一群人行色匆匆的赶着一辆牛车慢慢向山中行进。那行人约莫有七八个人,个个身强体壮一身黑衣手拿刀枪。显然都是壮年之人。
牛车上似乎拉着重物,道路被碾压出深深的痕迹,木质的车轮咯吱作响。
天空飘散着薄薄细雪,林子里枯叶被干雪击打的簌簌做响。
这行人,避开大路慢慢向前行进,一路上不成有一人相互交谈,气氛十分沉闷。
山野老林难免会有些野兔乌鸦在期间觅食,这几人似乎对于这些细小的异动,十分敏感,稍微有些声响便是握紧了手中武器,警惕的看向四周。
这一路向上到达山腰,已有三四只乌鸦停在了那牛车之上,似乎等待着生命美味一般。
到了山腰,便瞧着前方有个山洞,洞前摆着个案台,上面放着些瓜果符纸显然是用来做法的。
案台旁站着个年轻的道士,正是那青牛观中的玄灵子。
玄灵子身旁站着个白胖老头。
老头年约五十出头,乌白相间的头,一身时新的洋人西装,手中拿着快怀表,鼻间夹着墨镜,双唇厚实下巴垂圆。瞧着身体还十方的硬朗。
玄灵子瞧着那牛车已来,当即上前解开了那牛车上用于遮盖的稻草垛,露出里面的铜棺材来。
棺材乌黑发亮,被雪地印出一些金光,上面刻着的是些恶鬼图样,连带着古老哦的封印卦数。
玄灵子对着来的几个大汉点了点头,示意几人将那铜棺抬入山洞。
那些大汉急忙上前,正准备抬起棺材。
十方带着九尺便赶了过来,那张老爷一瞧十方来了,便面带笑意上前拱手道:“没想到掌柜的今日还亲自前来。”
十方用手拦住了一旁想要动作的九尺道:“自我出生以来便没瞧过这铜棺入葬的,心中好奇便前来看看,希望张老爷不要见怪。”
张老爷摆了摆手道:“既然是掌柜的家传之物,如今虽入我手,但于情于理还是不能拦着您不是?”
十方嘴角有些僵硬的向上抬了抬:“还请张老爷见谅,此事儿,既然我已经答应保密自然上来的时候便十分小心的,定然不会告与他人。再者说,我前些日子记起,家中老人曾提起过,这铜棺入殓,还需我家中之人在一旁观察才能保其平安。”
张老爷一听这话,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后道:“既如此,那便留下吧。”
十分当即陪笑:“多谢张老爷体谅。”
玄灵子瞧了眼九尺,便招手让人将铜棺抬起,突然前面有一人脚下一软就要跌倒。
九尺急忙上前一把扶住棺材,这才险险稳住,不至于那铜棺碰着地面。
玄灵子挑眉道:“铜棺入室之前,不可落地,若是抬不住,便换他人就是。”
那险些失手之人脸色发白,双唇发乌一言不发。
当即便有一人上前接替了那人的位置,让九尺和那人一同到一旁休息。
张老爷只是瞧着那人略有不悦。
玄灵子带着那棺材一路走向山洞中,洞中有条夯土小梯向下,步入一天然石室中。
石室中心有个台子,上面有块石板刻着大面积的符咒,四周的石壁上也刻了八面符咒。上各用黑狗血又是涂抹了一道。
玄灵子动了动手让人将那棺材放在了台子上,后转身对那跟着走下来的张老爷点了点头。
张老爷瞧着棺已经放在了台子上,与身旁之人说了两句,便转身绕过众人走了上去与在地上没有下去的十方九尺几人一同等候。
被示意的那人手中拿着一个坛子,坛子用红色的泥巴封住,那泥巴的原料是朱砂红泥和黑狗血,罐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活动。
捧着那罐子的人慢慢绕过众人来到铜棺前。
玄灵子当即对着抗棺材的几人说到:“开棺。”
那些大汉当即互相看了一眼,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茬。都有些迟疑。
玄灵子接着说道:“这棺材本就没有钉住,里面的人也早也没气了,这一路都上来了,你们还怕什么?再说了,那张老爷恐怕没少答应给你们的好处吧。”
这话一出,那些大汉想了想道:“开。”
有一个人开口,自然便有第二个人敢动手,来了六个人将棺材盖子推开,便瞧着里面有具烧焦了的尸体。
那尸体浑身黢黑,卷住一坨,手指大张开,张目结舌显然身前受了巨大的痛苦,被活活烧死。
大汉们额冒冷汗不敢多看,玄灵子也是只瞧了里面一眼,便挥手让那捧着罐子的人将罐子放进去。
那捧着棺材的人瞧着那焦尸脸色发青,手下一个踉跄,便将那罐子摔入了铜棺之中。
罐子撞击铜棺咯噔一下,玄灵子脸色当即变了转身就朝洞口跑去。
罐子被铜棺磕开了一条缝隙。
石室中温度突然升高,几个大汉还没来的急动作,便吧被棺中大火一同卷入,呼啦一声,便是烧成了火人。
那些人惨叫着跌倒在地,火焰却越烧越大。
一旁瞧着的另外几个汉子,簇拥着朝洞外跑去。
棺中焦尸咯吱作响,双手慢慢扒着那铜棺坐起干瘪掉的眼珠微微转动直盯盯的瞧着玄灵子的后背。
随后便是猛地跳起,挡在了玄灵子面前一把将那玄灵子连同想逃走的众人推入了石室中。
玄灵子被一把推倒头撞在了石壁上昏死了过去,后来的大汉大叫着想要和那焦尸拼命。
却被那棺材中低鸣如虫叫的声音吓得回过了头,只见着那棺材里又爬出了个小怪物来。
那怪物无眼浑身鳞甲呜咽般慢慢朝前爬去,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蛇尾。
“这又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个大汉脸色发紫,突然觉着身上一热,便是一团绿火烧了起来。“啊!!!”
在洞口的九尺听见有人惨叫当即冲进了石室去。
十方却瞧着张老爷突然脸色一白,招呼着身旁剩下的伙计就要跑。
柳鎏儿却满脸惊奇的看着那洞口之下有些好奇,却不敢轻举妄动。
十方眼瞧着张老爷跑远了,这才回头看着柳鎏儿道:“怎么,不下去看看?”
柳鎏儿有些迟疑的问道:“我能下去么?”
“瞧你说的,怎么就不能下了?你爹都能下,你怎么不能?”十方嘴角带着笑意的说道。
柳鎏儿当即心下一动,跟着九尺的方向就追了下去。
十方站在洞口,细细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瞧着没人。一把就将那案台给掀翻,拍了拍手这才转身朝着洞口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