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蛇慢吞吞的将墓地中的横七竖八尸体吞进了腹中。感觉到奶娃娃的不悦,微微眯起了眼睛抬起了自己的头。
奶娃娃拍了拍那巨蛇的头顶,轻声说道:“留一句最好看的,待会儿我有用。”
那巨蛇如同听懂了一般,审视起了地面的上的尸体,随后微博一卷将其中一个穿的十分好的人卷到了尾巴上,其余的一轮囫囵吞枣快速的咽下肚子去。
奶娃娃短小粗胖的爪子握住了那已化为内丹,老头子的灵魂。
溶熊带着朱承德一路向前,不一会儿空中便弥漫起了白雾。
朱承德正在担忧,却忽见得前面有个茅草屋出现。
溶熊指了指那茅草屋道:“就是这里了。”
朱承德点了点头。
溶熊一步踏入屋中便是喊道:“娘子!”
却没有人答应,溶熊急忙背着朱承德向前走去,便见着屋中有个小娃娃不哭不闹的坐在摇篮里,双眼直直的盯着走进来的两人。
溶熊快步向前,将朱承德放在了一旁的大床上。又是呼唤了几声娘子,却没有人回答。
朱承德瞧着屋中摆设古朴精致,干净整洁。再瞧那一旁的小娃娃虽然愣愣的的,但却长得可爱无比。倒是比自家那个不成气候的二儿子好多了。
奶娃娃见着朱承德半躺在床上,伸出了自己肉肉的手,四处动了动,似乎是在让朱承德抱。
朱承德虽是武将,但莫名的觉着这孩子和自己有缘亲切。一点儿不像当年家中几个孩儿,一见自己便是哭闹不止。
于是,伸手便将奶娃娃抱在了身上。
奶娃娃也不嫌弃朱承德身上脏,只是笑着摸起了朱承德的脸。
溶熊见着奶娃娃喜欢这朱承德,脸上露出了喜意。可随后见着桌上留下的纸条,脸色便是绿了。
朱承德见着溶熊表情不对,急忙问道:“恩公夫人去哪儿了?”
溶熊看了眼朱承德面露悲色道:“我家娘子回娘家去了,说是我若不把儿子的病治好,那么她就不回来了。”
“这...”朱承德瞧着溶熊着急的模样,瞧着面前虽时胖乎乎却毫无血色的娃娃道:“不知道恩公家的儿子到底有什么毛病?”
溶熊被问的一顿,随后捂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我这孩儿,一到夜里便什么瞧不见看不着。白天若是不喊醒他,他便一直睡下去。可若是喊醒了,他又一直不睡。呆呆愣愣的也不说话...”
说着话,便是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朱承德想到这熊顿描述的症状,自己以前也在同僚的交谈中听说过。据说是让洋大夫开了点儿药,便治好了:“恩公放心,这病能治。”
溶熊一听当即激动吧了起来:“看来恩公真的有法子,啊高人果然没错。”
朱承德瞧着溶熊这恩公恩公的叫着很是不习惯,毕竟是溶熊救了自己在先,而孩儿的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说道:“不如这样吧,恩公,我瞧着您的年级比我小。我斗胆想请恩公和我结义成兄弟。这样以后也方便称呼。不知如何?”
溶熊一听当即乐意的点头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择日不如撞日,我去取些香和药,我们就在这里磕头吧!”
朱承德有些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溶熊取来了些衣服药品,给朱承德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摸上了药,两人迅速结拜成了兄弟。
朱承德瞧着这奶娃娃长得可爱,又是问道:“不知道弟弟的孩子的名字是?”
溶熊笑着说道:“高人说,这以前的名字是用不得了,见着哥哥您以后,就油您给这孩儿取个新的名字。而且,直到这孩子二十岁之前,我与我家娘子是不能再见他了,所以,这段时间还请哥哥替弟弟好生照顾这孩儿。”
“如此.....也罢,既然是那高人说的,那我便应下了。”朱承德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弟弟放心,这孩子带在我身边,我一定视如己出。我在哪儿他便在哪儿!”
朱承德的话一出口,奶娃娃的双眼便亮了起来。
还未等溶熊表示感激,朱承德便突然昏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奶娃娃瞧着溶熊微微翘起了自己的嘴角,扔出了自己手中的内丹。道:“东西我弄好了,以后记得给他换身体就行。”
溶熊急忙小心接住了那内丹。
再看四周,哪儿是什么精致摆设的茅草屋,这明明就是奶娃娃一直呆着的墓室。
奶娃娃一直坐在那巨蛇身上,朱承德躺的也不是什么床,就是那口主棺椁。四周黑乎乎的不见一丝儿的光亮。
只是那巨蛇随着尾巴将能将一句,溶熊刚弄死不久的人身送了上来。
溶熊当即拿起那内丹,便放入了尸体口中。
原本僵硬下来的尸体,突然有了温度,再次张开眼睛,似哭不哭的看着面前的溶熊,像是要追问什么。
溶熊却止住了那人的动作,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出去了,是打是杀都依你。”
那人瘪了瘪嘴对着奶娃娃说道:“虽说我不愿意让你这个东西救,但既然能和大熊在一起。我便谢谢你。”
奶娃娃抬眼看看那人道:“每隔千年一劫,三千年化人身,四千年通因果,五千年无物能伤。”
那人却一别头看着溶熊道:“他活多久我只比他多活一盏茶。”
奶娃娃瘪了瘪嘴,有些不乐意的说道:“那就太浪费了,就他那种资质的熊妖,无病无灾最多再活个七八百年的。”
“那就够了。”那人微笑着看着溶熊,满脸的爱意。
奶娃娃似乎有些急躁,站起身来:“爱干嘛干嘛去,在老子面前秀什么恩爱,信不信老子吃了你们!”
这话一说完,溶熊又紧张了起来,急忙将那人护在了身后。
奶娃娃噗之以鼻的跺了跺脚道:“百年定要换一次身子,坏了也可以换,取出内丹重新放入一具尸身便可。”
“多谢。”溶熊抱拳道。
奶娃娃冷哼一声,接着说道:“给我准备马车和这个人的口粮药品。别太夸张合适就可以。我要出墓。”
溶熊点了点头,看了眼躺在棺材上已经陷入沉睡的朱承德。略带可怜的叹了口气。
又有人要被这祖宗祸害了。
奶娃娃抱着胳膊蹲在那朱承德的面前眯眼思索着什么。
天色程亮,朱承德便在马车上醒了过来,感觉这身下的道路颠簸身旁躺着一个沉睡不醒的奶娃娃便想起昨晚的事儿。
朱承德记得自己与那溶熊相谈甚欢,如同久违的亲兄一般。
而后溶熊与自己结拜,托付这个奶娃娃与自己收养。
再后来,便是自己提出想要早点儿回去收复失地,将那暗算自己的婆娘,和那些胆敢和那婆娘弟弟勾搭成奸的下属通通枪毙以证军法。
溶熊听完,当即找了辆马车准备好干娘和药品送自己和奶娃娃上了车。
然后两人告别,溶熊乘着天刚亮便出门找自己娘子家去了。
自己在马车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睡了下去,这奶娃娃也不吵闹,也是跟着睡着了。
朱承德觉着这奶娃娃和自己亲近的不得了,抱着那孩子沉睡的奶娃娃瞧了瞧手掌,又看了看脚掌。
这么一看朱承德更是觉着自己和这奶娃娃有缘了,自己脚上长了三颗黑痣。这奶娃娃也长了三颗,地方还都一模一样。瞧着比自己亲生的那三个都还要亲的模样。
朱承德喜欢不得了,拉开马车的窗帘,便对外面的马夫说道:“去找找前面有没有喂奶的奶妈,我这宝贝干儿子估摸着要饿了。”
那马夫回头看着朱承德急忙应了下来,老爷放心,前面就快到永县了,县里我认识一个做奶妈的,他能给小少爷找点儿吃的。
朱承德听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到了永县,离鹅城就不远了。”
“是,只要半天的时间,小的就能将您送到鹅城。”马夫低声说道。
朱承德眯眼:“看来,你知道一条小路?”
“回老爷的话,小儿原本便是鹅城的人,这倒是不是什么小道。是著大将,朱司令让人修的,只是修到一半就没修了,留下一半,虽说没铺好颠簸一些,但却也能让马车走着。”马夫接着笑着说道。
朱承德这才想到,当初自己来这鹅城报道,第一件事儿便是修路。可这路没修好,上头就给自己找了事儿,弄得自己路也不修了,整天带着兵操练。
怪就怪自己当年得罪过袁总理,生怕那日这姓袁的想起,找自己的麻烦。
如今看来,不但要防着老袁,更要防着内鬼啊。
那马夫瞧着朱承德好一会儿都没搭话,接着说道:“老爷前几天鹅城里出事儿了。”
“哦?啥事儿啊?”朱承德眯眼,心中老子还不知道,老子六姨太的弟弟给老子玩阴的,乘着老子回家的空挡,带着兵和火架子就要端了老子!
马夫笑了笑道:“老爷,前几天鹅城里,朱司令家里传出,朱司令失踪了。现在鹅城里乌烟瘴气的。幸好有朱司令家的大夫人撑着。要不,我瞧着早乱了。对了,老爷你是去做生意的吧?”
“嗯。”朱承德点了点头,想到了自己多年未在她房中过夜的结发妻子,确实是武将之后有着统领的才能,只可惜生了个阴翳的脾气,再加上是个女人,要不然恐怕自己还得跟着自己这个夫人打天下的。
马夫感叹了一下道:“老爷,这女人啊,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佩服的女人就要算是朱司令家的大夫人了,虽然样貌真不怎么样,但就她打哪儿一站,那骨子的威严,让人不自觉的就能跪下去。”
朱承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总觉着那股子在马夫眼中的危险,到自己这儿就变成了一股子冷气。可怕的很。
这朱承德的夫人,比朱承德大个三四岁,是朱承德十六的时候娶进的家门。清名将之后,自幼学兵书骑马打仗一点儿女儿家的本事都不会,但给朱承德生了两儿子,一对双胞胎。
现今大的一个出息,留在部队陪着自己带兵练兵。颇有自己和其母的风范。
小的那个就只知道在女人堆里玩儿,花花肠子多的,自己有时候都能被绕进去。如今被自己打发去了南京,学什么建筑....其实不过就是,放在眼前心烦,送出去让别人管而已。
最末还有个女儿,三姨太生的。倒是乖巧,就是和他娘一样。也不知道是遗传了他娘当初当歌姬的喜好还是怎么的。跑到上海去唱歌。被二姨太家的人发现了。
朱承德直接将自己这个小女儿打包,交给了一个叫玛利亚的修女,送出国去读洋学校了。
二太太倒是最合朱承德心意的,不吵不闹挺安静一人,账算得好。不愧是当年自己再上海学习的时候带回的商人的女人。
至于五姨太,是当初大太太家带来的侍女,没什么大本事,但特别贴心。
因大太太舍不得放成年后的五姨太走,朱承德便顺势收了那丫鬟做自己的五姨太。
四姨太倒是朱承德的一块心病,这女人不如大夫人二姨太能干,三姨太五姨太懂得让人喜欢。
但就那双眼睛瞧着自己,愣是无论如何也将她从田里拉了出来,娶回了家。
至于六姨太,朱承德如今是一点儿也不想提的,毕竟打谁家里出了个,想至自己相公于死地的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