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们,自己是何等的,万幸。
“哼,如果你的解释不过关,我便杀了你!”黄媚一边哭一边恐吓道。
景誊哭笑不得的轻轻吻了一下黄媚的额头,无奈道,“好,你且听我好好解释,若你觉得不过关,杀了我,便是了,莫要哭了。”
于是,景誊便把事情的过程和真相,一五一十交代的一清二楚。
黄媚擦干了眼泪,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这么说,我们所有人,都被孙家摆了一道?”
景誊叹了口气,点头。
黄媚怒了,“好一个孙家,真是机关算尽!”
想到那几日自己拼命守护的竟然是个冒牌货,黄媚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生我的气吗?”景誊十分意外,虽然过程没有他,但一开始,如果不是他配合孙家,也不会让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黄媚摇头,目光里有着眷恋,“你我本就是对立的立场,更何况,你也只是被算计进去罢了,如果一开始你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些,你定不会答应不是吗?景誊,我懂你,知你,所以你不必疑惑和意外。”
景誊只觉得胸口暖的一塌糊涂,从未想过,本不该有信任的两人,竟然对彼此都如此的信任,何等珍贵?
“媚儿,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我,定不负你。”
黄媚脸一红,随即娇俏道,“光说有什么用?口说无凭,还是用你的行动来证明吧!”
景誊闻言,二话不说,提笔就开始刷刷的写。
黄媚好奇极了,凑过去一看,感动的双眼发酸。
天上人间,昨日别年,流逝的,经过的,越来越远,但只有你的脸,清晰得越明显,不觉中,胜过了时间。
枫叶正红,飞雁又南迁,百转千结的是眷恋,多少个日夜,辗转不成眠,终有一天,心愿都实现。
缠绵望不穿,还记得那誓言,相信有最后的圆满,陪你去天边,经历过久久磨难,放眼天下,信念不变。
记得昨日,故乡的秋天,朝朝暮暮又在浮现,这一世情劫,再不会搁浅,终有一刻,魂梦里相牵。
命运轮回转,听见了那彼岸,是悠悠远去的呼唤,虔诚一颗心,踏过了万水千山,归来时盼相守相伴。
落款是:景誊定不负黄媚。
“这,就当做是我给你的凭证,且相信,等事情结束后,无论是谁坐了那个皇位,我对你,都不会变,我,一定要娶你,我,只想娶你。”
景誊神情严肃,语气恭谨。
黄媚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把誓言说的这般一本正经,认真的让人无法产生半点怀疑。
“我信你,等你。”
两人紧紧相拥,在爱里边,信任两个字,可以成就坚固,也可以破坏坚定。
幸运的是,两人是唯独例外的一对。
有眼泪,却是幸福的眼泪。
有疑惑,却敌不过信任。
没有你死我活,没有死去活来,更没有歇斯底里。
不过,很快,两人就被眼下一个大难题给难住了。
“对了,你有解药吗?”想起自己中的毒,黄媚就咬牙切齿,恨不能手刃孙家。
景誊一愣,随即懊恼极了,“没有,该死,我竟忘了这般重要的事情。”
黄媚安抚的拍了拍景誊的肩膀,安慰道,“不要自责,这件事,错不在你,眼下,我也不清楚这是唐门的哪一个毒,所以也不能随便去配解药,容我想想。”
景誊默默的倒了杯水,递给黄媚,“喝点水,慢慢想。”
黄媚接过水,抿了一口,若有所思道,“你说,你是被美人盟的小孩子救出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景誊轻轻的拉了拉黄媚的被子,笑道,“是一个男孩,一个小少年。”
黄媚一听,心里有数了,“那应当是大牛和二狗。”
“……”
“怎么了?”
“没,这名字实在是有些,喜感。”
“盟主说了,小孩子,起名字越随意越好养活。”
“……”
景誊扶了扶额头,避免黄媚看到他额角的黑线。
“如此说来,我得和他们通信才行,我两现在肯定没有办法找解药。”
黄媚从怀里拿出一盒胭脂,递给景誊,继续道,“你把这盒胭脂,抹在窗户上,就可以了。”
景誊小心翼翼的接过,起身,走到窗边,认认真真的抹了起来。
“这个胭脂,是美人盟独有的,可以吸引美人盟独有的蜜蜂,以此来通风报信。”
景誊抹好后,把胭脂盒还给黄媚,“你们盟里,真是宝贝多,胭脂还能用来通信,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呢。”
“这是自然,作为专业的杀手组织,必须要有独特的技巧,不然,若是出什么事了,如何解除困境呢?”黄媚把胭脂盒放好,笑道。
景誊忍不住有些向往,“说的我倒是想去见识见识了。”
“对了,其他几位姐妹怎么样了?”黄媚突然想起,自己还没问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景誊的脸一下子收起了喜色,变得有些纠结起来。
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到底怎么了?快说呀!”
景誊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且冷静冷静,你那四位姐妹,的确不大好,因为她们和使臣都闹翻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咳咳……”黄媚难以置信的大声起来,却牵动了气流,导致咳嗽不止。
景誊紧张的连忙扶着黄媚,轻轻拍着她的背部道,“都说了要冷静,她们的感情事,你操心也没用,这种事情,要看自己。”
黄媚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心里一阵难过,轻轻拉着景誊的手腕,问,“我终于明白,为何你方才那般惊讶了。”
景誊点头,“的确,这就是我惊讶的原因之一,但并不是全部。”
顿了顿,景誊转移话题道,“你来风国这么久,一定没有好好逛过,你如今的身子也不能出行,不如这样,我把风国最出名的歌赋大家请来,让你感受一番,如何?”
黄媚摇头,“你这段日子赶路也累了,还是休息罢。”
景誊起身,在原地十分出戏的蹦跳了一番,“你瞧,我好着呢,你也别拒绝,等你好了,还得赶回大楚处理事情,哪里有时间感受一番?既然这次机缘巧合,那便不要错过。”
黄媚见景誊心意已定,只好同意,“好,但,你得易容出去,否则,怕是引起祸事。”
“放心,我晓得。”景誊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半个时辰后,景誊回来了。
和他一同进来房间的是两个二十五六左右的青年男子。
一个身穿浅蓝锦袍,一个身穿深蓝锦袍,两人手里一个抱着古筝,一个抱着鼓,倒是有趣得很。
黄媚先是朝两人微微颌首,随即笑道,“两位公子前来,本该出门迎接,无奈身体虚弱,实在失礼。”
浅蓝衣袍男子淡淡一笑,摆摆手,“姑娘不必拘谨,我两乃是景誊的挚友,虽不知他为何突然回国,但他让我两前来歌赋一番,定是事出有因,只是没想到,这听者,竟是如此爽朗的姑娘。”
黄媚脸一红,不好意思道,“公子谬赞,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深蓝衣袍的男子作了一揖,介绍道,“在下博易,这位是王骥。”
黄媚点头,回应道,“博公子,王公子,叫我黄媚便可。”
一旁的景誊倒好茶后,笑道,“也别寒暄了,都坐下,喝杯茶润润喉先吧。”
博易朝景誊笑的深沉,“啧啧,只是这喝茶的时候,可真要好好说说,你和黄姑娘的事才是。”
景誊和黄媚两人脸一红,都有些羞涩。
王骥笑着转移了话题,“不知,黄姑娘喜欢听什么类的歌赋?”
黄媚想了想,笑道,“都可以。”
博易喝了口茶,赞叹道,“虽是粗茶,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呢!”
王骥放下古筝,调试了一会儿,道,“你好了吗?”
博易放下茶杯,点头,“自然是好了。”
“那么,黄姑娘,这首《枪魂》,还望姑娘莫要嫌弃才是。”王骥如沐春风,朗朗如玉。
黄媚笑了,“两位公子实在是太见外了,能有荣幸听两位公子歌赋,实在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景誊趁机在黄媚耳边低低道,“你可知,他们两个是谁?”
黄媚扬唇,从这句话可以知道,景誊对美人盟可真是不够了解了,“美人盟作为杀手组织,分舵分堂遍布天下,自然是消息一流的,若两位公子没有自报姓名,我还得揣测一番,这报了姓名,如何还能不知?”
景誊恍然大悟,明白是自己对美人盟实在不清楚,“原是如此。”
“听,马蹄踏疾声,乱,夜色写深沉,杀,一枪定乾坤,何惧,白骨荒魂,燃火光,裂穹苍,风卷战旗声渐狂。”
才起了个头,黄媚就眼睛一亮。
原一直以为古筝优美娴静,没想到也能如此的大气磅礴,和那击鼓融合一体,分毫都不觉得不妥,而且,一高一低,一长一短,一轻一重,一起一伏,加上两人的默契,真是层次递进,美妙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