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飞机回到了T市。
私机空乘叫醒了已经睡着了的薛迷。
薛迷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空姐精致的笑容,她揉了揉眼睛,道:“到了?”
“是的少夫人。”
因为时差,外面还是大白天。
短时间内跨了两次时差,薛迷有点受不了。
“给您备好了车,您是打算……”
薛迷想了想,报了苏毓家的地址。
其实回她自己家也没什么,反正她是无所谓。
但主要是为安井之考虑,他现在要重拾画笔,而搞艺术的比较重清名,如果让人知道他和女弟子单独住在一起,难免会惹人家说闲话。
这个时代,师生关系也变得有点微妙。谁让安井之太年轻了呢。
车上薛迷就给苏毓去了电话,脾气火爆的苏大主编忙着工作,不耐烦地把她一顿吼,然后指派了个秘书过来给她送钥匙。
薛迷顺利进了苏毓家的小公寓,鞋子一踢,熟门熟路摸到客房,倒头大睡!
可惜睡眠质量实在不怎么样,梦里季北凶神恶煞地不断在提醒她,现在睡了天黑了睡不着,作息又要乱了!
薛迷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软,就跟要散架了似的。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她拉开房间的门,就闻到了熟悉的,带点薄荷味的女式香烟味。
“你……回……来……了……”
苏大主编贴着面膜叼着烟,穿着睡衣架着脚,坐在客厅翻杂志,一回头差点让薛迷吓死!
“啊!!”
“啊!!”
两声尖叫同时发出。
薛迷大叫:“苏毓,你这是什么鬼面膜,这是什么颜色!怎么跟屎似的,你也不嫌恶心!”
苏毓黑着脸道:“你管我什么面膜!面膜要那么好看干什么,难道你还戴着面膜去见人?效果好不就行了!还有,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眼圈黑的,脸白的!就跟纵欲过度的女鬼似的!”
薛迷:“……”
“突然死回来,干嘛来了?你老公房子那么多你不住,跑我这儿来挤啊!”
薛迷垮下脸:“待会儿说这个,你把面膜摘了,去给我下碗面……”
“下面就下面,你要我摘面膜干什么?”
“你的面膜太恶心了,我看了连饭都要吃不下了!”
“去你的,那你是还不饿!”
苏大主编瞪了她一眼,到底还是利落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她洗干净脸端了碗香喷喷的面过来。
“底下窝了个溏心鸡蛋”,把碗放在薛迷身边,苏毓也很是无奈,“快吃吧。”
薛迷是真饿了,立刻就呼次呼次地吃着,跟小猪崽似的。
倒是把苏毓又逗笑了。她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圈:“说吧,怎么回事。”
“季北和关兰被我捉奸在床。”
苏毓:“……”
“你别激动,听我说完。”
薛迷端起面碗,先喝了一口汤,才道:“我知道他是无辜的,他也解释了,是被人陷害的。”
“跟你说你就信啊?薛迷,你脑子没毛病吧?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你别急啊”,薛迷一边吃,一边含糊地道,“你不知道他有多烦人。”
苏毓:“……”
“其实他是不是无辜的,我想了半天,我也无所谓了。以前他就这破德行,何况现在。”
苏毓继续:“……”
“如果说吵,我肯定吵不过他的。男人嘛,难道还能抓过来验验贞操?他只要抵死不认,我也就没办法了。何况他现在的确抵死不认呢。我心里不相信,可是要跟他吵,还真吵不出什么结果来。”
“所以?”
“所以,我放弃了呗。”
苏毓傻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反正也知道跟季北吵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干脆放弃不吵了?!
“我倒是知道他是被人设计的。这次他族里那些人联手给他下的套。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还真不知道。是他自己上了关兰的蛋把持不住跟她滚到了一处,还是像他说的,他被人弄晕了丢上床。反正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可是醒着的,可清醒了呢。”
说白了薛迷就是不信他呗。
也是,那种公子哥,比一般人更不可信了!
“可是你……”
可是如果说不信,她的态度是不是,太淡定了点……
“我刚不是跟你说他很烦吗?不但他烦,他家族那些事情也很烦。我真是后悔跟他去了米国,一个老太太的生日宴也搅和的乌烟瘴气的!这次出了事,我手上抓着把柄,立刻就跑回国了。”
说着,薛迷又开心地喝了几口汤,才一脸满足地道:“不然我哪有现在这么舒服啊。”
苏毓彻底无语了。
最终她看着一脸满足地瘫在椅子里的薛迷,无奈地道:“你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光想着让你拿着把柄了,你能跑出来玩两天了?”
薛迷看了她一眼。
“苏毓,有些事,你知道注定是要失望的,再去追,会很累,也很不值得。我没有办法说服我自己。就像三年前,我没有说服我自己继续跟他在一起。现在,我也说服不了我自己,重新爱他。”
她试过了……
那感觉,和记忆中,一样的,疼。
那疼痛曾经夜夜凌迟着她的心啊!
薛迷并没有那么勇敢。她宁可荒度一生,也不要自讨苦吃。
“季北要是知道你这么想,大概也就气死了……”苏毓无奈地道。
“气死就气死吧,我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苏毓:“……”
“这回是要在我家赖多久?明天打算去干什么?”
薛迷道:“赖多久我还不知道,明天我要去见律师。关兰已经被召唤回国了,我要尽快把案子结了。”
“明天周末呢。”苏毓道。
薛迷皱了皱眉。
“过日子过傻了吧”,苏毓无奈,“再说了,见律师用得着你这么急?人都已经召唤回国了,你等着收法院的开庭通知书就是了。明天啊,你跟我上美容院,好好做个全身护理。就当放松一下吧。”
薛迷确实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想了想,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