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峰答应下来,约好晚上一起去涮火锅,他请客,到时候海珠秋桐云朵都过去。
下午上课时候,我仍然沉浸在兴奋中,想着云朵竟然考了第一就不自禁地笑。
秦璐不住地看我,课间的时候问我:“易克,今天有什么喜事,看你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
我说:“你想知道?”
秦璐脑袋一歪:“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嘛。”
我说:“我有个朋友,很好的小妹,这次参加市直单位事业单位招考,笔试考了第一名。”
秦璐说:“哦……那是值得高兴,报考了那个单位的?”
“就是我们集团。”我说。
秦璐想了想:“报考你们集团的……哎——是不是一个叫云朵的啊?”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秦璐说:“我中午的时候知道的啊,我一个表弟也参加考试了,也是报考的你们集团,经营岗位,我中午给他打电话问考试分数,听他说一个叫云朵的笔试考了第一,比他高出6分呢。”
“啊——”我不由叫了出来:“那……那你表弟岂不是考了第二?”
“是啊,考了第二。”秦璐说。
“这么巧……巧掉鼻子了。”我说。
“是很巧啊,呵呵……”秦璐笑着。
“你表弟……亲表弟?”我说。
“嗯,我舅舅家的表弟。”秦璐说。
“哪个学校毕业的啊?”我说。
“东北财经大学毕业的,研究生毕业。”秦璐说。
“哦……厉害!”我说。
“再厉害也没有云朵厉害啊,还不是考了第二!”秦璐笑着,又说:“对了,这个云朵,是在你们集团工作的吧?”
秦璐看来打听过云朵底细了,我于是干脆也不隐瞒,说:“不错,是我公司的副总,我的副手!”
“哦……怪不得你如此高兴呢,你的副手,还是你的小妹!”秦璐笑得有些暧昧。
我说:“不要想多了,班长大人,我视我的同事都是兄弟姐妹,我和我的副手还有下属在工作之外都是亲自兄弟姊妹的……她现在是聘任制合同工,这次能考上的话,可以改变身份,我当然要为她第一步的成功感到高兴了。”
“我没想多啊,是你想多了吧,易委员。”秦璐呵呵笑着。
我笑了笑:“我想,我该祝你表弟和云朵都能顺利考上。”
话虽这么说,我的心里却有些没底了,操,依照秦璐和关云飞不明不白的关系,她会不会去找关云飞帮忙呢,让关云飞关照下她表弟,到时候如果关云飞再重演我当时面试的那一幕,那云朵的面试前景还真是有些不乐观。
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由有些发沉,笑不出来了。
秦璐笑着:“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只有一个名额啊……不过,我还是感谢你的美好祝愿。”
我说:“早知道你表弟报考,我就不建议云朵报考这个岗位了。”
秦璐说:“这话说的,好像我表弟就一定能考上似的,再说了,那时候我们也不认识啊……换句话说,要是早知道你的副手也报考这个岗位,我还不建议我表弟报考你们集团了呢。”
我笑了:“不过这种考试靠的都是真本事,弄虚作假不了的,公平竞争,考上考不上其实也不影响大家的关系的。”
秦璐笑笑:“那倒是。不过这个云朵还真不简单,我表弟为了这次考试可是下了大功夫,拿出了当年高考和考研时候的劲头,没想到还是考了第二,而且,你云朵还岔了6分,差距很大的,面试前景很不乐观呶……当然,就凭咱俩现在的同学关系,即使云朵最后考上了,我也是很高兴的,也会为她祝福的。”
我说:“秦璐,你的心态很好。”
秦璐说:“彼此吧,易克,你的心态我看也是很好的……对了,你也是去年考上体制内的吧?那个笔试面试总分第一的就是你吧?”
我笑着点点头:“不错,正是在下!”
秦璐冲我抱拳:“有幸见到状元阁下,十分荣幸……三生有幸!”
我呵呵笑起来:“不必客气!”
秦璐说:“你家伙也是个厉害角色。”
秦璐这话似乎并不单指我的那次考试,似乎话里有话。
我说:“似乎,我再厉害,也木有班长厉害!”
秦璐似笑非笑地说:“此话怎讲?”
我说:“你是班长,我是文娱委员,谁厉害直接不就看出来了。”
秦璐哈哈笑起来:“易克,你很会讲话。”
我说:“一般,我嘴巴其实很笨。”
秦璐说:“我看你是装笨。”
我说:“在班长面前不敢装……在政法委领导面前更不敢装。”
秦璐说:“你们宣传部门的人,就是嘴皮子溜。”
我说:“嘴皮子再溜也没用,哪里比得上你们政法委的,直接掌管国家暴力机器,这个才是最厉害的!”
秦璐说:“国家暴力机器那只是针对违法的人厉害,对你这样的守法公民,是无可奈何的哦……”
我此时突然心里一动,说:“对了,听说前任公安局长进去之后,牵扯到一批公安系统内部的人,不少公安系统的官员落马了,是不是真的啊?”
秦璐说:“你说的是政协的李主席?”
我说:“是的,他之前不是公安局长吗?”
秦璐点点头:“嗯,不错,他这次出事,是牵扯了不少公安内部的人,市局的中层就进去5个,还有几个县区局的局长分局局长……而且,我听说,随着案件的调查深入,可能还要牵扯更多范围的人呢。”
“更多范围的人?”我说:“难道还会牵扯到政法委和检察院法院的人?”
秦璐看看周围,低声说:“大概可能或许是……其实,岂止是政法系统内部的人,可能还要牵扯高层……听说李主席交代了不少情况,涉案金额越来越多,都到了3000多万了,交代出的人也很多,不但涉及到市里的高层,还涉及到省里的人。”
“哦……”我半张嘴巴。
“这是我从内部听到的消息,对外不要说啊!”秦璐叮嘱我。
我点点头,说:“3000多万,那会不会掉脑袋啊?”
秦璐说:“那不好说,这年头官场的反贪,很微妙,有几个亿都不掉脑袋的,有不到1000万就判死刑的……杀不杀,数额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是最重要的?”我说。
“政治!”秦璐说。
“政治?”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的,政治!”秦璐说:“政治需要是最重要的,如果你赶到了风头上,那可能就不大妙,如果你没有牵扯到高层的人物,那会更不妙,如果你没有赶到风头上而且能咬出关键的更大的人物,或者上头有得力的人来保,那可就交了好运,起码保命不成问题,如果更幸运,甚至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关键的大人物,上头有人保。”我说:“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违法事实如果很清楚,恐怕也不是就那么能胡来的,毕竟,法律是铁面无私的。”
秦璐笑了笑:“易委员,你这话说的很幼稚,不错,法律是铁面无私的,但是法律是人来执行的,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
“人再是活的,恐怕也不敢随意拿法律当儿戏!”我说。
秦璐摇摇头,似乎在笑话我的无知,说:“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案例,是关于国务院某部部长的。”
我点点头:“哦……”
秦璐说:“此部长有个弟弟,在武汉铁路分局,以前是个铁路工人,就因为他的关系,一路提拔到武汉铁路局副局长,此人吃喝嫖赌五毒俱全,贪污受贿无所不能,后来担心一个私营企业的老板举报他,就买凶杀了那个人,案发后,此人的弟弟被判处死缓,但在此部长的运作下,他弟弟很快就被改为无期,接着又改为有期,再接着又改为保外就医服刑。”
我说:“怎么?你的意思是这位部长运作了他弟弟的事?”
秦璐笑笑说:“这位部长就是湖北人,在其任部长期间对湖北铁路交通建设支持力度巨大,这多少左右了湖北方面对刘志祥案件的公正判决。到底他在其弟弟的案件中起到多大作用我是无从知晓的,但听人说,一个微妙的变化是,在他任部长期间,武汉乃至整个湖北的铁路建设得到一个极快的提升……
“有知情人士透露,在其弟弟被羁押期间,铁道部拿出200亿元专项建设资金来加强湖北地区的铁路系统建设。有人说,也正是这200亿元左右了湖北方面对这个案件的公正审理,但这200亿元是国务院下拨的铁路建设专用资金,并不是那部长个人的。但这位部长顺水推舟的做法在他弟弟案件的判决中直接间接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影响,最终本应该判死刑的刘志祥只被湖北省宜昌市中级人民法院判了个死缓。”
我不由吸了一口凉气。
秦璐说:“你现在懂了吧,不管犯多大的事,关键是上面要有人,只要上面有人,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面的人未必非要直接干预,只要打着公事公办的名义就可以左右下面,也就是拿着公家的钱为自己谋私利……谋私利有各种形式,利用职权便利左右司法判决只是其中一种……这就是披着合法外衣的权力交易。”
我点点头:“懂了。”
秦璐说:“所以说,李主席的事,最后他的命运如何,并不取决于受贿数额的多少,这不是最关键的,最重要的是看有没有人保他,看他上面有没有人,看他敢不敢咬出更牛叉的人……
“官场的利益都是连环套,错综复杂,一发动全身,他咬出更牛叉的人,也有风险,要么人家会担心自己受牵连保他,要么干脆就直接封死往上的渠道直接把他弄个死刑干脆利索免除后患……这其中的道道又多了,哎——越说我自己也有些晕乎了,搞不明白了。”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我和秦璐停止了交谈。
边心不在焉听老师讲课,边想着秦璐刚才说的那些,边琢磨着老李的未知命运,越发感到官场的复杂和惊险……
想着老李,我又不由想起了远隔万里之外金三角热带丛林里的掸邦民族革命军李顺总司令,还有秦参谋长。
此刻,一直没上任的革命军副总司令易克正在党校里刻苦学习马列主义******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他们在干嘛呢?
我想他们,他们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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