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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恭的傲慢无礼在天山八大寇中是出了名的,除了首领卫天之外,谁都别想让他服气,所以他有着这样的态度也是不足为奇,云海楼和王君可自然也知道温恭的秉性.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温恭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这并不影响计划的实施,相反对于计划的下一步实施有着极大的好处,若是能取得温恭的信任,从他嘴里传出的消息,更能让卫天相信。
“任云河拜见温头领!刚才多有冒犯,望头领恕罪!”云海楼故意做出一副惊讶激动的样子,躬身低头,眼中满是憧憬膜拜之色对着温恭遥遥一拜,表现出对温恭极为推崇尊敬的样子。
“楚昭阳拜见温头领!在下伤势缠身,不能起身参拜,望头领恕罪!”王君可也同样是用顺从的语气,拱手朝着温恭遥遥一拜,只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云海楼那样的推崇和尊敬,看向温恭的眼神中虽然带着些许敬畏,但更多却是一股疑惑和不解。
两个人的态度毕竟还是要有所差别,若是表现得一模一样的话,反而会引来温恭得怀疑,王君可正是采用这种细微的差别,来逐步加深自己的可信度。
虽然说温恭的态度确实让人感到有些火大,不过云海楼两人都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也不至于忍受不了温恭的语气,做出因小失大的事情来。
温恭对两人这恭敬的态度很是受用,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神色俨然地问道:“据钟酋长所说,你二人受咱三弟之托,带来了张景瑞,此言当真?”
云海楼恭恭敬敬地答道:“我兄弟二人受柳如惠、顾文彬两位头领所托,押送张景瑞至此,只盼头领能够让张景瑞为我兄弟疗伤!”
“为你兄弟疗伤?张景瑞既然在你的手上,胁迫她为你兄弟疗伤便是,为何要将她带来此处?”温恭斜睨着看向两人,眼中满是怀疑,忽然神色一板,厉声喝道:“可知骗咱会是何等下场?!”
云海楼诚惶诚恐地说道:“在下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虚言!”
王君可也是神色一紧,连忙顺着云海楼的话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素来独行独往,一直想寻个靠山,柳头领将张景瑞托付给我二人之后,我等便寻思着以此事纳个投名状,投入诸位头领的麾下。”
“哦?”温恭的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喜不自禁地说道:“咱天山八雄的威名已能吸引天下豪杰纷至沓来了吗?”
云海楼听见这话,往前凑了凑,合乎时宜地说道:“那是当然,天山八雄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威名动天下,声势震九州,若是那些门派世家作怪,怕是天下豪杰蜂拥而至,皆要拜入头领麾下,一展身手!”
温恭喜滋滋地看着云海楼,听见这话顿时对他充满了好感,轻笑道:“你这人倒是挺对咱胃口的,带咱去见见那张景瑞,待确认无误后,咱便通知大哥派人来接。”
云海楼和王君可听见这话,皆是发自内心地露出了激动的笑容,没想到温恭竟然这么好骗,轻而易举地就相信了他们的话,主动提出派人来接的事。
他二人却是不知道,在这之前,钟利期已是先行给温恭讲述了这件事,使得后者先入为主地产生了信任,若是没有钟利期的背后推动,温恭就算再怎么愚昧,也不至于这么简单就信了云海楼两人的话。
一行人朝着云海楼等人居住着的院子缓缓走去,一路上钟利期毕恭毕敬地跟在温恭身后,时不时地为他讲解着钟羌的风土人情,云海楼则是推着王君可紧紧跟在两人的身后。
不一会儿的功夫,众人就走到了院子里面,云海楼今早出门前,特意将两个房间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惹人怀疑的线索留下后,紧了紧张景瑞的绳索,交代了几句方才离开。
云海楼并不知道的是,刚进钟羌酋长府的时候张景瑞固然还可以忍得住难受的感觉,可经历了昨天风平lang静的一夜后,警惕的心思难免会有些松懈,再加上背后的绳索确实勒得她相当不舒服。
所以今早云海楼两人离开后不久,张景瑞就开始情不自禁地扭动着身体,企图让自己被绑着的双手能够稍稍舒服一点。
于是当温恭第一眼见到张景瑞的时候,便只见一个身材娇弱的少女,不停地扭动着腰身,一脸的不耐与焦躁,分明就是一个被关押许久的人,正在想办法逃跑的样子。
谁也没有想到,张景瑞这无意间的动作,却是再度加深了云海楼两人的可信度。
张景瑞也是被突然闯进来的众人给吓了一跳,一时间竟忘了该干些什么,呆呆地看着众人,小嘴微张,一脸的惊讶之色。
“还挺不老实。”温恭缓步走到张景瑞的面前,嗤笑道:“咱问你,你就是那张景瑞?”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一脸高高在上,桀骜不驯的温恭,张景瑞不经意地瞥了瞥他身后的钟利期等人,见所有人脸上都挂着顺从恭敬的神色,顿时知道了眼前这人恐怕就是天山八大寇的一员。
于是张景瑞脸色一板,淡淡地应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呵!”温恭轻呵一声,脸上挂着张狂的笑容,tian舐着自己的嘴唇,冷笑道:“还敢咱面前嘴硬?找死是不是?”
张景瑞毫无惧意地瞪了一眼温恭,眼中流露出浓浓的鄙夷之色,不屑地说道:“我找死又怎么样?呸!土匪!”
云海楼一听张景瑞这话,脸色陡然一变,心里顿时大呼不妙,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王君可觉察到他的变化,连忙伸出手指在他的手背上快速地划写道。
“忍住!”
不消王君可提醒,云海楼也知道眼下还不能暴露,看着脸色越来越沉的温恭,云海楼只好在心中哀叹道。
张大家啊张大家,你干嘛非得出言招惹他呢?
虽然说张景瑞这般态度,无形中再次加深了这件事情的可信度,不过云海楼实在不愿意见到她出什么事,之前一直绑住后者的双手,就已经让云海楼心中愧疚不已了。
眼下见张景瑞惹恼了温恭,即将承受后者的怒火时,云海楼更是觉得无比愧疚,张景瑞和清微派无情无故,本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可是为了云海楼她却甘愿承受这样的遭遇以及其后的危险。
这让云海楼心里觉得愧疚不已,世上本就没有谁理所当然地应该为你付出,你所承受的一切好意都只是源于一个简单而又复杂的东西——感情。
“啊!”
张景瑞凄厉的一声惨叫,瞬间将云海楼的心思从缠织交错的思路中拉回了现实,温恭施施然地挪过一旁的凳子坐在上面,翘起右腿,拍了拍裤脚的灰尘,一脸倨傲地看着倒在墙角的少女,寒声道:
“很可惜,咱现在还不能让你死。”温恭轻笑道:“既然你是当代名医,咱便解开你的双手,这一脚的伤势你若是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医好,咱便相信你是张景瑞!”
云海楼和王君可闻言俱是神色一凛,温恭给出的难题无疑是证明张景瑞身份最简单的办法,虽然这个办法并不算是多么的奇妙,可自见面以来给云海楼两人的印象,就只有傲慢无礼的温恭,竟然能想出来这个办法。
这不得不让云海楼和王君可感到一阵惊奇,看来果然不能小瞧他们啊!
直到这个时候,云海楼和王君可才明白,之前温恭之所以那么轻易就相信了他们,多半是有着钟利期的推波助澜在里面,否则不会这么简单。
在温恭的命令下,两名钟羌族人走到张景瑞的背后,解开了后者的绳索,包括王君可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张景瑞,要怎么样才能在一炷香之内医好自己的伤势。
温恭虽然没有下重手,不过他毕竟是灵慧魄修士,含怒一击之下对身体的损伤还是相当严重的,不止是那巨大的力量对脏腑的冲击,还有那元气透体之后对内部的破坏。
或许它并不致死,可要在一炷香之内将其医好,天下没有几人能做到。
举个例子,当初清微派比武大会的时候,云海楼和荀皓郓那一战的伤势,以药师峰长老蔡卓阳的医术,都做不到在五日内医好他的伤势,让他的行动恢复如初。
眼下张景瑞的伤势虽然远不及云海楼严重,可同时她所拥有的医治时间,也远不及云中仙当初所要求的五日之内!
即使王君可知道她就是张景瑞,也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在区区一炷香的时间内治好这样的伤势。
除了云海楼,他曾经两次领略过张景瑞的医术,对后者有着足够的信任,他知道她一定能够做到。
只要张景瑞能够当着温恭的面,在一炷香的时间治好自己的伤势,就不愁温恭不相信张景瑞的身份。
拥有着这等高明医术的人,就算不是张景瑞,卫天也一定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