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要帮我的,为什么突然又变卦提出这种要求了?那么多黄金到哪去搞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要不要去找明霜爪想想办法呢?唉…他那么忙,还是不去麻烦他了……”
阿信无精打采地跟着一个侍者,从独啸赌坊的主赌场走出,他脑袋里像被塞进一个正在被狼牙棒爆菊的摇滚乐队般嗡嗡吵个不停。
而当他走到大门附近捂着头乱晃时,才发现吵个不停的不只是他塞满烦恼的脑子,通过全息结界也可以感知到外面有一大群记者围在独啸赌坊的门口。
看来,这些家伙不等到爱心出来不会罢休,是铁了心的要守门待银假面了。
负责送客的侍者停住,仰起头用鼻子嗅了嗅:“外面好多人应该是被惊动的记者还没走。我看你直接走出去的话一定会被这些烦人的家伙围起来。”
阿信问:“那除了这里,独啸赌坊还有其他出口吗?”
侍者摇头:“为了防止有人躲债逃走,或者用想不到的方法出老千,独啸赌坊的出入口就造了这么一个。”他打开大门,外面载着各种问题的声浪猛然从大门的缝隙冲进来。
阿信有点慌神地叫道:“喂,先别开门!”因为刚才的情景,他现在对被人围住颇有恐惧心理。
侍者盯着记者们的浊浪般的发问,回头向阿信露出“你放心”的笑容,他对外面被守卫苦苦拦住的记者大喊:“银假面早就从后面偷偷离开啦,你们还是散了吧!”
阿信松了口气,原来侍者是想帮他。
但是外面只安静了不到半秒,猛然有人非常气恼地喊:“去你的吧!谁不知道独啸赌坊就一个出口?你骗谁啊?”
比刚才更恐怖的声浪袭来,侍者被骂的灰头土脸,即使他是个性情勇猛的狼人族,也被骂得大惊失色地立刻关上了门大口喘息道:“他奶奶的,这些记者贴上毛比猴还精,还真不容易骗啊……”
阿信很郁闷在心里嘀咕:(你本来全身是毛也没聪明到哪去,明明你自己刚才还说出口只有一个好吧?)他忽然灵机一动:“老兄,你能帮我弄套宽大点的衣服来吗?最好再弄个能把我的头全遮住的帽子之类的。”
侍者抖了抖耳朵,恍然大悟:“哦!你打扮成我们的人,然后跟着我出去,这个办法好!你等着!”
侍者沿着走廊跑回去,很快找来一套很宽大的侍者服和一条四米长的缠腰布。
阿信直接把穿着铠甲的自己塞进这套衣服里,然后用缠腰布把脸包成木乃伊一样:“好了,这样谁也不会认出来了吧?”
侍者打量阿信,点头:“嗯,表面是看不出来了!那咱就走着!”他再次打开大门。
外面的记者一看还是那个侍者,立刻爆发出充满怨气的叫声:“你又出来干什么?这次又想出什么招数要骗我们?还是滚回去吧!”
侍者恶狠狠地张开长嘴,露出满口白森森的尖牙:“爹了个大尾巴的,老子给你们脸了是不是?这是我们狼人族的地盘,不是你们这群杂碎的后花园!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着跟你们打招呼!滚!”
侍者从门里走出来,来到两个守卫身边悄声说:“兄弟,银假面要离开,开道吧!”
阿信刚来时遇到的守卫已经轮班休息去了,这两个守卫一直横着长柄斧,和几百个向前拥挤的记者抗衡着。
换了平时有人敢在独啸赌坊这样,守卫一定会抡起斧头大开杀戒,所以他们又气又累早就憋得咬牙切齿。这时听到侍者的话,他们回头看了阿信一眼,然后露出凶狠的笑容:“好咧!”
身材魁梧的守卫猛然发力前推,大群拥在一起的记者顿时尖叫着东倒西歪,不少原本向前挤的人一下子被巨大的力量震翻在地,然后被前面倒下的人压在下面,发出杀猪般痛苦的尖叫声。
试着趁着守卫猛力造成的踩踏,领着阿信从人群里快速走过。
当阿信经过一个被压在地上的记者身边时,那个记者的胸腔忽然发出快要窒息而死所特有的声音。
“唉!我也不想这样伤到你们啊……”
阿信轻叹着,伸手轻轻把压在他身上的人堆扶起来,然后让这个可怜的记者坐起来恢复正常呼吸。他刚转身想走,那个记者一下子死死抓住他的裤腿:“你救了我,谢谢!”
阿信急于离开,所以迈步的力道很大,那个记者抓着阿信的裤腿,露出非常吃惊的表情被直接拖出半米。
“哧啦!”
普通编织物制成的侍者服,在阿信的力量和记者的体重互相拉扯作用下一下子就被撕开,侍者服下闪闪发亮的腿甲直接暴露在那个记者的眼前。
记者盯着阿信的腿甲,有些吃惊地说:“独啸赌坊的侍者还要穿铠甲吗?里面到底是有多危险啊?”
“哦。”阿信露出腿甲更加心急,他立刻低着头加快脚步,但身后有人突然指着他惊叫:“银假面!他是银假面!你们快看,他身上穿着一锤千金的铠甲!”
阿信穿着一锤千金的铠甲在擂台战亮相好几次,这些总是在报道新闻的记者,当然一眼就能认出这副绝响之作。
原本哼哼唧唧因为互相推挤而指责的记者们,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嘴里飞快地喷出各种问题围过来。
如果这些记者会嘴炮,阿信恐怕一瞬间就被轰成渣了。
阿信因为出手救人被认出,他的动作变得僵很硬,蓦地拔腿狂逃后又猛然站住。
这一逃,记者们更加确认了,他们将阿信团团围住不断发问。
而阿信索性扯掉身上的伪装,耸了耸肩地笑起来:“我还真不是一般的笨啊,明明只要打开门直接冲出去就可以了……”
雷暴九天发动,空气猛然发出爆响,阿信站立的地方如同刮起小型旋风,他的身影瞬间在记者们的注视下消失了。虽然还远远不及明霜爪,但他的速度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无法捕捉。
狼人族自治区的夜色很深邃,不同于豹人自治区浓厚的安居气氛,还有猫人自治区全民卖萌的可爱气氛,这里万家灯火和高大的民居间隐隐透着几丝险恶的气息。
阿信冲出包围,高高越过几条街的房屋后落在地上,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一边走着一边烦恼怎么解决独鳞的刁难。
而在巷子和胡同里,有很多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狼眼,在用很危险的眼神盯着阿信这个在狼人族大大有名的外来人。
如果不是霸野孤行和多数狼人对阿信很有好感,再加上阿信本身的实力也足以震慑这些在夜间游荡的不法分子,那他们早就会大摇大摆地从暗处走出拦住阿信的去路了。
虽然大多数狼人会在军团或者奴隶交易区找到一份工作,但天生性情桀骜不驯的狼人里,不喜欢老老实实工作,一直遵守着“狼人族自古是劫掠民族,生存就是要去抢”的这种祖先遗风的家伙也大有人在。
这些思想很危险的狼人,在霸野孤行恐怖的惩罚手段下,不敢做出同族相残的事情来,但是他们会把目光盯住外来的游客身上。
所以,虽然在独爪和南博万的强力政策下,狼人自治区的治安情况逐年好转,但这里对于外来游客来说,仍是整个神鬼黑市最危险的区域。
“混蛋独鳞,还以为你和你爹不一样,结果你们都是一样凶的混蛋!哼哼……”
阿信越想越觉得气愤,他突然停在一条胡同前,对蹲在里面的几个狼人怒道:“你们盯着我看什么?!”
一个在火桶前烤火,看样子应该是头头的狼人,面色不善地拿出折叠刀遥指阿信:“当然是对你有想法,但你太强了,我们不是对手!”
“哈?”阿信问道:“那要是碰上比你们弱的,你们就会放心地去害人家喽?”
狼人的双眼映着刀光,他倒也很诚实:“当然!我们本来就专找比自己弱的人下手!”
阿信有些意外地挠着头:“这就是传说中的理直气壮要缺德吗?今天不收拾你们还真对不起我的身份了!”他心里想:(就算冥律处刑人在神鬼黑市没办法讨伐,但教训一下这种危险的家伙也算替天行道了!)
那狼人居然毫不动摇,盯着阿信沉声道:“来吧!”
一连串极速暴击声回荡在胡同里,当阿信的身形站定后,那条胡同里的狼人们已经全部被打得翻着白眼动惮不得,唯有那个是头头的狼人体质强悍些,仍几次三番挣扎着想站起来扑向阿信。
阿信不禁问:“既然专门倚强凌弱,那为什么还敢正面回应我的挑衅?”
狼人吐出一口血沫,恶狠狠地说:“混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就是气势!如果今天跟你怂了,以后还怎么在这条街上混?”
阿信一咬牙,就是这种感觉!
整个神鬼黑市几乎都是这样,理直气壮讲出听上去好像很正确,但骨子里其实已经邪恶到领惹毛骨悚然的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