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输入正文走了?常威就这么走了?
皇极殿中百余臣工,大眼瞪小眼,茫然不知所措。魏良卿大发雷霆低声咒骂,魏良栋只得陪着笑脸,斟酒赔罪。阉党一系的官员见魏忠贤老神在在的想着心思,也不好表态,只得低声议论,东林系的则神情兴奋的低声交谈着。
清流们满脸忧愁,常威这是把魏良卿得罪死了。魏良卿是谁?是魏忠贤的侄子,是魏忠贤的左膀右臂,这下真的麻烦了,清流们都为常威捏了一把汗。
常宽脸上没什么,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倒是袁可立不慌不忙的端着一杯酒跟常宽碰了一下,示意他安心。
还有许多人在研究常威吟的诗,人落落?雨凄凄?自笑漂萍垂老客?什么意思嘛,嘲笑我们这群人怕魏忠贤?你常威独骑羸马上关西?你要单挑魏忠贤?你厉害,你会打仗,会造枪炮,会赚钱,是宠臣!我们可没你那个资本啊!
他们哪里知道常威就是装个逼,装完逼就跑实在是太刺激了!
出了皇极殿,常威飞快的朝北面的乾清宫走去,装逼是有代价的,硬抗魏良卿,得罪魏忠贤是很严重的事情,他必须去善后!
怎么善后?当然是找大老板--皇帝大哥!
常威奔进乾清宫的时候,宫门外的小太监疑惑的问了一声,“国公爷,您又回来了?”
“嗯!皇上还在西暖阁吧?”
“在,您请!”小太监巴结的回了一句,向里边报了一声:“秦国公到!”
从常威第一天进宫的时候,皇帝就下了诏令,不用通报等待,向里边说一声就可以自行进去,只要宫门开着随时都能通行无阻。
宫门内的王体乾也挺疑惑,常威应付一句,放慢脚步走了进去,刚进门客印月迎上来抛个媚眼,低声道:“怎么又回来了?”
看见她常威笑了,等的就是你出来啊!
趁着四下无人,常威伸手搂住她腰肢,在耳边说道:“夫人今夜可在私宅?我那支老山参实在太过可人,我怕放一夜被别人抢走了,今夜就想送过去。”
客印月荡笑着捏了他腰肢一下,看了他胯下一眼,“那么猴急哟?刚刚又不敢,嗯,今夜我告假,关城门的时候可别让我白等。”
哦?常威一顿,她当老山参是自己身上那一根?嗯,将错就错吧!
“夫人放心,绝不敢耽搁。”说完这句话,常威闪开一个身位,落后客印月半步进了西暖阁。
皇帝低着头在龙案上研究图纸,口里念念有词,手里的毛趣÷阁不时的写写画画。
客印月走过去柔柔的说了一声,“皇上,秦国公来了。”
皇帝哦了一声,头也不抬的说道:“无畏,喝完酒了?来的正好,快来给我看看,这蒸汽机车怎么转弯?总不能全是直路吧?”
常威快步走过去,道:“哦,这个问题,在后面有专门的解释,臣设计了转向架。”
“转向架?在哪里?”
常威一边翻图纸解释,一边说道:“臣刚才喝醉了,惹了点事情,请皇上给臣做主。”
说罢,把怎么惹来宗道,怎么惹魏良卿以及泼崔应元酒的事情,一一道出。
皇帝抬头瞪了他一眼,“你还真能惹事啊,弹劾你的奏疏还没兑现,你倒先发制人了。哼,咆哮皇极殿,你这就去殿前趴着,跟崔应元一人领三十杖!”
“啊?别啊,皇上,臣身被百创,这还没好利索呢,再打就过不了年了啊。”常威一边摆手求饶,一边朝客印月猛打眼色。
心中暗道:“快替我说好话啊,要不然今晚可运动不成了。”
客印月斜了他一眼道:“皇上,国公年少气盛,又喝多了,不能怨他。再者说,皇极殿里还有草原上的人呀,那些人桀骜不驯的,官职比国公还高,要是国公就那么低头认输,以后怎么压服那些人啊。”
常威双眼一亮,微不可察的向客印月点头致谢,这个女人能讨得皇帝欢心,并不完全靠色相啊。
“是是,请皇上给臣一个面子,千万不要脊杖、打板子,那太丢人了。”
皇帝噗哧一笑,“给你面子?你既然知道丢人还敢在大殿上那么闹?”
“那就给你个面子。”皇帝摇摇头道:“罚你一万两银子吧,反正你钱多;崔应元咆哮皇极殿,以下犯上,欺辱上司,当殿脊杖三十!印月,叫老王进来拟旨吧!”
王体乾进来一面写圣旨,一边小声说道:“这好好的庆功宴,怎么又罚国公银子又打崔大人板子啊?国公都被罚去十年俸禄了,再这么下去怕是没发过日子了吧。”
皇帝哼一声,“你瞎嘀咕什么?他是个土财主,罚一千万两都没事。在写一道口谕:老魏,你和无畏都是识大体的人,都是朕的肱骨之臣,不准内讧,让良卿不要再找无畏的麻烦,要不然朕会追究诏狱的事情!”
又嘱咐道:“口谕直接交给老魏,不要念出来。宣完旨,让大伙儿散了吧,免的在弄出什么麻烦来。”
王体乾写完,给皇帝看过,找尚宝丞用了印玺,才领命去了。
常威松了一口气,一边朝客印月挤眉弄眼,一边跟皇帝讨论图纸。
心中却狂笑起来,“哈哈哈,过关了!看来上次进诏狱并不完全是坏事,这件事魏良卿藏不住了,有这个把柄在,看你怎么跟老子猖狂?!”
常威这边是没事,皇极殿那边却精彩了,王体乾先给了魏忠贤口谕,下面的魏良卿、崔应元等人以为皇帝要收拾常威,登时一脸得色。
可等王体乾宣旨的时候,崔应元脸色难看的像死了爹妈一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国公罚银万两,限三个月内缴纳。锦衣卫指挥使崔应元,咆哮皇极殿,以下犯上,欺辱上官,着锦衣卫当殿脊杖三十,罚俸三年。钦此!”
所有人都醒悟过来了!这?这不是常威的原话吗?当真是脊杖三十啊!
常威的话是圣旨吗?他代表着皇帝的意志?真的比魏忠贤还猛啊!
阉党的人恼怒不已,明明是常威惹事,皇上怎么能这样处置?这是恶人先告状啊!
而且这太不公平了吧?谁不知道常威富得流油,拔根腿毛都值一万两!他们大眼瞪小眼,恨恨的看着老大魏忠贤。
魏忠贤脸上平静,心中却愤懑不已。因为,圣谕已经绝了报复常威的路。常威已经尝到恶人先告状的甜头了,再报复常威,只会让皇帝认为他魏忠贤不识大体,再严重一点,连“肱骨之臣”都不算了,那意味着失宠!
大臣有退路,失宠可以辞官;太监没退路,失宠会被别人代替,继而,被皇帝遗忘,然后被仇人害死!
没办法了,只能忍了这口气,吃个哑巴亏!
魏忠贤揣起口谕,笑眯眯的道一声:“看着我干什么?打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