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举着杯子,抬起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你不在情郎那处好生待着互诉衷肠,跑到我屋子里来干什么,让我猜一猜,难不成是你情郎那里有个别的男人。”
我被五哥左一个情郎右一个情郎说的有些恼怒,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对的。也是我所疑惑担心的。
但是我面上却不能表露分毫,我连忙把话岔开。
“五哥,我们明天就要回晋国了,你有没有什么不舍的东西或者是人啊?”
“没有。”五哥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继续喝着他手中的温茶。
我继续不屈不挠的问:“我可是对这个地方十分的不舍呢,你不知道,其实你还没来白马寺的那几天,我一个人待在这个地方,别提有多无趣了,那时候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的是在路上拦住方圆,然后不屈不挠的去敲钟。”
五哥突然好奇道:“你拦住方圆做什么。”
我在心里偷偷地笑,心想着,你再装模作样的,还不是被我一句话就炸开了那副面孔。
我想了想,然后答道:“我那时候偶然撞见了方圆跟宋远,于是等宋远走后,我自然要去打听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我等着五哥问我:“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可是五哥好像知道了我心中所想,面上一派平静,就是不肯再接我的话了,但是就算他这时候不接也是没什么关系的,毕竟我抛砖引玉引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玉石。
“可方圆的嘴巴可硬了,不管我再怎么问他都不肯告诉我松原的身份,于是没有办法。我只能去敲钟,到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才告诉我宋远每个十五都会上白马山。”
“五哥,难道你真的不好奇宋远和方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吗?”
五哥淡淡的撇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我说道:“柳清江,你做了这么多铺垫,所以呢。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或者是说,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我听五哥这么一说,顿时感觉有戏。于是坐直了身子问道:“五哥,你说要是方圆喜欢松原该怎么办啊?”
五哥本是又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听见我这么一问,刚到嘴里的茶一丝不留的喷了出去。恰巧那时我坐在他对面,于是他这一口茶一丝不留的喷到了我的脸上。
再于是。整个白马寺都响起了我震慑云霄的哀嚎。
“铃铛!”
事后我认真地想了想,到底为什么五哥当时的反应会那么的大,是因为我提到了宋远和方圆,还是因为我说了方圆喜欢宋远这个假设。但是不管是哪一个,五哥的反应都让我觉得十分的满意。
当天夜里作为我在白马寺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来说,我睡得十分的好。整夜好梦。
第二日我早早的就起了,天还蒙蒙亮。铃铛就被我从温暖的被窝中拖出来替我梳妆打扮。
我需要在和皇祖母吃早膳之前,去和宋远道别。
可能是因为我起的早,于是第一次遇到了许多去上早课的小和尚,其中也包括方圆住持。
“方圆住持好。”我知道我是怎样都躲不过去了,于是只得停下脚步和方圆打招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方圆身边的小和尚,今天看着我个个都很友善。
方圆向我行了一个礼,然后直起身问道:“公主和五皇子今日可是要随皇太后启程回到晋国了。”
我回答道:“是的。”
方圆点点头,招呼着身边的小和尚,“你们且先去,我同公主有话要说,随后就到。”
我不知道方圆跟我有什么话要说,我自认为我与他之间除了宋远,也没有别的秘密了,所以今日他避开众人要跟我说的话题,是关于宋远的?
等方圆身后的一群小和尚有秩序的散开,拐过长廊再也看不见之后,我才看着方圆认真问道:“不知道方圆住持要跟我说什么?”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然后从袈裟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我面前,我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有些怀疑和受宠若惊的伸手去接过那个仍带着体温的瓷瓶。
颇有些怀疑的问道:“这个是给我的?”
方圆点点头,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到我手上。
“我知道你们早膳之后便会启程,届时也来不及与五皇子道别,这一封信还请公主帮我带给五皇子。”
我拿着信看了看,问:“这是什么?”
“你把信交给五皇子,他自会知道。这瓶酒膏是我送给公主的,如今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公主请保重。”
方圆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而我一手拿着已经染上晨露的瓷瓶,一手拿着那封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的信件,心中多种思绪翻腾。
我敲开宋远的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宋远,你知道吗?方圆住持居然写了一封信给我五哥,你说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我好想拆开来看看啊。”
宋远拉我到桌边坐下,1倒了杯茶给我,然后无奈的笑道:“你看你喘气都来不及了,还有心思好奇别人的事情,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抬头看着他笑道:“我来和你道别啊。”
“道别。”宋远疑惑的看着我,“你起得这么早,1就是为了来单独和我道别。”
我仍是仰着头看他,眼里闪烁的全是“夸我吧夸我吧。”
宋远站着揉了揉铃铛替我梳的整齐的发顶,笑了笑,“还真是个傻丫头。”
我挥开宋远的手,这才看到他今日穿了一身雪白的劲装,踏着一双短靴,袖口扎的紧实,比起往日的优雅多了几分洒脱。
“你这是干嘛去了。”
宋远又揉了揉我的发顶,笑道:“练功啊,我到后山去打了一套拳,刚回来你就来敲门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第一时间给你开门。”
陪着宋远说了会话,我便去了皇祖母那里,用过早膳之后,我么就该启程前往晋国了。
到达寺门口的时候,宋远已在门口守着了,他已经换下了早上那套白色劲装,一身烟灰长袍衬得他越发的丰神俊朗。
这个男人,将是我以后的驸马。
那时我扶着皇祖母,脑中浮现的便是这几个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