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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又在宫女身上画下易容咒,让宫女照着自己的咒语念了一番,很快,宫女便变成了云雪致的模样。
云雪致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破绽,又将自己易容成这名宫女的样子,这才将宫女小心地放倒在床上,用被子盖好。
她定了定神,示意另一名宫女重新在门口站好,这才低头打开了宫门,缓步朝外面走去。
“等等!你去哪儿?”把守在外面的北寒士兵用长矛对准了她,大声地问道。
云雪致故作惊吓地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大人的话,奴婢肚子疼……”
士兵透过门缝,见床上的人还安然无恙地躺着,嘴里不耐烦地说道:“快去快回!否则若是让陛下发现了,有你好受的!”
“是,是!奴婢去去就回来!”云雪致诚惶诚恐地说着,赶紧向前跑去。
此时,西凉皇宫里的余孽也差不多清理完毕,每个宫殿门口都站着一排妃嫔和宫女太监,在北寒士兵的监视之下,他们浑身瑟瑟发抖,一脸茫然地等待着自己未知的命运。
云雪致曾被关过天牢,自然很清楚天牢的位置,她左避右闪,轻松地避开了往来的北寒士兵,很快便来到了天牢门口。
光是门口,便有十名士兵把守,云雪致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
她闭上嘴,嘴里念了几句,很快,这张脸竟又变成丽妃的模样,随后便学着她的走姿,婷婷袅袅地朝着士兵走去。
见到一个黑影朝他们走来,士兵立马举起了长矛,大声喝道:“什么人?”
云雪致缓步走到他们面前,却是一脸傲然地说道:“大胆奴才!连本宫都不认识了吗?”
士兵们微微一愣,仔细辨认一番,这才恭恭敬敬地说道:“丽妃娘娘!”
见他们如此反应,云雪致不觉暗松一口气,看来这一把自己倒是赌对了。
原来,因为觉得丢脸,萧负北并没有将丽妃的事情昭告整个北寒,所以军中的将士对于丽妃处死一事几乎都不知情。
云雪致头一昂,冷冷地说道:“陛下让本宫来问问,上官太子还有什么话要说……带本宫去见他!”
“是!”士兵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后由两名士兵带路,将云雪致小心地带下天牢里。
在前往天牢的路上,云雪致不费吹灰之力便控制住了这两名士兵,刚一走进天牢,二人便合力将里面的另外四名看守控制住了。
云雪致暗松一口气,转头望向天牢里,只见上官清凝双手紧紧地握着铁栏,一脸呆滞地不断重复着:“放开她,放开她……”
云雪致赶紧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上官太子,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上官清凝这才回过神来,却一眼望见丽妃的模样,自然吓得不轻,连连往后退了两步,一脸紧张地问道:“你,你是人是鬼?”
云雪致哭笑不得,却一脸无奈地说道:“是我,云雪致!”
上官清凝呆了呆,随后一脸狂喜地奔到铁栏面前,上下仔细打量云雪致一番,一脸欣喜地问道:“你,你没事吧?他没对你怎么样?”
云雪致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虽然萧负北是个无耻小人,好在男女之事还是有些原则……我先把你救出来,再商议该如何对付萧负北!”说罢,云雪致便从看守身上找到钥匙,将上官清凝放了出来。
随后,她又用迷惑咒消除了这些人的记忆,又让上官清凝和其中一名士兵对换了服装,这才将士兵易容成了上官清凝的模样,丢进了天牢里。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云雪致同样用迷惑咒消除了其他人的记忆,这才又换回宫女的容貌,带着上官清凝,悄悄地回到了刚才的寝宫里。
云雪致与他商议一番,随后吩咐他暂行躲在衣橱里,自己则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端端正正地与另一名宫女守在门口。
这一夜很快过去,一大清早,皇宫里的下人们便在北寒士兵的指挥之下张罗了起来。
透过门棂,云雪致望见萧负北身着西凉皇袍,身后带着一群宫女,兴冲冲地朝这里走来,于是定了定神,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萧负北掀开大门,径直朝着躺在床上的云雪致走来。
在让萧负北看清楚了她的长相之后,云雪致赶紧默念咒语,让宫女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萧负北。
萧负北却并不生气,他伸手轻抚宫女的秀发,柔声说道:“过了今天,你就是本王的皇后!以后本王断然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
云雪致转头看了看宫女们手上捧的凤冠霞帔,不觉皱起了眉头,示意假扮自己的宫女说道:“萧负北,先让她们出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萧负北点点头,随后大手一挥,那群宫女便弯腰退了出去。
“好了,有什么话就不妨直说吧!”萧负北一脸温柔地望着床上的女子,说话的语气自是十分温和。
此时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云雪致”身上,全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个人影正不知不觉地向他靠近。
“别动!”云雪致突然低喝一声,以极快的速度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萧负北的脖子上。
萧负北微微一愣,很快恢复了镇定,一脸平静地问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云雪致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强行塞进了萧负北的嘴里,而后又猛然拍了拍他的后背。
萧负北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吞下药丸,脸色顿时大嗨哟,一脸紧张地问道:“你,你刚才给本王吃的是什么?”
云雪致放开了萧负北,冷冷地说道:“萧负北!你睁大狗眼看看,我到底是谁!”说罢,云雪致擦去了易容咒,很快便恢复了真正的容貌。
萧负北一脸错愕,又转头望着身上的“云雪致”,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那,那她又是谁?”
云雪致走到床边,将宫女身上的易容咒擦去,萧负北瞪大了双眼,亲眼目睹了她容貌的变化,语带恨意地说道:“究竟还是本王疏忽了!对你没有做更大的防范!”
云雪致却是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说道:“这话该是上官太子对你说的吧!”说着,她又转头望向衣橱,大声说道,“你可以出来了!”
只见衣橱门被打开,上官清凝一脸复杂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却是安静地望着萧负北,没有说一句话。
萧负北愣了愣,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嘴里喃喃说道:“你居然连他也救了出来……云雪致,你不愧是本王看上的女人,有本事!”
说着,他又颓然地坐在床头,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给我服下的是毒药吧!说吧,究竟有多烈的毒性,本王倒想听听!”
没想到听到这话,上官清凝却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快步走到云雪致面前,一脸正色地说道:“云姑娘,你真的给他服了毒药?”
云雪致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只有这样,他才能乖乖就范!”
上官清凝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语带颤抖地问道:“你,你想杀了他吗?”
云雪致微微一愣,却是没有回答。
萧负北眉头轻皱,冷冷地说道:“清凝弟,本王得到这样的下场,最开心的应该是你吧!”
“不!”上官清凝竟一脸坚决地否定了萧负北的话,随后转头望向云雪致,轻声说道,“把解药给他吧!”
听到这话,萧负北却愣住了,沉默了半晌,他抬头望着上官清凝,略带迷惑地问道:“为什么?”
云雪致也没想明白,只能轻声问道:“他想杀你,你为何还想要救他?”
上官清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低下头,嘴里喃喃说道:“他可以用我不仁,可我不能对他无义……”说着,又抬着望着萧负北,一脸平静地说道,“虽然你说与我称兄道弟只是想利用我而已,可是这二十年来,我是真的把你当成兄长来看待!每次我去北寒,不管多忙,你都会抽空陪我几天,耐心地听我讲起宫里争斗的烦心事,还不时为我出些主意……”
听着上官清凝的话,萧负北似乎也陷入了对往昔的追忆之中,脸色渐渐地凝重起来。
“你豪气、威严,是人人敬畏的君王,也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说着,上官清凝顿了顿,又深吸一口气,双眼死死地盯着萧负北,一字一顿地说道,“虽然几次被你伤害,也被你否定了咱们俩之间的友情,可是那些过往的岁月,却是不可能被抹杀的!既然我一直都叫你‘负北兄’,你也一直叫我‘清凝弟’,那咱俩之间的兄弟关系就一直存在!作为弟弟,我当然不可能做出弑兄这种恶事!”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上官清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转头望向云雪致,一脸诚恳地说道:“云姑娘,我们只需要拿回兵符就可以了!留他一条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