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古氏和严父在,姜荣安说了一声,就放心地和严青禾前往那个小镇了,离府城有段距离,来回就要在路上耗费个两天。
小镇还是有些热闹的,两人一路打听到屋顶塌下的人家,过去看的时候,发现人家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好在那些落下的房梁只是归拢在一旁,还未焚烧掉,姜荣安征得主人家的同意之后,上前仔细。
“这位公子,可是有什特殊的?”主人家其实也觉得奇怪,自己家这房子也不算老,平时都有人住,什么时候招了白蚁都不清楚,只是自认倒霉。
听闻姜荣安和严青禾特地来问此事,也未曾多想,只是随口问个两句而已。
“我们正好路过,听闻这事,就顺道来看看这白蚁有什特别的,或许能写一两篇文章呢。”严青禾笑着说道,只让人误以为他们两个是外出游学的有钱公子,喜好这种出乎人意料的事。
果然,主人家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这倒算是个稀奇的事,两位公子若是有兴趣,我们镇上还是有不少奇闻异事的,尽可打听,大家都乐意说上几句呢。”
那边姜荣安看了个大概,心里也有了初步的判断,回过身就见严青禾和主人家聊得高兴,此时话题已经到小镇上出现过什么大人物了。
“怎么样?”严青禾挑了下眉问道。
姜荣安摇摇头,表示这里不适合说,但这样子落到别人眼中就是没什么特别的。
“大爷,那些白蚁尽可能别有遗落,要不然怕有麻烦呀。道。
“哎,这事我们都清楚着呢,还是你们早来两日,要不明日我们直接就处理了。”主人家摆摆手,显然没怎么把姜荣安的话放在心上。
没有在小镇稍作停留,两人坐上马车往回走,“姐夫,可是一样?”
姜荣安点点头,“没太大的差别,鉴于发生同样事件的距离,几乎可以断定这应该是没有规律分布,是飞禽带来的可能性最大。”
“那这麻烦大了,现在只是一家两户,若是多了,难免引起恐慌,偏偏又没什预防方法,这可如何是好?”严青禾也觉得这事儿有些棘手。
姜荣安想了想,“这事得往上报,不管如何,还是要稍微提防些的。”
严青禾犹豫了下,又问道:“姐夫是要直接写信报给陛下,还是有知府层层报上去?”
“层层报上去,就怕被扣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白蚁泛滥这个臆测的。
严青禾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是例子太少了,姐夫你信中言辞还需多加斟酌才是。”
“这个是自然,我此时腹中已有草稿。”姜荣安其实也不那么确定,是否要等自己从藏书阁中寻出相关内容再写信上奏。
还未到府城,两人就在路上碰到一辆车轮故障的马车,此时天还是挺热的,这条道上来往的人并不多,此时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人秉着助人为乐的精神便下车询问。
原来是车轮轴承略有些问题,好在严父善于木工,严青禾不说精通,但好歹也能动动手帮忙。
这个时候,姜荣安才发现,不远处树下还有三个人,很明显的是一位夫人带着儿女,而与他们进行交谈的应当是类似管家的人。
严青禾并没有注意到另外有人,跟那位大叔谈得兴起,当即从自己车上拿了工具就修理起来,姜荣安收回视线,也帮其忙来,却不如严青禾积极就是。
姜荣安仔细观察着马车,别看其貌不扬,但是马车用的木头是上好的,马匹看着精壮,他又在车厢门边上发现了图案,应当是类似族徽的东西。
再看与严青禾交谈的这位大叔,看着年纪不小,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下盘有力,眼底时不时有精光闪过,手上有几处茧子,分明是长期拿武器才会留下来的。
如此综合起来,这辆车的主人要么是辞官归来要不就是的到向阳府为官的人。
事实上,姜荣安倒是希望是前一种,毕竟还是要为小舅子考虑一番的,这亲事再拖下去,只怕岳父岳母大人要晕了。
“多谢两位公子出手相助,不如留下姓名,改日必登门重谢。”那老者拱手感谢,视线在姜荣安和严青禾之间流转,这两个少年看着气宇非凡啊,定不是普通人。
“区……”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这句话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严青禾就见姜荣安把话头接了过去。
“大叔客气了,这是我大舅子严青禾,乃向阳府三化县人士。”
严青禾瞪大了双眼,感觉姜荣安怪怪的。
老者不着痕迹地瞅了姜荣安一眼,心道好敏锐的人啊,不过三化县?倒不是太远,或许可以问问。
“大叔若有到三化县,小子定尽地主之谊。”严青禾笑着说道,姜荣安都这样说了,他肯定要把事情给弄圆了才是。
“一定,一定。”老者笑着说道,目送姜荣安和严青禾上了马车离去,他才收敛住笑容,回身去请树下的夫人,仔细将这事给说了一遍。
“嗯,回去查查。”那位夫人只应了这一句,一行人上了马车,跟姜荣安他们同一个方向前进,只不过速度要慢上许多。
“姐夫,刚才你作甚那般说,听着很是奇怪。”严青禾觉得姜荣安肯定在打什么主意,而且还跟自己有关。
“傻小子,我这是给人线索,好让人能找上门来,你没察觉那位老者很不简单,主人在不远处?”
姜荣安摇摇头,严青禾年纪可不小了,对无关的事可是一点都不上心。
“这其间又有什么关系?”
“这户人家很可能是辞官归来的人家,且有小姐待嫁闺中,我自然要为你谋划几分了。”要不等严青禾自己主动,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
“啥?”严青禾一脸佩服地看着姜荣安,“姐夫你太厉害了,凭一辆车就能判断出这么多来。”
“……”姜荣安看着严青禾的样子,“你不入仕途或许是对的。”严青禾对许多事情不够敏锐,这在瞬息万变的官场上,要混的如鱼得水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