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苏浅怀着一丝忐忑,按着地址联系了雇佣她的那个女人。
在接触中,苏浅得知这个女人姓林,双字安安,她很随和的说以后就叫她安姐就好了,是一家大型电影公司的经纪人。安姐开出了相当优厚的待遇,这是苏浅始料未及的事情,而且雇主另有其人,心中不由的联想自己的主顾是个有这怎样身份的人,但好奇的念头很快在心中打消了,她不习惯去深究别人的隐私,如果别人想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
安姐开车带着苏浅来到市郊的一处别墅区,也在暗暗的观察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保姆:遇事冷静而沉稳,也不多问,也不多话,以前的保姆带她们过来时,看见这番情景,哪个不是目瞪口呆,转而欣喜若狂,进而问长问短,像钓到金主般似的;而她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记事本,刚刚一路过来,交待的事情她都一一的写在本子上,心细如尘的女孩子这个念头不多见,这会儿不知道在上面圈圈画画什么,让人琢磨不透。
车子停在一个120坪的双层别墅前面,自带游泳池和花园,苏浅更能肯定这家主人的身份非比一般,当然这不是她艳羡的,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她不是那种厌富之人。紧随着安姐进了别墅,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装饰,更是让人瞠目结舌,但更多的感受是:这里没有家的味道,空有其表。
“工作前面我也交待过了,一周你至少要打扫4次,床套被单2天换一次,马桶浴缸每天要清洗,然后上熏香,这里的主人有洁癖;不要随意翻动主人的东西,他对隐私很敏感;另外的是,这里的主人经常加夜班,有时需要你准备下宵夜什么的,他对虾和芒果过敏,要注意,食材都是专人每天来更换的,他喜欢安静,不要随便带朋友什么的来,这是大忌…。。”
“嗯。”苏浅小心的记录着安姐的交待,看来自己要面对的主不是好应付的。
“这是你住的房间,小了点但也干净,回头你就住进来吧,这是别墅的防盗卡和钥匙。”苏浅瞄了一眼房间,不知道比自己的现在住的房子条件好到哪儿去了,感觉是幸福的天堂了。
“安姐,这是我的身份证,按规矩家政中心的规矩,我交给你押着。”
安姐随手挡了回去,笑意浓了些:“信的过你,收着吧,小苏。”苏浅脸有些微红,她知道这是别人对自己的一种信任,也是考验自身素质的时候。
安姐走了以后,苏浅在别墅里熟悉环境,在雇主的房间里,悬挂着一张落地巨幅自拍挂照,苏浅才终识雇主的庐山真面目:狭长的双眼藏在斜刘海下,透露的是桀骜不羁的神色,苍劲有力的双眉像宣纸上化开的浓墨,大概是拍摄角度的缘故,他的轮廓特别精细分明,一抹邪魅的笑意染在嘴角边,勾勒出若隐若现的酒窝,修长的上身和那若隐若现的胸肌,拉出刚毅有力的线条,看得苏浅有些脸红。苏浅敲了敲脑袋瓜子,摇了摇头,自己会流连于皮相上的“美色”,把注意力回转过来,开始认认真真的打扫起来。
暮色无意识的降临在苏浅忙碌的身后,不知不觉她就忙活了一下午;事情虽然繁琐,但没有她想象的繁重不堪,比先前她兼职时不知道轻松到哪儿去了。望了望客厅那个落地式老爷钟,已经快7点了。安姐走时对苏浅说过,平时主人家不经常这里,但食材这些还是天天换新,自己可以在冰箱里取食材做饭吃。拉开双开门冰箱,里面的食材很多苏浅都没怎么见过:新鲜的水果,精致的西式洋果子,进口的瓶装矿泉水,各种自己叫不出名字的海鲜食材……看的苏浅有些眼花,每天都换,这要多少钱?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苏浅深深吐了口气,拿了两枚鸡蛋和一些香米,一些蔬菜,自己张罗起晚餐来。
饭菜的香漂浮在整个厨房里,一份拌菜,一碗扬州炒饭,一杯清水,苏浅暖滋滋的看着自己的晚餐,多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自己和泡面、干面包不知道伴过多少日子了。苏浅解下围裙,仔仔细细的折叠好,别墅里的灯都太亮了,挺耗电的,节约成自然的苏浅将餐桌上那半支香薰蜡烛点上,只在门廊和主顾的房里留了灯,就坐下慢慢享用起自己晚餐。一手慰劳着自己的胃,一边读着那本全英文的设计教本,读到深处苏浅凝住神色,反复在流连在字里行间中细细的体味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没注意何时这偌大房子里什么时候多出了人来。
“阿哲,她是?”一声娇嫩柔美的声音划破别墅的寂静,苏浅回过神来,才注意到面前一男一女早已站在餐桌外的门廊变打量着她。短短的几秒慌乱,苏浅的面上并未起什么波澜,快速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子迎向对面明晦难辨的男子目光,镇定如常的回答到。
“你好,我是安姐雇来的新保姆。”
男子未作声,苏浅也是懂眼色之人,挽了挽脸侧的垂发,动作麻利的收拾着自己的晚餐,整个安静的房子里只有哗哗的洗碗声,没有多余的杂音。
“阿哲,我还以为你金屋藏娇呢?原来是个保姆,我说呢,你口味变了,喜欢这种寒酸的。”银铃般的声音把“保姆”和“寒酸”拖的老长,刺耳的紧,苏浅当垃圾过滤掉了。看来这主人是个沉迷在莺莺燕燕的主,长得一副好皮相不一定有好人品,少招惹为妙,早点脱身的好。
不到5分钟,苏浅将一切收拾的规规矩矩,拾起自己的书,毕恭毕敬的对那个叫阿哲的男子说道:“我住在那个隔间里,如果你有什么事,就叫我好了。”微微的颔首示礼,犹如一尾精灵,与男子擦身而过,留下一屋子的安静和那一阵带过的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