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哲清“哼”了声,卑鄙,多好的形容词。
“我怎么个卑鄙法,偷了还是抢了?我明码实价买回来的东西,有根有据,苏浅,那镯子刻在你家名字?”
苏浅心口被他的张牙舞爪的话刺中,也一时无法驳倒他的气势:“那镯子,你多少买的,我双倍买回!”软着声音,她知道自己是在说大话,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也要夺回那个镯子。
“你这是谈条件的态度?”严清哲双手撑在茸茸的地毯上,狭长的双眼生趣的看着苏浅的反应,激怒她原来是这么让人愉悦的一件事情,比那个死气沉沉的派对不知道有趣到哪儿去了。
“你想怎么谈?!”求人,苏浅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尊严,在严清哲面前卑躬屈膝。严清哲一抹邪笑挂在嘴边,将旁边大半瓶洋酒递到苏浅跟前。
“男人谈事,无酒何以达意?”
“可我不是男人!”苏浅立马反驳道,死鸭子还嘴硬,严清哲更加放肆了。
“你当然可以放弃,那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严清哲假意要缩回的手,苏浅一把将酒瓶夺过,严清哲早就把苏浅算死了,她不可能放弃的,快蹦出霜雪的眼睛,直呆呆的看着那大半瓶洋酒。
“说话得算话!”
苏浅从来没沾过酒这东西,她只想当水喝就好了,一大口入喉辛辣的味道,呛得她蜷着身子猛咳,一手捂着嘴撇过脑袋,并不想自己的狼狈如严清哲期望的那样娱乐了他,苏浅的眼眶里辣的水亮亮的,不知道是烈酒太烫喉还是那一股脑的无助涌上心头,迷离的视线。
在看着苏浅喝完那大半瓶洋酒的短短几分钟,严清哲心境急剧起伏,那戏谑的笑容渐渐褪去,到掩不住的震惊之色,直至最后那一丝动容,苏浅的倔强,即使是处于自己的下风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妥协。严清哲觉察到,他自己为何要把她逼到这样一个境地?
空空的酒瓶,寞寞的客厅,缓缓地喘息,严清哲拧着眉间一缕川字静静的看着苏浅,而苏浅捂着嘴,昏暗中她柔美的背脊线条微微的起伏着,似乎能听到她的变得急促的呼吸。严清哲按耐不住心里的一丝愧疚与担心,朝苏浅旁边靠了过去,扶着苏浅的肩低下头想确认她是否有事。
“喂。”严清哲清唤了一声,苏浅失去了重心,像一团软泥般顺着他的手臂滑进了他的怀抱,严清哲浑身一麻动弹不得。luo露的颈部被苏浅的脸颊贴着,酒力催发的滚烫感觉沿着苏浅的ji肤传到了严清哲;苏浅原来早已喝的酩酊大醉,她柔若无骨的手耷拉在他的腰间,像小猫的爪子一般不安分的乱挠着,错位的姿势让苏浅在严清哲怀里极为不舒服,一个劲的在严清哲身上扭动着,寻找着舒适的位置,她的唇像烙铁般来回拂在严清哲的颈部,一股热气油然从他的下身传来。
“苏浅!”严清哲把持着自己灵台最后的一丝清明,将声调拉高了一些,而理智在苏浅轻轻吮住他脖子软肋的一瞬间崩溃瓦解。
“是你挑起的。”严清哲侧下头,挑起苏浅微尖的下颚,狠狠地吻上苏浅那su软的唇,大力的在她的唇间索取着香甜;大手扣在苏浅的领口处,沿着当口像剥花生一般能灵巧的解开苏浅上衣的纽扣,三下五除二了除去苏浅身上的附着,手心笼在苏浅xiong前的柔软,能感觉她的心在有节奏的在他手心里律动着;绕过xiong前,抚上她光洁的背,一个转身将苏浅压在了自己的身下。铺展开的青丝,在白色的熊皮地毯上像一朵盛放的莲花,月牙般的suo骨,莹玉般的皮肤中透出樱红色;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从她的唇辗转到她的颈,在到她的肩头,一股诱香从苏浅的皮肤里散发出来,严清哲迷醉了。
苏浅迷糊的思绪,只能从身体的本能去迎合外界,忽热转而忽冷,苏浅无意识的将身体上那团炙热偎依的更紧了,嘴里发出零碎的喃喃低吟。一阵猛烈疼痛传来,犹如在云头踩空一直往下坠,一抹细碎的声音从苏浅嘴里蹦出:
“疼,疼。”
“浅浅,乖,不疼。”
模糊中,耳边絮絮的传来一阵低语,软如秋天的暖阳,平抚着苏浅的疼痛,谁在唤浅浅,谁在唤浅浅?像小时候父亲哄着自己吃药一般,温柔而细腻;一浪接一浪,一圈连一圈,像一个漩涡般将苏浅再次拉入迷糊中,只是感到那份炙热更加禁锢的紧,直到她紧紧地环住那份暖,贴近那颗冰雪般寒冷的心……
模糊中,耳边絮絮的传来一阵低语,软如秋天的暖阳,平抚着苏浅的疼痛,谁在唤浅浅,谁在唤浅浅?像小时候父亲哄着自己吃药一般,温柔而细腻;一浪接一浪,一圈连一圈,像一个漩涡般将苏浅再次拉入迷糊中,只是感到那份炙热更加禁锢的紧,直到她紧紧地环住那份暖,贴近那颗冰雪般寒冷的心……。
落地窗外的天,换上鱼肚般的奶白;人的生物钟是个准时的东西,但苏浅却希望自己是在发梦,而不是醒着。
头很胀,也很沉,当苏浅睁开眼,第一个映入自己瞳孔的事物居然是严清哲熟睡的脸,顿时全身一麻,连想叫都发不出声,自己声音已经哑了,喉头生生的发痛。手工藏毯下的自己一丝不挂的靠在同样毫无遮拦的严清哲身边,他修长的腿绕过她的腿纠缠在一起,他的沉稳的鼻息吐纳在自己的侧脸,湿re湿re的。苏浅一个反应就是想跑,但随之而来的是身体酸痛无力,和他俩暧昧的睡姿,苏浅无从躲避。她第一次这么害怕,却只能这样“冷静”的躺在他身边:自己被强bao了,还是“一yè情”?仔细的回想着昨晚的点点滴滴,眉目的余光中,她陡然看见严清哲颈部的淤痕,心头顿时发栗:不会的,她不是那样放纵的人。
苏浅没想到自己沾了酒,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胃里一闷,一股绞痛猛的袭来,痛的苏浅咳嗽不止。听见动静的严清哲惊醒过来,苏浅那痛苦的表情立马投射在眼帘,苏浅将身子蜷着,压着自己翻滚的胃,苍白的面上紧锁着柳眉。
“怎么了?”严清哲扶着苏浅坐起来,苏浅捂着嘴一直摇头,却止不住咳嗽;严清哲将藏毯裹在苏浅身上,轻拍着她的背,立马又想起什么,撑起身子未着丝缕的跑进厨台,拿了瓶矿泉水和牛奶,又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想喝水还是牛奶?”严清哲稍加镇定的思考了下,启开牛奶,将苏浅扶在怀中,一点点将牛奶小心翼翼的送入她的口中。
几小口牛奶下肚,暂时缓住了胃里的翻江倒海,苏浅不似刚才那么咳,严清哲这才稍稍安定下心来,用手指轻轻地拂去苏浅嘴角留下的奶渍,轻声的问道:“还要吗?”
苏浅缓过气来,摇摇头,碍着赤身而坐的严清哲,慌张的别过头,沙哑的吐出一句话来:“你把衣服穿上。”
严清哲浮出一抹清雅的笑意,将拿压在身下的真丝衬衣拉出来,皱巴巴的穿在身上,苏浅心里很乱,她完全不知道该去怎么面对身边的这个人,他的出现总是成跳跃形式,她中规中矩的世界就像是侵入了病毒般,无力还击。
“好了。”严清哲语带笑靥,苏浅木然的转过头来,脑子里依然没有理清他们的关系,只是他左衣角上那一片凝结的殷红,着实刺眼红让苏浅明白了今天第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拿走了自己的第一次。
严清哲笑的很温柔,笑起来特别耐看,是不是每个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都是沐浴在他一瞬即逝的温柔中,然后不自觉的沉沦?他就像橱窗里的奢侈品,有足够的资本吸引其他人的眼球和心,但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苏浅,是他给你人生上的一门必须课,自己给了他自己的贞操作为代价,但不要因此输掉了自己的人生。
他的温柔太沉重了。
望着落地窗外那一片潮红的云,和那即将消逝的黑暗,她如一只怕光的夜蝶,要趁着消失未褪尽前,躲进黑暗里,躲进严清哲无法看到的地方。
逃,能逃多远就逃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