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上前一步,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慌里慌张的,像个什么样子!”
侍卫吓地后退几步,但是眼底还是掩不住的紧张。(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什么事?”
“东苑……东苑失火了……”
什么?
飞羽大惊,错愕地往前走了几步,恶狠狠地盯着那个侍卫:“东苑怎么会失火?”
“原因……还不知道……”侍卫缩着脖子,唯唯诺诺地回答。
飞羽大人看起来好生气。
不知道?
飞羽脸上脸色十分难看,东苑是王府有名的荒废院落,青天白日的就没有什么人会到那里去,更何况现在是大晚上的……那里可是有王府的……
难道又有什么人闯入王府?
“王爷,属下去看看。”飞羽暗暗咬牙,要是被他抓到,就死定了!
南宫策放下手中的茶,才抬了抬眸,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冷静地点点头:“注意下阵法。”
王爷的意思是……那人冲着阵法去的?
飞羽诧异地抬头。
东苑表面上是王府里废弃的荒院,其实一草一木皆是根据阵法精心栽培,栽种的位置也很讲究。这是王府的秘密,知道的人可不多啊。
愣了片刻,飞羽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杀气腾腾地朝着东苑走去。
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飞羽远远的看见,不由加快了脚步。
这么大的火,可要烧坏多少花草啊,破坏多少阵法!这可都是王爷亲自布置的阵法,一草一木都是王爷的心血!
“快点去提水!”
飞羽吩咐匆匆赶来的仆人,语气很是焦急。
云锦正懒懒地靠在是一个圆石上,安静地等候。她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进来探探路,谁想到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一听到飞羽的声音,云锦立刻打起了精神,隔着火墙,大喊:“飞羽,我在这里呢!”
飞羽一听这声音,身子一抖。
她怎么会在这里?
噢!他早该想到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会少了她?她是嫌她的连番失踪闹得不够大吗?现在放把火烧烧王府玩?
飞羽飞身轻点几下枝叶,飞身落在云锦身旁。
看她一脸散漫地靠着圆石,哈欠连连,心中有气难平。
“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了好半天了。”云锦仿佛一点都没有看到他难看的脸色,嘟着嘴抱怨道。
“火是你放的?”
云锦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他:“不放火,怎么把你引到这里?”
“你……”
飞羽气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就地处置了她。
云锦毕竟是王府的客人。
这事该由王爷决定。
飞羽努力说服自己,拉起云锦的后领就飞身而起,朝着住院大厅闪去。
来到大厅,飞羽一把将云锦丢在地上。
他气得不轻,这时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哎呦~”云锦揉着屁股,一拐一拐地走到南宫策的面前,可怜兮兮地告状:“王爷,你看你家的侍卫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南宫策一脸恍然大悟:“放火烧房子,你就是这么当客人的?”
南宫策这语气表明他心里可一点都不像面上这么冷静。
云锦一脸理所当然:“这更深露重的,王爷难不成让我在一个杂草丛生的荒院子过夜?这是王府的待客之道吗?传出去多难听啊!所以为了王府的脸面,也只有委屈我这个小女子了。”
“这么说本王还得谢谢你了?”南宫策怒极反笑。
“王爷不用客气,谢谢就不必说了,王爷心里明白就好。”云锦仿佛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讽刺,连连客气地摆手。
“本王就纳闷了。你居住的东厢房在主院,离这东苑可是很有一段距离,你跑到那里去干什么?”
云锦心中一惊,面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丝毫变化:“不就是云锦进府那天,云锦看见那座荒芜有些好奇,没想到王府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座荒芜的院落,就指着那个问王明啊。谁想他当时就变了脸色,催促云锦快些走。我当时就看着不对。这几天闲下来,云锦就想起这件事,去东苑逛一逛喽。”
“闲下来?”南宫策冷哼一声,“你倒是闲下来了,王府被你弄得鸡飞狗跳的,我们这些人可是一刻都没有闲下来!”
云锦一听,不高兴了。
“就是因为有你这么可冷面冰山的主子,王府才会这么死气沉沉的!”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等等。”南宫策叫住她,“他的毒已经解了,你马上收拾收拾离开吧。”
云锦愣了片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南宫策口中的“他”是谁,疑惑地抬头看向南宫策。
谁想南宫策坐在檀木扶椅上头也不抬。
云锦一脸愤怒:“南宫策,你过河拆桥!”
“本王过河拆桥?”南宫策冷笑一声,“当初的约定是等他身上的毒解了,你就离开王府。现在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本王是看你一个女子,天色又晚,留你在王府过了今晚,在让你离去。不想,你倒是差点把王府烧了?”
云锦这才想起“他”是谁。
可是那毒就这样解了?这才三天?
“我要见见他。”云锦闷闷地低头。
“姑娘,我的毒确实解了。”一个仍然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
云锦错愕地抬头,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侧门处。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不过云集心里很不满,是她拿出药丸抑制他体内的毒素,现在毒解了,他就这样帮着南宫策为难她?云锦正要说些什么,那人有些歉意地看着云锦,说:“谢谢姑娘救命之恩,他日有机会必定相报。”
看着他温温润润的眼睛,云锦猛然想起心底的那个人,幽幽叹了口气。
许是这样被人扫地出门的感觉太不好,又或者是那双温润的双眼让她想起了那些她决心尘封的往事。云锦走在空旷旷的街上,四下无人,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耳际回荡,只有自己的影子相伴相依,突然间觉得莫名的寂寞,莫名的疲惫。
这样戴着面具生活的日子好累。
纵然她如何努力,她仍是这样形单影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等见到了蝶舞,一切会好起来吗?
等她从思绪中缓过神来,已经到了城西的花街上。街上行人往来,一下子热闹起来。
这种午夜十分,正是这条花街最为繁华热闹的时候。
又要回到万花楼了。
云锦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勉强打起精神,回去要好好歇一歇。嗯,她决定了,身上的伤,还要养个十天半个月的。
“娘亲——”
一个稚嫩的童音远远传来。
什么时候花街上也会有小孩子?这里向来是那些高官富甲的公子哥的玩乐场所,谁会带着自家的宝宝来逛青楼?这不是找死吗?想必带他来的必是个妙人。云锦想象着一个飘飘公子抱着个小孩,走近青楼的场景,不禁发笑。只是她的笑容很快就僵在脸上。
为什么那个小孩会直直地扑进了她怀里?!
居然还用脸颊亲昵地蹭着她的衣裳!
“娘亲!”
那孩子的声音很是清脆,可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那么惊悚!
是认错人吧。
云锦用柔和的声音对扑进她怀里的小孩说:“娘亲是不能乱叫的。”
她本是一脸震惊,如今硬是换成一副温和可亲的大姐姐般的笑脸,可以想象她心里是多么的扭曲啊。
“你就是我娘亲嘛!”那孩子蹭着她的衣服,语气里分明是说不出的喜悦,“找了娘亲好久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了!”
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娘亲是可以乱认的吗?
要是让她见到孩子的父母,他们就死定了!
她在心中将孩子的父母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是一点也改变不了怀里的孩子叫她娘亲的事实。
她想转身就走。
只是先不说这孩子让不让她走。
就是街上那些行人异样的眼光……
为什么她总要碰到这样那样的麻烦事呢?
低声咒骂几句,云锦无奈地蹲下来,将孩子抱起,强迫自己扬起笑容。直到此时,她才看清这个扑到她怀里的孩子。
那是个两三岁的小男孩。一身火红色的绒绒衣,配着一条黑色大褂。整个人看起来胖墩墩的,又很是喜庆。梳着小辫子的脑袋亲昵地靠在她肩上,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满是孺慕与喜悦。
云锦尽量用温和的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娘亲真健忘,怎么连念念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孩子一脸抱怨,云锦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记得自己的名字。
这个时候要是闹个失忆什么的就好玩了!
“念念啊,那你姓什么?”
“姓什么?”他咬着手指,一脸疑惑地看着云锦,“什么姓什么,念念就是念念啊!”
云锦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和这个孩子愉快地沟通,但是看着四下行人已经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还是耐着性子换了个方式:“那你记得爹爹在哪里吗?”
“找爹爹啊!”念念一脸恍然大悟,“娘亲找爹爹,怎么来问念念啊?”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娘亲啊!
云锦一脸无奈,干笑两声,说:“娘亲这不是找不到爹爹了嘛……念念帮帮娘亲好不好?”
“这样啊……”念念侧头认真思考起来。
云锦满心期待地望着他,只要找到孩子的爹就好解决了。这么个孩子总不会是他娘亲带到这花街上的吧。
许久,他放弃地低头,呐呐道:“我想不起来……”
云锦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怎么可能会想不起来呢?
“那你怎么就认定我是你娘亲啊?”
“娘亲就是娘亲啊。”那小孩仰着头,理所当然地回答,那声音纯粹得像高山上的溪流,清澈纯净,仿佛没有一丝污染,却让云锦欲哭无泪。
突然他仿佛是想起什么,红了眼,神色焦急地抓着云锦得衣襟:“娘亲,你又要抛下念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