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秀秀套上棉鞋,往地上踩了踩,感觉都这鞋子不但变得漂亮一些了,甚至似乎更合脚了,心里暗道章母手巧,嘴边不禁染上几分笑容,听话的跑到门前,打开紧闭的木门。
外头一片黑漆漆的,一个略高的影子黑黑乎乎的罩在鲁秀秀身上,他将手边提着一桶热水递了过去,带着变声期独有的公鸭嗓道:“这是奶奶吃饭那会儿嘱咐要的热水,还热着我就搁这儿了。”
“嗯,我知道了。”鲁秀秀点了点头,提起地上不小的大木桶,准备关上门,却被少年一只黝黑的手挡住了退路,手边装满了水的木桶晃荡了几下,热水溢了出来淋在鲁秀秀的单薄棉鞋上,烫的差点让鲁秀秀丢了手中的水桶:“秀秀,我有话跟你说。”
鲁秀秀此时心情极不美丽,心下真的不知道容什么词语来形容她此时暴躁的心情了,她放下水桶,靠在木门上,一副有气无力道:“你说吧什么事。”
“唉,算了,还是不说了,你回去吧。”少年鼓起勇气,突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个人落荒而逃了,鲁秀秀望着他的背影简直不要太醉,没好气的提起木桶出了门。
“奶奶,我先出去了,热水我就放在这了。”鲁秀秀进了门,本想跟章母打声招呼,便出去,谁知章母听到动静抬起头望了鲁秀秀一眼,目光落在她脚上湿掉的棉鞋上,又移开了去道:“丑丫头,你先别着急着走,这热水是我让他们给你准备的,虽然你那小脸蛋不漂亮,但是跟个小花猫一样蹋蹋拉拉像话吗?还有这盆子杂草就别总是抱着了,去……擦擦吧。”
末了还不忘在原主的伤疤撒上盐,损鲁秀秀两把。
“嗯。”鲁秀秀无奈的点点头,心里虽然讶异,却并不想矫情。在属于原主的记忆里,北方的冬天基本上不怎么洗澡,原主就是这样,就算是在正夏里因为水资源匮乏,所以在这个时代里,洗澡反而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呢。”
“我看你对前头那牛棚到是熟悉的很啊!”还没等鲁秀秀被章母突然走的暖情路线感动,她突然冷不伶仃又冒出一句话,眼里满满的精明,鲁秀秀反应倒是很快,心里鼓了起来表面上却依旧很平静:“是很熟悉,牛棚的牛平常都是我喂的!”
“行了。”章母似乎看出了鲁秀秀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安分,打断了她的话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不禁失笑着摇摇头:“你不用骗我,我都知道,这屋啊,原本是鲁家那大丫头住的,而那牛棚嘛……自然是你住的!”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章母这个家伙,闷声不吭的在章建文面前像只小白兔似得演戏,暗地里其实是狡诈又阴险的狐狸。感受到手边小植物渐渐不安分起来,鲁秀秀的伸出手不动声色的在它娇嫩的叶子上拂过,像是安抚不听话的小植物,也像是抚平自己心中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