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疑惑的眼神望他。
他微附身型,将她抱起来,双目流莹,“不是很累?我帮你洗。”
“......”帮她洗?一些关于浴室的旖旎画面自脑海中滚过,在他怀中像坐摇篮一样踢腾着双腿,“叔叔,放我下来,我自己洗。”
“放心,只洗澡。”南宫藤一本正经说,一双墨色琉璃般的眼睛刻意眨了眨,纯澈幽亮。
“信你才怪!”慕凝蓝双手推了推他肩膀,嗓音软了几分,半娇半嗔,“别闹了,洗来洗去,你又不老实......夥”
关于这一点,她领教透彻。
“真的只洗澡。”南宫藤再次强调,五官皓月清风般清俊如斯,宛如一个正人君子颏。
可惜,他不是,她是知道的。
挣扭不开,还是被他抱进浴室。
然,这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所以,这次她错了,他看似真的只是给她洗澡而已。
虽然,两人对彼此身体千锤百炼早已熟悉,但是,当他厚实宽大的手抚过她寸寸肌肤时,几番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抚弄,反倒是她受不了他这般文火慢烧的煎熬。
热水浇注在身上,沁透身体每一根毛孔,疲惫和困乏一瞬间消失殆尽,脑袋清晰,而这人在她身上似有若无的煽风点火,让这把火烧的愈加旺盛。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慕凝蓝故意往他怀中靠了靠,蹭着他敏感部位,双臂顺势抱住他精壮腰腹,双手沿着男人濆涨弩弓一样的肌理线条蜿蜒。
南宫藤箍住她湿滑纤腰,逼近几步,将她抵在墙壁上,气息微喘,“干什么?”
墙壁很凉,两具相贴的身体滚烫如火,水火双重折磨,学他浑腔,有意激他,“你倒是说说,你想干点什么?”
南宫藤:“......”
他是想干点什么。
女孩颊畔被雾气熏蒸,如酒酿红果,遮掩住因娇羞蔓延开来的潮红,胆子大了些,小手直接按住他紧实的腹肌,指尖一点点抚过,似撩拨似挑衅。
南宫藤眸底炙热如炎,却佯装淡定,望着他的丫头,半娇半羞,使出浑身解数撩.拨他,体内血液沸腾如波涛汹涌般席卷而来,这么下去随时要爆血管。
却隐忍,想看他的丫头能做到何种地步,这样一面的她,简直是一味情蛊毒药,渗入骨血,他为之情难自控。
半响,这人安静。
慕凝蓝小手像又软又韧的触角,顺着人鱼线往下延伸,却被某人大手按住,收紧,缓缓娑动。
她彻底蒙住,掌心滚烫如炎,挣也挣不开,想后悔都来不及了,仿佛这人就等着这一刻。
被逼到绝境的男人,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住了她的红唇。
有的是办法让她羞色难抑,数秒软在他怀中,绵绵细腻的嘤吟声自唇舌间缓缓溢出,彻底崩溃了他所有防线,咬着她耳垂,嗓音哑的厉害,“想?”
慕凝蓝脑中混沌如浆糊,微眯了眼,眸中乍泄烟水迷离之色,贝齿轻咬唇瓣,还在倔强,“不......”
“是吗?”男人松开她小手,抱她坐在浴缸里。
她呈跨趴在他身上,负距离相抵,他浑坏浅动,令她羞恼与理智相撞。
此刻,他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有心折磨她屈从。
她娇软柔嫩,不愿低头,男人仰躺浴缸中,再不给她机会逃离,纤腰被他用力按住,避无可避相融。
那一刻,她嘶气,他忍不住的粗.喘闷哼,销.魂畅快。
如果说,以前欢好是抵死缠绵,那么这次像一场华丽盛宴。
这是两人迄今为止放的最开的一次,契合共舞,摇曳噬魂,娇喘呻吟交错相织,像一首缠.绵情歌,恨不得将彼此燃烧殆尽,渗透灵魂般的巅峰里将最后一刻盛放绽到极致。
迷蒙中,被他抱到床上,慕凝蓝猫咪似的缩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南宫藤阖眸,安静躺着,身心仿佛还在云端浮沉,察觉她身体微微卷缩,大手抚上她小腹,轻揉按摩,她安静呶呶,彻底昏睡。
............
翌日。
慕凝蓝是被南宫藤唤了好几遍才唤醒的。
撑起酸痛的身体,没和他怨尤撒娇,昨夜不都是她主动撩的?
若对他嗔怨,只会换来某人坏意取笑。
南宫藤将她拎起来,按她坐在他腿上,一如往常一样,给她穿衣服。
见她死寂沉沉,如冰箱里脱水的白菜一样,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怎么蔫吧成这样?”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慕凝蓝娇蛮蹙眉,嗔他一眼。
整个身体靠在他怀里,任他摆弄娃娃似的将衣服一件件给她穿上。
穿完衣服,慕凝蓝双手还挂在他脖颈上,不愿松
tang开。
南宫藤无奈一笑,“你打算一直这样抱着?”拍拍她后背,赶她起来,“起来,洗漱。”
慕凝蓝往他颈窝深处钻了钻,满鼻甘冽清香,愈加懒得动弹,嘟起粉唇,柔媚不已,“你抱我去。”
“......”南宫藤被她这般依赖又黏人的样子,撩的心神荡漾,无奈又宠溺的语气,“真是个小魔怪!”
之后,抱着她去了浴室。
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调试水温,海藻绵蘸水,仔细温柔给她洗脸。
他的手宽大虎口有薄茧,刮擦着她细嫩的皮肤,痒痒的,像儿时父亲每每给她洗脸那般轻柔。
洗完脸,他将牙膏整齐挤出来,均匀刮在牙刷上,递给她,“自己来。”
“不......”慕凝蓝嘟嘴凑过去,啊哦张嘴,露出一排珍珠般小小贝齿,“你给我刷牙。”
慕凝蓝知道,自己恃宠而骄,得意忘形,过火了,甚至性格里小女孩的任性和娇矜在这一刻被点燃,比以往任何一刻都乐此不疲享受他的纵容和宠爱,她觉得,不似老夫老妻,最近和他的感觉,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她以为,他逮住机会对她一通说教,却未想到,他将她拥入怀中,右手拿着电动牙刷,缓慢送进她嫣浅小嘴,规律游动,可能怕牙刷毛刷刮疼她,动作温柔而极具耐心。
眼睛里渐渐泛起湿意,心里犹如下起了毛毛细雨,潮.湿一片。
小手覆上他手背,“叔叔,可以了。”
“没刷完呢......”南宫藤手腕动了下,摆脱她的手,抬头望见镜中的情景时,眉宇一蹙,“你这是怎么了?”
“没有......”她摇了摇头,唇角沾着白色泡沫,转身扑进他怀中,悲伤春的情怀颓然而至,“叔叔,你对我太好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好像一场梦。”
南宫藤湛黑眼眸明亮起来,双臂收紧,“真是个傻丫头,这么点小事就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拍着她的后背,又道,“终是老公以前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你患得患失,有这样巨大的落差感,抱歉。”
她再度摇头,从他怀中抬起头,一双眼睛如月蒙纱,小溪浮烟,“不是这样的,也不是你的错,自我父母亲去世之后,爷爷待我千万般宠溺,可在我心里还是很奢望父爱母爱的,尤其是学校每次组织家长会......可是,我与父母亲隔的却是天堂之距,刚才你给我洗脸刷牙,让我无端想起了父亲......”
南宫藤心头泛起潺潺疼惜和钝痛。
她的感受,他感同身受,就像五彩纷呈的生命中缺失的最重要的一抹颜色,少了部分,黯淡无彩。
彼时的他,最爱黏的就是爷爷南宫沧,可那也无法替代一个孩子心里深处对父爱的渴望。
而他与她,唯一不同的是,他是求而不得,求来的却是廉价的,甚至夹带愤恨的,而她则是,上天残忍剥夺了一个孩子该拥有的所有幸福,与之相比,他比她幸运。
再恨,至少南宫榈活着,母亲还活着。
而他的丫头,那么小亲眼所见父母亲在自己面前死去,这是什么样的痛苦和折磨?
他觉得,不管怎么宠她都不够,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给她,丫头缺失的,他都想填补。
一如此刻,逗她开心亦是安慰,“蓝儿,所以,你这是将我当做父亲了?”而后,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掉她唇角泡沫,低叹,“没准儿,你这丫头上辈子就是我的女儿呢,所以呢,这不,这辈子讨债来了!”
慕凝蓝听了之后,破涕为笑,心中那些潮湿情绪消弭,警告道,“所以,你这辈子还是对我好一点!要不然,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继续缠着你讨债!”
他突然平静下来,目光安静又认真,“我之幸事,求之不得。”
她眉眼弯着,轻轻靠在他肩头。
...........
两人吃过早饭之后,便去了公司。
南氏楼下。
南宫藤拉住准备要下车的慕凝蓝道,“蓝儿,今天上午有个重要的客户要洽谈,你在公司给我乖一点。”
“.......”这话说的!好像她总爱闯祸似的!看他没有下车的意思,问道,“现在就要去?”
“嗯,常林一会儿过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时,常林已经走过来,隔着半降的车窗,唤了声,“夫人。”
“那你们去吧,我先走了。”
慕凝蓝下车,朝常林微微一笑,下车。
今天工作量不大,琐事倒是一堆,通过昨天一天磨合,倒是熟悉一些,主管交代的事情,基本可以完成。
中午时分。
慕凝蓝看了眼迟迟没有动静的手机,若有所思。
南宫藤既然没给她打电话,他应该没有回来。
看来午饭要去餐厅解决
了。
正欲起身,叶琳跳过来,拦住她肩膀,“你还没去过餐厅吧?我带你去。”
“嗯,谢谢,走吧。”
两人结伴去了餐厅。
不得不说,南氏集团果然够气派,连员工餐厅都装修的辉煌如金,餐厅,咖啡厅,休闲为一体。
叶琳是个吃货,带着她一个吃货,两人盘中吃食堆得老高。
挑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然,座椅还没暖热,对面一个人影晃过,那道身影沉然坐下。
慕凝蓝诧异的眼神,看着对立而坐的薛天翼。
“我脸上有吃的?”薛天翼抬眸,盯着慕凝蓝。
叶琳眉眼含春,憋住不厚道的笑。
慕凝蓝扁嘴,推了推黑色眼镜框,小声嘟哝一句,“即使有吃的也是倒胃口。”
薛天翼自是听见,手中的筷子顿了顿,不语。
叶琳不是一个安静的主儿,看着慕凝蓝盘中餐食,一点点被消灭,抬手,捏了捏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你多少斤啊?”
慕凝蓝咽了一口饭,随口答道,“九十斤。”
叶琳惊呼,“那你怎么吃这么多都不带胖的?”
“......”这是个深奥的问题,真的无从解释。
叶琳捏捏自己胖乎乎的手腕,叫嚣,“你看,我这么胖,吃多少,长多少肉。”
慕凝蓝忍不住笑了起来,拍拍叶琳的肩膀,“你这叫珠圆玉润。”而后,看了眼对面安静吃饭的薛天翼,“主管,你说是不是?”
薛天翼凝着隔着镜片那双月牙似的眼睛,嗤了声,“叶琳是珠圆玉润,那你呢?”若有所思一番,丢给她四个字,“干瘪豌豆。”
薛天翼已经吃完,拿起湿巾擦了擦唇角,放下筷子,甩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慕凝蓝气的唇角一抽,心道,你是上司,你狠!
一旁的叶琳狂似大笑,双目冒着红心,目送薛天翼那道身影直至看不见,胳膊碰了碰慕凝蓝,“主管真是通透啊,你看到没有,刚才他是为我抱不平呢!”
慕凝蓝无言,真是这样?
她觉得,叶琳这性子简直太可爱了,决定哪天介绍给安洛认识认识。
一天工作在忙碌中结束。
而南宫藤迟迟未给她打电话,她几次握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他打一通,又担心他忙,便作罢。
就在这时,秦淮突然打电话,说他来接她。
慕凝蓝和叶琳打过招呼之后,便直接往电梯方向走。
眼看电梯门要关,慕凝蓝急忙喊道,“等一下!”
电梯门被里面的人按住,重新打开。
慕凝蓝看清来人,直想翻白眼,又是薛天翼。
寻思着秦淮还在一楼等,便走了进去。
电梯门合上,空间顿时变得狭小而逼匛。
数字随着电梯下沉变化着。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电梯突然急速下沉,随之棚顶的灯闪了几下,灭掉。
慕凝蓝惊叫出声。
随着电梯剧烈的震晃,身体倾斜要倒之际,被一道力箍住腰身,堪堪站住。
由于电梯坠落速度很快,两人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最后一瞬,薛天翼搂住她一个翻身,做了肉垫。
慕凝蓝吓得唇齿抖颤,眼前一片漆黑,惊蛰不已,紧紧抓住薛天翼衣服,吓得尖叫。
黑暗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将她吞噬,呼吸开始紊乱。
又是哐当一声,电梯在七楼停驻。
慕凝蓝抱着脑袋还在尖叫。
薛天翼烦躁轻斥,“女人!叫什么?吵死了!”
慕凝蓝枉若未闻,身心被恐惧包裹,抖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薛天翼发现她的异常,抬手,抚了下她的额头,全是汗水,问道,“你怎么了?”
慕凝蓝手脚慌乱,摸索着从他身上下来,往内侧缩了缩,声音抖得厉害,“我看不见。”
“废话!”薛天翼冷声,黑暗中依稀看着她身型轮廓,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有夜盲症?”
“嗯。”慕凝蓝点头,急忙又道,“快打电话或者按应急按钮求救!”
薛天翼晃了晃手机,手伸到紧急按钮时,却没有按下去。
手机屏幕的亮光照亮慕凝蓝一张润湿的小脸,他微微一怔,道,“叶琳在你之后,一定会发现电梯故障的,还有保安室......”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慕凝蓝呼吸越来越局促,一些类似的画面涌入脑海,却什么都看不清,画面不是灰白就是一片漆黑。
胸闷气短,焦躁不安,一系列情绪统统爆发,慕凝蓝抱坐一团,死死抱着脑袋,逼着自己冷静,平息呼吸,可越是这样,呼吸越是急促,快要窒息
。
薛天翼见状亦是吓了一跳,急忙移动过去,抱住慕凝蓝。
同时,电梯门开。
“蓝儿!”一道清冷的嗓音传来。
慕凝蓝几乎没有力气推开薛天翼,转头望过去,灯光下,南宫藤双目含戾,站住电梯外。
几乎是一瞬间,南宫藤一把将慕凝蓝从薛天翼怀中拉出来。
慕凝蓝在看到南宫藤那一刻,泪如雨下,抱住了他脖子,“叔叔,你怎么才来!吓死我了!”
“不怕了,没事了。”南宫藤拍拍她后背,耐心哄着,同时一双冷目瞪着随后走出电梯的薛天翼。
“秦淮,带蓝儿先走。”南宫藤吩咐一边的秦淮。
慕凝蓝摇头,刚想说什么,薛天翼突然冷笑,却是对南宫藤说的,“你可真是对得起陌灵姐姐!”
慕凝蓝:”......”
“薛天翼!”南宫藤肃声斥道。
薛天翼冷眼看了眼犹在震惊中无法剥离的慕凝蓝,“怎么?很好奇?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是顶替陌灵姐姐的替代品。”
替代品?慕凝蓝心如针扎。
扭头看向南宫藤。
只见南宫藤俊美的五官此刻青沉无比,瞪着薛天翼,一字一句自牙缝中咬出:“天翼,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忍耐?”薛天翼哈哈一笑,娟俊的五官忽而狰狞起来,“你忍耐?忍耐会这么快忘记陌灵姐姐娶了别人,我为陌灵姐姐不平!不值!她是因为你死的!”
慕凝蓝犹在雾中,却也听明白了,薛天翼大概是与陌灵有什么亲属关系吧?
南宫藤心头暗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全然一个长辈的姿态教育,嗓音严厉中冷肃骇人,“天翼!我和陌灵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有什么念头,我已经结婚了,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别的不提,且轮眼前的!刚才电梯故障,你为什么不按紧急按钮?你想害死蓝儿?如果不是秦淮发现,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你多大了?又不是刚毕业的楞头青,居然做出这么愚不可及的事情!你这些年在外面学会的就是这些?你进南氏才几天就想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