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荷回回神,头顶的挂钟马上指向十点。
“卧槽!”壁荷火烧了屁股般跳起来,拔腿就往外蹿!谢爱华走前说晚上刘翠英会过来给他做饭!妈的,这茬怎么忘了!
这么晚老太太没见到人,肯定急坏了,指不定怎么找人呢!
这突然动作把贾申也吓了一大跳。
“我先撤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壁荷边跑边朝贾申喊:“那小子身上黑气没了,但要不赶紧救治,命也活不长!你们这的其他人,最好也隔离了!”
“还有,我的事不许跟别人提!”
眼看着壁荷一顿操作猛如虎,贾申扬起来的手侃侃僵在原地,嘴半张着愣是没发出声。
迅速蹿离的身影突然又从门外闪回来,眼神有些犀利的喊道:“我家老爷子也不许说!”话毕,扭脸彻底消失。
贾申呆立在当场,越琢磨怎么越是觉着这事儿不大对?
一拍脑门儿,自己想知道的关键信息,一样儿没露,石头还被那小子拐跑了!这事儿弄的……
懊恼的蹂躏了几把头发,深深叹口气,转身扛起床上躺着的小助理向外走去。
陆军指挥部。
“辛苦各位,请务必加紧时间,尽快拿出成果!”何爱国将会议拉进尾声。
“拜托大家了!”何德隆最后一句结尾,深深一鞠躬,结束了此次会议。
显示屏堪堪黑下来,一卫兵急匆匆跑至何德隆跟前,敬礼喊了句“首长!”,接着低头轻轻耳语。
何德隆皱了皱眉,交代一句:“随时关注那边情况。”
“是!”卫兵领命转身离开。大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几双眼睛齐齐注视何德隆。
“咳咳!”清了清嗓子,何德隆朝众人摆了摆手:“老几位,不早了,今天先到这,赶快回去休息,后面可是场硬仗要打!”
“阁老,您悠着,悠着点!”阁士贤撑了撑腿刚想起身,几个小时的大会议坐下来,身体由不住打起了摆子。早立在旁边的何爱国眼疾手快,急急上去搀扶。
“没事没事!老喽,不中用啦!”阁老摆摆手,一脸疲惫。
“这说哪的话!您老这脑子里装的可都是国家的财富!都是宝藏!”何德隆迎上前,一脸正经说道:“保重身体,这么关键的时期,缺了您可不行啊阁老!”
“防护期间,一定做好几位老哥的生活保障工作!”
“是!”听到老爷子的嘱咐,何爱国铿锵应承。
安顿好老几位离开,何德隆收起一脸和善,面色凝重的喊了儿子单独在办公室密谈。
“今天参会的所有企业,做好安保工作!”何德隆深深陷进沙发里,拧了拧眉头对何爱国道。
这个‘安保’工作,自然不会是字面上的意思,无缘无故的疫情,爆发和传染速度之快,早已超出建国至今天阙国医学科研所涉猎范畴,若是消息传扬出去,会造成多大恐慌,安定发展的社会环境是否会再次陷入动荡,谁都不敢保证。
何爱国自然明白老爷子的意思,郑重点头应是。
“m国和r国那边两条线拉的紧点,尤其赛德的动静,多关注着些。”何德隆接着道。
“您的意思……”何爱国沉下神色,眉头忍不住皱紧。
何德隆沉闷的发出一声轻哼,没再继续这一话题,转而问道:“研究所那边都安排好了?这几位老专家一定照顾好,千万不能出岔子!”
“嗯,放心吧,大事面前小子们都有分寸!”何爱国应道,只是心里总压不住有些疑虑。
“这事太过蹊跷!爸,我总觉着那块石头肯定有问题!”
何德隆皱了皱眉:“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把心思放到能干的事儿上去!”
“是!”
何德隆深深叹了口气,拍拍儿子肩膀:“安抚好战士们的情绪!这个时候,你是他们的主心骨!所以,无论遇上什么问题都不能乱!你得撑住了知道吗!”
“知道了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儿都明白,您放心吧!”何爱国摸摸鼻子,对老爷子的嘱托有些无奈。
“是啊,不小了!有妻有子了,得好好活着!”何德隆似乎在喃喃自语,没等何爱国接话,紧接着说道:“特殊时期,警备工作更要做到位,绝不能有半点马虎!”
“是!”何爱国立正,郑重敬了个军礼。
何德隆再次拍了拍儿子厚实的臂膀,撂下去“早休息吧!”转身走了。
何爱国心里不是滋味,老父亲的低喃道出了军人的无奈。
多年前,国际军事关系紧张,何德隆作为天阙国军方最高统帅站在一线与敌方势力角力抗衡,妻子在家独自抚养一双儿女。
那时候,何爱国年龄小,却乖巧懂事。他上面有个姐姐,性子跳脱顽皮,胆子也大的出奇。邻居叔伯经常开玩笑说,这俩孩子是生错了性别,以后老何家没准要出个女将军。
‘女将军’没能长大,在救助两名落水儿童时因体力不支,在水中憋气时间过长,导致深度昏迷。何爱国母亲痛的撕心裂肺,守在女儿跟前伺候着寸步不离。
老天没有可怜她,在昏迷了二十多天后,‘女将军’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何爱国的母亲,何德隆的妻子也倒下了。
幼小的何爱国被送到邻居阿姨家照顾,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心底却有些不好的感受。
直到三个月后父亲回来了,将他接回了家。
但,那个家里,没有了将军姐姐,也没有母亲,只剩下他和父亲二人。
他很害怕,成宿成宿的哭,父亲也很无措,只得抱着他也默默落泪。
直到长大了何爱国才知道,在姐姐死后,母亲因心力交瘁晕倒,医生给做检查时,意外发现了她竟然肝癌晚期。
在接受治疗的两个月时间,母亲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心里折磨,而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却终是没有出现。而她不敢让儿子见到自己的样子。
刚刚经历女儿的死亡,自己又徘徊在生死边缘。她能想象自己狼狈的样子。若幼小的儿子见到这样的自己,对他的成长将会带来灾难性的影响。
听说,母亲死前已是骨瘦如柴。何爱国曾多次在梦里描绘母亲的样子,那模糊的身影慢慢变成骨骼和骷髅,每次,他总会在一身冷汗中醒来。
长大后,他不再哭了,也渐渐懂了父亲眼里的深沉和忧伤。
别人眼里的家国,在军人这,是国家,先是国再是家!为了亿万别人的家,何德隆却丢了自己的家。
母亲走前,对父亲应该是怨恨的吧?或许,姐姐走时,母亲就是怨恨的了。父亲早就知道,所以,在自己的儿子出生前,笑容像是要永远从父亲脸上消失。
现如今,那句“有妻有子”该是父亲压在心底的自私,希望儿子好好活着,希望这个小家能安稳幸福并且长久的维持下去。
但终归国家战胜了家国,何德隆是一位优秀的领袖。
何爱国按压了会儿胀痛的太阳穴,收拾好情绪走出办公室。
部队大院。
壁荷急急忙忙冲回家,一进门,漆黑的不见半丝光线的屋子昭示着家里空无一人。
她有些慌,现在已经将近十点半,这么晚老太太不在家,不会是着急出去四处找自己了吧?外面除了几盏昏黄的路灯,四处漆黑一片,她要到哪里去寻找呢?
正胡思乱想着,神识刚向外铺展开,刘翠英蹑手蹑脚的身影从楼道下缓缓而来。那模样可不大像是着急找人的样子。
壁荷嘴角抽了抽。不急不慢打开灯,窝进沙发等着老太太进门。
不多时,钥匙小心翼翼插进锁孔,悄悄开门,刘翠英脚尖轻点着地面,生怕发出半点声响。跨进屋,一扭头,见壁荷静静坐在沙发看着自己的样子惊了一跳,回过神刘翠英有些尴尬,急忙跑乖孙身边赔不是。
“金孙,佬儿错了,佬儿不是故意回来这么晚的。哎呦饿了吧?佬儿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说着话,身影麻溜儿往厨房钻。
见刘翠英故作轻松的背影,壁荷起身跟上去帮忙。
一边择菜,一边似不经意问道:“佬儿,您这忙什么去了?”
刘翠英忙碌的手一顿,眼神有点飘,支吾两句敷衍道:“先吃饭,不早了,乖孙咱先吃了饭再说。”
壁荷点点头没再追问,心里已是猜了个七七八八。军区出这么大事儿,他们那个‘战备小组’又怎么能闲着呢。
两人心不在焉的吃完饭,也就各自回了屋。
从13区往回赶得急,灵气团和那块白气裹着的石头被匆匆扔进了空间,也没顾得上安置。尤其是那黑气,总得想个妥善方式解决了才好,壁荷心想着。
关好门窗,闪身进了空间。嚯,这什么情况?
只见空间东南角位置光华流转,似是又浓郁了几分的空间灵气包裹下,一块晶莹剔透的小石头悬浮半空,涨大了几倍不止的白色气体围绕那石头欢快的游弋。
见到壁荷进来,那白气更是欢脱,飞冲而来,带着一身光华。
壁荷心下一惊,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抬手欲要隔挡,不料,待得光华临身,更不可思议的事却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