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的天气,竟然闷热到不行,林慕珊原本郁闷的心情,却一下子格外的好,好到一整天嘴角都是上翘的,眉眼笑得都弯成了月亮,因为杜伊山出差回来了。
一到下班时间,她就匆忙的离开公司,回到了杜伊山的那间公寓,开始准备为他接风。
晚上六点多,倚着电梯冰冷的铝合金,杜伊山的双眼空洞无物,一股冷意穿透全身直到心里。直到叮一声,清脆的电梯到了楼层的响声响起,门打开,他才慢慢恢复意识,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迈出电梯。
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进屋,刚把客厅的灯打开,一回头便被迎面扑来的人吻住了唇。
林慕珊伸手勾住他的颈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身体,贴上他厚实的胸膛,热情的颤着眼睫亲吻他。唇齿轻摩间呢喃着他的名字,“伊山,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哦。”
杜伊山喉咙一紧,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很陌生,让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脸色更阴沉了,有种快窒息的感觉,但他却始终没有推开贴在胸口的人。
他和林慕珊订婚后的第二天,***本公差,一去就是两个多月。
一阵单方面热吻后,林慕珊收手,媚眼轻佻地看着面前这个斯文有型的男人。“来,快跟我来。”
被拉着走向客厅的餐桌,杜伊山侧眸看着走在前面的林慕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再瞥一眼桌上那布置的浪漫情调的烛光晚餐。
“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你看怎么样?”
“很好。”当他拉开饭桌边的椅子时,林慕珊听见他说。
于是林慕珊笑容满面的跟着坐下。两人理所当然的开始用烛光晚餐,只是用餐期间,杜伊山一直保持着沉默。
其实从杜伊山一进门,林慕珊就感觉到了他的超级沉默,只是她不作声,冷眼看着他将那盘外叫的牛排一点点吃完。不用猜就看的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因为眼前一向不沾半点酒的人,竟然将那一杯红酒喝的一滴不剩,可他至始至终却一个字都没对她说。
然而他的心事,她不是一无所知。之所以不说不问,是因为她怕!
抿了一口红酒,林慕珊带着一身妩媚起身,绕到杜伊山身后,暧昧的风情随即在杜伊山身后蔓延开来。
“我想先洗个澡。”当林慕珊从后面双臂环绕的勾住杜伊山的脖颈,抓松他的领带,又把手伸向他的衬衣内时,他轻轻拉下她的手,不给对方抗议的机会起身。
林慕珊怔了怔氤染情,欲的美眸,闪烁着尴尬的波光。
事到如今,他还在拒绝她。
忍住满腹的不悦,看着杜伊山不带留恋的走向浴室,她压下心中已经蠢蠢欲动的恼火,“我帮你放水。”
一心想让自己和他的关系,在实质上有些突破,林慕珊跟紧那走向浴室的男人。
杜伊山不着痕迹的叹息,扯下领带扔到一边,没答应也没拒绝。
他们已经订婚了,而且先前他答应过在这次
出差回来后,会给她和林董事长一个说法和交代。可是这次日本一行毫无收获,现在那个说法对他而言,又似乎变得毫无意义,因为那个他真心在乎的人,已经嫁予他人了。
那么不论林慕珊提出什么要求,他坚持的最后底线还有什么意义?
林慕珊见杜伊山这次并没有再拒绝,欣喜不已地跟上来,目光转为柔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全身的血液,在瞬间涌向大脑,开始燃烧她的理智。
“伊山!”她上前抱住他的腰,把她的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缠绕他腰腹的双臂越收越紧,每一个举动,都彰显她强烈渴望占有他的念头。
背对着她的杜伊山,僵立在浴室里,深沉的眸沉沉落在地板上,空洞没有焦点。
他想为堵在心口的那一口气找个出口,想回身抱住身后这个紧紧缠着自己,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然后不顾一切的错到底,发泄了心中和身体里,压抑的快承受不住的痛苦。可是如被定住的脚,却怎么也挪不开转不了身。
“慕珊,我出差刚回来,很累……”
林慕珊抱着杜伊山的手臂一颤,幽幽的眸对着那笔直挺拔的后背,脸颊上的热度一点点退去。
“你,是因为她才这样对我?”收手,终于忍不住她愤恨出声。
“不是,我们都订婚了。”他转过身,其实心中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肯定。罗晓莹在他心目中,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这一点她也知道。
可是现在她结婚了,这是他始料不及的,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他已无路可退。
“我现在真的很累,只想洗了澡睡一觉。”疲惫不已的闭了闭眼,他甚至都不想再开口说话。
林慕珊抬头望着面前这个,她煞费苦心得到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又转冷为热,笑得温柔,“好,我相信你。”
可是她握紧的拳头指甲深入手心。幽幽的眸底闪过一抹黠光,她转过身。“那我先出去了。”
看着林慕珊退出浴室,杜伊山抚一把隐隐作痛的额头,烦躁的脱了衣服开始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也不再理会林慕珊是否离开。因为客厅的灯已经关了,所以他判断那个骄傲的大小姐,应该是被他再次拒绝后生气回家了。
习惯性的走到冰箱边打开冰箱,手伸向了冰箱里一直储备着的牛奶。顿了顿后,他却没有拿出“光明”,而是转向了里头的一罐啤酒。
跌坐在床头,杜伊山一口一口罐着冰凉的啤酒,感觉那苦涩从口腔滑入喉头,沿着食道滑入身体,那一颗原本凉透的心越来越冷,冷到他整个身体不自觉的轻颤。
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斜倒在床边的男人,和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莹,为什么……不等我,等我……”黑暗里一声声无力的醉呓让人心碎。
一抹剪影站在黑暗中,咬牙切齿的瞪着房间里那声音的来处,愤恨地握着拳头,眼里闪现一抹阴狠。
罗晓莹都这样了,为什么你还忘不了她?
第二天。
当杜伊山从一阵一阵,由太阳穴传来的胀痛中醒来时,不由得抚着额头,从床上坐起。
轻薄的蚕丝被从身上滑落,他这才发现自己光着上身,而床上躺着的不单单是他一个人,另一个人无疑正是林慕珊。
微微一愣后,杜伊山面色恢复平静,多么熟悉的场景?!可这次他并没有像上次一样震惊错愕,相反他毫无情绪地看着那裹被裸睡的女人,眼里只剩漠然和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