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孩子的人还能经常出入夜店酒吧?怀了孩子的人还能和朋友出国去巴厘岛晒太阳浴?怀了孩子的人还要秘书偷偷帮忙买卫生棉?你还要装还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在杜伊山激动地吼完这一切的时候,他一脚也踹飞了阳台上的盆栽。而在场的其他人都怔愣着处在震惊中。
他原本一直感念着林慕珊为自己家里还了那一大笔债务的恩情,一直压抑着没有开口的话,最终也在烦乱不堪的情绪中爆发,他想要找一个出口,一个不让自己窒息的出口。它,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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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天从海边回来,天就一直下着绵绵细雨。罗晓莹也一直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张嫂会送一些饭菜上来外,她几乎不出房门半步,就这样与世隔绝着。
这两天她吃的更少,大多时候都是在床上躺着,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处在迷迷糊糊的浅睡眠状态里,一直被一幕一幕梦境追着,和杜伊山在一起时的往事就像电影回放一样,她已分不清到底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境,不过每次眼前浮现那张阳光明媚的脸,她醒来时都会发现枕头被泪湿的痕迹。
这一晚又是如此,只是窗外的雨发了疯似的下的更大,夜幕里风呜咽着,天地间有一种伤心欲绝的感觉,也许它也在悲泣哀悼着什么。
迷迷糊糊中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的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也将罗晓莹惊醒。
睡得昏昏沉沉的她缓缓侧过身,拿起床头柜边的手机揉了揉腥松的眼睛,粗略看了一下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好像是一个座机号码。
乏力的呼了口气她摁下接听键。
“喂!”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一个急切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罗晓莹的记忆里,也许因为这个声音久未出现变得有些生疏,所以一时间无法反应出对方是谁。
因此她不确定的跟着“喂?”了声。
“是晓莹吗?”对方再次开口时,那个被收起来封存在记忆的收纳箱里的形象,一下子活生生跳将了出来。
“是——杜伯母?!”意外吃惊之余罗晓莹不敢置信的一下子从床头坐起。
“是,是我。”对方的肯定回答却让罗晓莹的心咯噔一下,跟着一股惶惑不安油然而生。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也不合适,可是……可是……你方便说话吗?”杜妈妈极难开口的支吾着,听得出口气里的万般纠结和为难。
这么晚而且在杜伊山和她发生变故之后,这是杜妈妈第一次主动又突然打电话给她,这不寻常的举动让罗晓莹一下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伯母,有事吗?”这么晚打电话给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情?
被她这么一问,电话那头就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晓莹啊,伊山他……”
伊山?!听到这个名字心下不由得一紧,“他怎么了?”她一下子揪紧了心掀了被子下了床。
“他病了,一直在发烧,可是他……他说什么就是不肯去医院,我和老头子都急死了劝了几次,可是他就是不听。”
听到这罗晓莹的心稍微放下一些,颓然的跌坐在床头,想了想,“那,慕珊呢?”这个时候她不是最应该陪在他身边吗?她不明白为什么杜妈妈会给她打电话。
电话那头好一阵沉默后,才听到一声重重的叹息,“他们两人发生了点不愉快,慕珊她……”杜妈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天老头子生日在家里发生的一切,还有儿子和林慕珊吵开后,就愤然离家一连几天都找不到人,也不接家里电话的事。
直到今天他们两老再次找到他住的公寓,没办法就让管理员开了门,才发现他病倒在家中。
“哎。我们两口子实在是没办法,伊山越烧越厉害,他,他烧的糊涂嘴里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所以……我们……”说及此电话那头又是一连窜的啜泣声。
而听到这一声声无助的哭泣,罗晓莹的心一下子软了,便不加任何思索道,“伯母,你别哭别急,你和伯父赶紧收拾收拾,我这就叫车过来,先送伊山去医院再说。”
“哦,好,好。”听到晓莹愿意帮忙,杜妈妈立马收住眼泪,也忘了多说声感谢的话,”我们在伊山的公寓里等你啊。”说完挂了电话去找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