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炎一听“独孤之眼”这个名字就兴奋起来,扫视四周,猜测它将从哪个方位拔地而起。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令所有人震惊的——上官无邪竟然是将右眼生摘了下来,宣称道,“这就是我的武器。”与之相比,更令人惊异的是,那只眼从摘下来的那一刻便迅速变大,很快就与无邪同等身高了。
子炎咽了咽口水,的确是大开眼界了,迫不及待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眼界——孤独之眼?”
“不,如果你真这样认为。”无邪得意的笑,回答说,“那就大错特错了。”
“咦?”不仅子炎感觉奇怪,无邪的小兵们听了这话也是十二分疑惑,相互询望着。
“那这是什么?”子炎指了指长大的眼睛,说,“难道孤独之眼藏在里面。”
“不是。”
“那是?”
“你猜。”
“猜不到。”
“因为这是独孤之眼啊。”无邪哈哈大笑,说,“是独孤之眼,而不是孤独之眼啊,哈哈哈。”
紧接着,便是一堆鄙视的目光,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算是同意了这件事实。
“真有趣。”子炎却哈哈一笑,问道,“可是,这其中有什么错呢?”
“是啊。”沃尔声援子炎,却并不觉得这其间有有趣之处,有的只有疑惑,心道,“按照常理,这种玩笑开得不合时宜,这种玩笑开得不符无邪本性,为什么?难道连这也有什么深刻含义?如果有,那又是什么?总是觉得忽略了一件事,可那又是什么事呢?”想到深处,下意识的联想到上官清。也是这时,沃尔才意识到上官清早就临阵脱逃了,于是心中更加疑惑。摇目四望,忽见一团黑雾从“独孤之眼”中散发出来,不禁脱口喊道,“快跑。”可是,黑雾的扩散速度超越了声速,被黑烟侵袭的人瞬间变成了猪的模样。
不一会儿,整个会场已然变成了烤猪现场,同样的火烤着一群不同颜色的猪,有黑皮猪、白皮猪、花皮猪、红皮猪、绿皮猪,唯独没有青紫色的,也算是一桩怪事。但与之相比,更奇怪的是,身为敌对势力的子炎与沃尔的生理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而无邪的那群小兵反倒重新开始做猪了,令人费解。
“这群白痴。”无邪狠狠地提了旁边某猪一脚,恨恨骂道,“一点用处都没有。”
子炎眨了眨眼,很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怪事困惑了。又看了看沃尔,问道,“你们打完啦?”
一阵风吹来,火焰更加肆无忌惮了,像是真的要助无邪燃尽这片大地。沃尔点了点头,望着无尽的火海,一言不发。
“为什么风中的你,看起来如此悲伤。”
“你是从哪里看到我悲伤的,我这是迷茫。”沃尔一脸黯然之后,问道,“你不是要找上官清算账么,他人都跑了,你在这放火有个屁用。”
上官无邪摇了摇头,说,“这又不是我放的火,别问我。”
“屁话……”沃尔本想说“夏朗难道不是你的手下”,但想了想还是不浪费这力气了,拿眼前的事实说话,问道,“这又是黑魔法?”
“呃,是的。”无邪这次没有否认,反而因此问而豁然开朗,笑道,“我说你们怎么逃过一劫呢,原来你们事先知道黑魔法的特性呐。”
“黑魔法?”子炎向沃尔问道,“黑魔法是什么东西?”
沃尔根本不想理会子炎,进一步问道,“这是‘堕落之眼’,可以使妥协于你的人变成猪,是吗?”
“你到底算哪根葱啊。”无邪冷冷一笑,喝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啰里啰嗦,滚。”
沃尔生来胆小,被无邪这么一喝吓得连忙倒退五六步,为了挽回颜面,立即重新挑衅道,“你不觉得你过于狂妄了么,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揍成猪头的。哦,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你本来就是个猪头。”
子炎一直插不上话已经很着急了,于此见缝插针询问道,“无邪哥哥,其实我也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变成猪头啊?你知不知道你变成猪头后整个人都变了,再也不是我认识的无邪哥哥了。”
这话说得好像是无邪喜欢长了猪头似的,而且是因为长了猪头以后才变得不是他的无邪哥哥了。所以这话搞得无邪很是郁闷,更郁闷的是,竟不知如何反驳。
“怎么?无言以对了吧。”沃尔哈哈大笑,接着子炎的话头又说,“你说你,虽然你喜欢猪头,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猪头,你没听说过一句很古老的话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现在的这种做法不仅说明了你的心胸狭隘,而且还说明你的知识浅薄,更重要的是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以为自己很强大似的。”
“这些其实不是很重要的。”子炎等沃尔说完又接着他的话头说,“最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变成猪头?你知不知道,你变成猪头后丑了很多,比沃尔还要丑,再也不是我认识的无邪哥哥了。”
无邪还没做出表情反应,沃尔就已经不乐意了,质问道,“你说他丑可以,为什么还要说比我丑?”
“是美是丑总得有个参照物吧。”子炎淡定的反问道,“难道要说比你帅么?”
沃尔被无邪一喝倒退五六步已经丢尽了脸,早就藏“气”于胸了,怒道,“子炎我告诉你,你别逼我出手,不然我也把你打成猪头。”
“哦,原来无邪哥哥现在这副模样是你打的。”子炎一本正经的说,“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你是猪脑子啊。”沃尔心中那个气啊,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
子炎也生气了,怒道,“你眼睛长在树上了,我这是人脑,他才是猪脑。”一边说一边指着无辜的上官无邪。
上官无邪冷冷的站着一旁,虽然不知这是演的哪一出,但却是安静的看戏,并不生气。无邪不生气,并不代表沃尔不会生气,火冒十二丈,说,“你的人脑还不如猪脑,他是形似猪脑,而你却是神似猪脑,是真正的猪脑,是如假包换的猪脑。”
子炎一愣,指了指周围一群猪,说,“说你眼睛长在树上你还不赶紧摘下来,现在连人与猪都分不清了么?你拐弯抹角的骂我是猪,我是猪那你是什么了?”
“你还知道拐弯抹角啊。”沃尔几乎是喊出来的,“说你是猪我都抬举你了。”
“盛·沃尔。”子炎也开始喊了,似乎已经忘记要和无邪决斗了,目标更改为沃尔先生,宣战道,“再次警告你,你骂我可以,但请你不要再骂猪了。”
听到这句,不说沃尔很纠结,连无邪也无法继续淡定了,心道,“子炎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归根结底是还是我的错么?”想到那天子炎因为接触到自己而摔坏了脑袋,不由得心中一痛。感觉心痛的他仰望着火红色的天空,低声叹道,“原来我真的是罪魁祸首啊。”心说,“既然如此,活着亦是悲哀,不如就这样结束吧。”
“你这头……”
“别吵了。”无邪冷冷说道,“已经火烧眉毛了还吵什么?”
“关你什么事?”沃尔终于把矛头指向无邪,说,“哪凉快哪待着去。”
无邪哭笑不得,看了一眼正朝他走来的乐艮,乐艮回答说,“别见怪,老夫已经习惯了。别在意这些了,跟两个白痴计较什么。倒是这火势比我们预料的还要凶猛,再不走连我们也逃不出去。”
“逃,这是弱者的选择。”紧跟其后的夏朗摇了摇头,一副对乐艮很失望的样子,指责他道,“老了,就一定不中用了吗。”
乐艮正要说话,却被沃尔抢了先,“你这厮怎么阴魂不散,哪都有你。”
“你还不是跟我一样?”
“不,我跟猪不一样。”
“你在骂我?”
“对,我就是在骂你。”
“你为什么要骂我?”
“因为你……嘿嘿。”沃尔笑了笑,说,“你吃软饭。”
听他这么说,夏朗这次是真的怒了。他其实是一个挺自卑的人,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出风头,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如今存在感是有了,却被沃尔先生说得存在得有些不合情理。虽然他靠感情欺骗青环并不算吃软饭,但毕竟也不是光荣的手段。沃尔这么一说,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尽管嘴上不说,但无疑是……
另一方面,纵然他存在得合情合理,他也要发怒的。如今战场已经构建,又有青龙火戒之力,他想如果此时不能借此好好战斗一番,实在是辜负了这些年的韬光养晦。夏朗本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虽然量小力微,但也总想着能有一日兴风作浪。
当然了,他虽然一直崇拜着自己,却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否则怎可混到今日之光景。柿子总还是要拿软的捏,这是他的原则。而在夏朗的意识中,沃尔无疑是这里最软的柿子,捏他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所以,冒着被火烤被烟熏的生命危险也要赶赴战场。
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他万万没想到,在沃尔眼中,自己居然也成了最软的柿子,在未挑衅之前反被挑衅了。这种事情,才是他最忍无可忍的,“吃软饭”是指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怒气已经爆棚,于是迫不及待喝道,“废话少说,像男人一样,我们来战一场,用实力来证明谁才是吃软饭长大的吧。”
“很好。”
“什么很好?”
“你的这个提议很好,正和我意。”
虽然沃尔拳脚功夫稀疏,但像夏朗之流却也没放在眼里。而夏朗的想法与他是不谋而合,于是他也十分高兴,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换个地方,好好交流交流软饭该怎么吃。”
于是,他们两相欢喜的相邀而去,留下无邪等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