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的双胞胎兄弟萧谨,是由王后抚育长大的孩子,自然将王后视为娘亲;而萧慎跟在亲娘柔妃身边,肯定是与柔妃感情更为深厚。
由于柔妃之死,萧慎是将王后视为仇敌的。只是,这仇恨他放在了心里,不敢表露出来。
站在王后的角度着想:她对萧慎也是不放心的。毕竟她害了他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没有了母爱,在宫里步履艰难。
所以,她会在需要王子们去夏国当人质时,头一个便想到了萧慎。
其实,王后曾经对萧慎下过毒手,想干脆让这个孩子从人世间消失算了!
这样的话,也算是为养子萧谨将来登上王位,清除一个潜在的威胁。
王后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会将萧慎视为潜在威胁。
她买通了服侍萧慎的人,然后在萧慎的饮食中添加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就算萧慎死了,也自有人禀报上去,说萧慎是因病而亡的。
反正那时候,萧慎已经在萧无疾心目中毫无地位了,得知凶信,相信萧无疾也不会太过深究的。
出乎王后意料的是:真正的萧慎确实是死了,但却由穿越而来的吕墨离占据了他的躯体,借尸还魂了!
就这么着,萧慎醒转来,然后大吐特吐不止,直到吐出胆汁!
出手陷害不成,王后也有些顾忌,不敢太过明显,以免被人捉住把柄。
萧慎在夏国经历了两年的屈辱生涯,现在好不容易逃回东辰;但是,他在犹豫,要不要重回王宫呢?
既然回到东辰,萧慎当然不打算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当个平民,庸庸碌碌地过完一生!
只是,要重回王宫的话,真的那样简单吗?
王后对他充满恶意,萧慎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不明白?
至于那个一母同胞的哥哥萧谨,说实话,萧慎也并没有对他抱有什么希望。
因为从小两兄弟便分别由不同的人抚养,难得见上一面,又怎么会兄弟间的深情厚意呢?
尤其是王后的教唆和鼓励,使得萧谨自认为高贵无双,天下第一,眼睛里根本看不起亲生娘亲柔妃,和同胞弟弟萧慎。
萧慎的记忆里,还残留着七八岁时,被萧谨殴打的经历。
不过是他捡了萧谨滚到脚边的蹴鞠,相当于古代版的足球,外面是皮子,里面填充毛。他抱着那蹴鞠,然后搁到地上,使劲飞起一脚,将那蹴鞠踢得飞了起来,他开心地笑了。
他开心了,萧谨却十分地不满,冲过来,照胸就打了萧慎一拳,还呼唤同伴:“快来教训这小子!”
于是,年纪小小的萧慎饱尝了一顿胖揍,鼻青脸肿地回到了柔妃那儿。
柔妃当然心疼不巳,对萧谨待亲弟弟如此蛮不讲理,也有些生气。
在柔妃的心里,当然是希望两兄弟和睦相处,甚至暗暗期盼着,在将来萧谨能够登上王位时,能对这个亲弟弟多加照拂。
当柔妃故意候在御花园里,想同萧谨说上几句话时,却遭到了萧谨无情地喝斥:“让开,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挡我的路好吗?”
他那目空一切,冷漠自私的眼光,深深地刺痛了柔妃的心,她无声地垂着头,退过一旁,眼睛满含着悲伤的泪水。
在萧谨的心里,柔妃只是父王后宫无数嫔妃中一个而已!虽然他听过传闻,这个女人是他的生母;但他承认的母亲,是家世辉煌的王后,和这个女人无关!
他眼里看出去的萧慎,也一定是对他充满羡慕妒忌恨的!因为,成为王后之子的,是他,而不是萧慎!
这一切,萧慎并没有忘记,想忘也忘不了。
也正因为这样,萧慎对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走,既无奈,又迷惘。
在秀城的这些日子里,对庆琳来说,有好有坏。
好的方面是:她的猫蛊之疾真的推迟发作了!现在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天,还没有发作迹象。
这样看来,萧慎的鲜血,还真的有克制猫蛊之疾的作用!
而庆琳也越发明白:她不能离开萧慎。
坏的方面是:庆琳流产了。
她没有再作,既没有故意折腾,也没有采用什么药物,是自然流产的。
其实也很好理解:毕竟她中了猫蛊,对身体肯定是有一定影响的。
再加上她身怀有孕的这些日子里,颠簸流离,担惊受怕,营养不良,所以腹中的小生命先天不足,被自然法则给淘汰掉了!
萧慎开始是生气的,但听了庆琳的解释之后,他也就再没有什么不满的表示。
庆琳倒是问过他:“如今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你是不是不想再管我了?”
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她还需要萧慎的鲜血,来解除猫蛊之疾啊!
不是这样的话,她对得着对这家伙好言好语,早就翻脸相向了好不好?
当时庆琳是躺在床上问这句话的。
因为流产,她面色苍白,神情萎靡,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却显得眼珠特别的黑,有一种神异的吸引力。
萧慎也说不清为什么,忽然就想拥她入怀,紧紧地抱住她,抚慰她……
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嘶哑地说:“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
庆琳流产那日,着实吓了萧慎一跳:他看见庆琳皱着眉头,捂住肚子,然后裙子迅速被鲜血浸染,甚至从裙边流了出来;然后庆琳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
萧慎急忙上前扶住庆琳,将她抱到床上。
他见识广博,很快便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顾不上多想,他飞奔着往医馆跑去。
郎中上门来帮庆琳诊治,开了药方,是萧慎拣了药,然后熬煮好,再送到庆琳的嘴边。
接下来的日子,照顾庆琳的任务,也落到了萧慎的身上。
出于对自己和庆琳身份的顾忌,萧慎没有雇人来照顾庆琳,而是凡事亲力亲为。
买菜,烧饭,洗衣裳,为庆琳端茶倒水,熬药……每天忙得是不亦乐乎!
庆琳其实不想看见萧慎老是在她眼面前晃,但是没办法,她身体虚弱得象纸糊的一样,只能在床上躺着,什么也做不了,她又有什么办法反抗萧慎呢?
虽然烦燥的时候也会大声说:“哎,你就不能雇个丫环婆子的来伺候我吗?你个大男人,你不觉得憋屈,我还看不上眼呢!”
萧慎则剑眉一挑问道:“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那些丫环婆子,不见得有我这样用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