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响。
就在门开时,一条美人鱼从浴桶里窜出,带起一片水花,眨眼的功夫,雪白的衣衫已经套在楚星桥身上。
钱多进门时,只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并没瞧见楚星桥从浴桶里窜出,以及穿衣的瞬间。
下次到陌生的地方,洗澡时得先检查门栓有没有插上?
还好没被这家伙瞧见身子,不然只得杀了他,又或者嫁给他。
楚星桥心里琢磨着,怕绝世容颜被钱多瞧见,于是背对他,双手揉着脸蛋。
“不会吧?”钱多望着地板上的水迹,“大哥,洗这么久,比女人还磨蹭,像似几年没洗过澡啊!”
楚星桥心里战战兢兢,害怕女儿身被钱多发现,假装揉头发,就是不肯面对他,尴尬一笑:“今天跟冷心打一场,出了一身汗,当然要洗干净了。”
从楚星桥那身白衣就能看出,她是个爱干净的人,何况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绝色美女,美得无可挑剔。
“这是什么?”瞧见地板上薄而透风的丝巾,钱多弯腰捡起,用鼻子闻闻,“味道怪怪的?”
楚星桥并拢的十指渐渐松开,偷瞄一眼,见是用来束胸的丝巾,心跳随之加快,脸蛋一红,害怕钱多发现什么,快速夺过来,假装用来擦脸,边擦边说:“有时当腰带,有时用来擦汗。”
钱多淡然一笑:“想不开时还可以用来上吊,哈哈!”
“说对了。”楚星桥说话时右手一甩,丝巾就缠住钱多脖子。
钱多双手抓住丝巾:“来真的啊!”
楚星桥右手一带,钱多就开始转圈,直到晕头转向为止。
“真不经转。”楚星桥快速闪到钱多身后,趁他分不清南北,也不记得爹娘时,伸手把他打晕。
钱多就这样稀里糊涂晕了,好在楚星桥不是冷心,不然他将永远沉睡。
“你不晕,我今晚怎么睡?”楚星桥抱着钱多走到圆床边,将他扔在床,右手一挥,一股劲风朝烛光吹去。
蜡烛灭。
旧的一天随风而去。
旭日升。
新的一天开始了。
墨竹像平常一样,估摸着时间,兴高采烈来到安乐窝,开始工作。
不是叫醒钱多,而是静静等候他醒来。
睡到自然醒,这可是钱多的特权,谁吵醒他,他跟谁急!
只有墨竹,才能估计出钱多醒来的时间,别的婢女万万做不到这点。
不是墨竹有多聪明,而是她细心,早就观察出钱多休息的时间规律。
少爷应该快醒了?
墨竹嘀咕着伸手推门。
门动了动,却没开。
钱多睡觉时从不插门,这一点,墨竹是清楚的。
但是,今天门却插上了,这让墨吃惊不小,脑海里想法多多,担心这?害怕那?
“少爷,你醒了没?”着急的墨竹,边说边推门。
咔嚓一声响。
门开了,墨竹失去重心,身不由己向前扑。
开门的不是钱多,而是楚星桥,见墨竹投怀送抱,头稍微往后仰,身子倾斜时,双脚在地板往后滑出。
楚星桥不愧是虚空境初期的武林高手,眼明手快,反应快,身法更快。
失去重心的墨竹,猝不及防之下,扑倒在地。
啪的一声响。
墨竹双手扒地,受到惊吓的她,脸蛋苍白,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楚星桥昂首挺胸,嘴角流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如云雾般瞬间飘散,不含一点杂质的眼眸望着姿势不雅观的墨竹,并没有拉起她的意思。
“少爷,你什么时候会武功了?”墨竹边说边抬头,见站在眼前的不是钱多,而是楚星桥,脸蛋一红,麻溜的爬起。
“是你啊?”
“不然呢?”楚星桥微微一笑,右手玩着银箫,潇洒从容。
“人伤心也伤,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墨竹气鼓鼓的,冷冷瞥楚星桥一眼,“也不抱抱人家,好歹人家也是山庄一枝花。”
墨竹还真不是自夸,在富贵山庄,她是婢女中最漂亮的那个,姿色能跟七个贵妇媲美,加上年轻的资本,这就有了山庄一枝花的称号。
“想多了,我可安慰不了你。”楚星桥把银箫放在嘴边,吹起箫。
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悠扬动听……
“嘘!”墨竹用手指在嘴边做个奇葩的手指,示意楚星桥停止吹箫。
不是墨竹不懂箫,而是她更懂钱多,怕箫声吵醒他。
楚星桥集智慧跟美貌于一身,岂有不明之理,忙把箫从嘴边拿开,扭头朝圆床望去。
宽大的圆床上,钱多似笑非笑,摆出奇葩的姿势,如同猴子静静聆听大自然的歌声。
“箫吹得不错,继续啊!”
“少爷,楚大哥不知你的习惯……”
钱多摆摆手阻止墨竹往下说,坐起后,懒洋洋的伸个懒腰,扭扭脖子。
“哎呦!我的脖子?”钱多脸色一沉,叫出猪叫声。
“少爷,你脖子怎么啦?”墨竹一脸焦虑,小跑到床边。
“不用担心,他昨晚转晕了,晕倒后撞了一下,没事的。”
楚星桥知道钱多是聪明人,马上就会想起昨晚的事,为了掩盖真相,不得不主动提起。
钱多摸着脖子,已经想起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幕,诧异的眼神望着楚星桥:“我是要多谢你手下留情呢?还是向你问罪?”
“误伤!”楚星桥微微一笑,“你高兴怎样就怎样?”
还能见到今天的太阳,捡回一条小命,安然无恙的躺在床,这对钱多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哪还能把楚星桥怎样?
况且,钱多并不知是被楚星桥诚心打晕的,意识清醒前,只知他是跟自己开玩笑呢?
“别让我再看见那三尺白绫,晦气!”回想昨晚脖子被勒住的一幕,钱多还心有余悸呢?
“嘿嘿!”
楚星桥抿嘴一笑,心想让你再瞧见还得了。
的确,为了掩饰女扮男装的身份,楚星桥趁钱多晕头转向时把他打晕,而且还不让他产生怀疑,不得不说智商高,手法也高。
当时,要是钱多清醒,后脑勺被打一下,百分百会怀疑楚星桥别有用心。
一脸懵逼的墨竹,摸着高挺的俏鼻,傻傻的问:“一会儿伤,一会儿三尺白绫,你们到底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不懂就对了。”
钱多跟楚星桥异口同声的说。
“少爷,下床我给你穿鞋。”墨竹蹲下身,捡起白色的靴子,准备伺候钱多穿鞋。
“咱俩心有灵犀!”钱多冲楚星桥盈盈一笑,“你要是女人,我甘愿一辈子伺候你,替你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