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还没结束,陶红杳就酒劲上头,整个人醉醺醺不知所以了。难为了一直在陶红杳身边的绍广铭,除了要应付交际,还要照顾陶红杳。
陶红杳趴在桌子上休息,她的精神完全不在状态。周围的宾客该走的都走了,绍广铭走到陶红杳面前,用手把她的脑袋从臂弯里挖了出来:“你还好吗?”
陶红杳红着脸,傻乎乎的笑了几声,完全没有听明白提问者的问题。
绍广铭叹了一口气,居然是喝成了这个德行,他也是没想到。
绍广铭揽起陶红杳的腰,把她从桌子上强行扶了起来。陶红杳又傻傻笑了几声,晕乎乎的把头舒服的栽在绍广铭的怀里。
绍广铭看了一眼脸上荡漾着满足和笑容的陶红杳,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时嘴里还喃喃几个不清不楚的词。
绍广铭把陶红杳死拽着他衣服的手拔下来,安抚又开始躁动的陶红杳,无奈道:“不要抓了,你再抓,我这衣服就不能用了。”
陶红杳仍乐呵呵的笑着:“蛋糕……蛋糕。”
说实话,陶红杳很少很醉,因为她很少喝酒。这一次喝醉,也是因为她根本没想到自己酒量这么小。她曾经喝醉过一次,那一次造成的后果致使她决定自己以后决不能随便沾酒。
然而,面对这一次不得不郑重的交际活动,她没法滴酒不沾。
第二天,清晨鸟鸣催醒了宿醉的陶红杳。陶红杳在柔软的床里舒服的伸展身体,然后找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
恩……?
陶红杳如一道闪电从床上猛地坐起。
不对!这个床不是她的!味道不对。这种淡淡的木香,明明是某品牌男士香水常用的尾调。
陶红杳如同受惊的小鸟,紧抓着被子,狄然环顾一圈陌生的房间。房间里满是黑白调简洁的装潢,挂着淡绿色却紧闭的窗帘,还有床头柜上的一杯热牛奶?
这是……绍广铭的家?
“吱呀”一声,陶红杳的房间门被人打开。陶红杳瞪大了眼睛看着来者。
“醒啦。”
来者穿着居家的睡袍,脖子上挂着白色的毛巾,头发上还滴着水。他刚刚洗过澡。
陶红杳就直愣愣的看着绍广铭慢慢走到自己的的面前,靠在后面的窗台上。他看着陶红杳惊恐的表情,淡淡说:“桌子上有牛奶。”
陶红杳懵得只知道:“啊……哦……额。”
然后她看见床头柜上还冒着热气的牛奶,端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喝,尽量把头放低,避免和面前的对视。
“你昨天晚上喝得烂醉如泥知不知道?”
陶红杳尴尬的笑了笑:“我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容易醉的。”
“因为你,我本来还有一个私人约会也给取消了,一单合作就直接泡了汤。”
陶红杳听完觉得自己真是罪不可赦,委屈的看着绍广铭:“那……那还有挽回的机会吗?”
“这种事情不是你想挽回就能挽回的。你既然这么不能喝,就注意一下,想点办法,拿水冲着酒也好。就这么躺在酒会的桌子上,要不是我在那,你还能完完全全的睡在床上?”
陶红杳被教训的无话可说。
“那……那我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我喝醉了……比较的……额……那个……狂野?”
绍广铭的神情依旧淡漠,只不过沉默的从窗台边的衣架上用两个手指夹起一件衬衫。洁白的衬衫上“血迹斑斑”,从胸前一直到衣领都盘踞着诡异的口红印。
这么鲜艳的色号,陶红杳当然认出是自己的杰作。
“我……我不是故意的!”
绍广铭冷淡的表情好像在控诉陶红杳的罪行。
陶红杳挠了挠脑袋,说:“我帮你洗了吧!”
绍广铭一把手里的衬衫给丢回了衣架:“不必了,这衬衫我会和昨天的衣服一起送到干洗店。”
陶红杳垂下了脑袋,她又干了些什么?
“以后,我不希望我用自己的时间替你解决不应该的失误。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陶红杳当然懂绍广铭的意思,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绍广铭说完后就出去了,走出去之前,留一句话:“你要是愿意留下来吃早餐就可以出来,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强求。”
陶红杳叹了口气,随即掀开被子,看到自己昨天打扮的利落漂亮的衣服已经被睡的皱皱巴巴,心里就烦躁不已。她已经猜得出自己没有卸妆的脸是什么样的情况了,想到昨天可能还有更丢人的事发生,她就想把自个拍死在墙上。
她找绍广铭借了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干干净净的坐到餐桌上。绍广铭正在安静的吃着吐司和牛奶,陶红杳试探性的问道:“我……我昨天有没有说什么胡话呀?”
绍广铭本来专心吃饭没有声音,陶红杳问完之后,瞥了一眼满脸担忧的她,淡淡回答:“昨天我问你家住哪里,你怎么都听不清,硬说是XX小区。没办法,既然你这么喜欢XX小区,我就只好先把你送到我家了。”
陶红杳差点吓到心肌梗塞,好险她只说了XX小区……要是她说了XX小区多少号,她不就暴露了吗……绍广铭不会奇怪自己怎么就住她对面……
“额……可能是经常送东西……熟悉吧,”陶红杳咳了咳:“那我,还有没有说什么……”
“你是说骂我?”
果然!
她就知道自己喝醉了肯定不会放过绍广铭!
“我……我怎么说的!?”
绍广铭依旧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你说我就是一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总有一天是要遭报应的,上帝会派天使来惩罚我,我会变成哮天犬,然后跟着二郎神环游世界,掉进树洞里变成兔子,被巨人踩死……”
绍广铭还没说完,陶红杳就对自己的脑洞佩服的五体投地,看来这么多年的奇幻电影,她没白看啊……
“还要继续吗?”
陶红杳像拨浪鼓一样疯狂的摇头。
“总编!你要明白我喝醉了!这些都不是我的真实想法!我胡说的!”
绍广铭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我不在意。”
陶红杳松了一口气。
“反正都是些没用的废话。”
陶红杳像被人捅了一刀,一口血闷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