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云鹤结婚那是旧式的包办婚姻,自然没有什么求婚的,跟项大夫结婚的时候,俩人已经年过半百,再没有浪漫之心,好像自然而言的就结婚了,只不过是出于生活的需要而已。
陈怡玢以为自己这辈子仍然会心静如水的生活,她已没有了面对所谓轰轰烈烈爱情的勇气和能力,她喜欢平静如水的爱恋和生活,但是不代表她曾经没有想过一场让所有人都羡慕的浪漫的求婚,高大英俊的男伴衷情的向她表白着心意,周围有好友的笑声和起哄声,大家都在由衷的祝福着他们……
陈怡玢看到一向沉稳的王绶云也有了几分紧张,好像也有点担心她不答应他的样子,难得看到这样不自信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王绶云拉着她的手,喊了一声:“嘉和?”
陈怡玢反而问他:“你认真考虑好了吗?”
王绶云说:“你知道我的,这件事其实我考虑很久了,在追求你之前其实我就想娶你回家了。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才明白,一个房子不管是豪华还是破旧,因为有了你,让我觉得这才是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是一个让我愿意停驻的地方,也让我愿意为之奋斗,将我所能拼搏得到的一切都献给你,只为了让你露出笑容。嘉和,你愿意嫁给我,分享我未来的人生吗?”
陈怡玢说:“我将来老了,丑了呢,你还喜欢我吗?”
王绶云道:“那时候,我也仍想牵着你的手,互相扶持走下去。”
他们的对话让很多女士都感动,独独让杨苒苒白了脸色,因为她听到了她所认为的最动听的情话,王绶云的性格一直那么认真,他说的话也都是考虑好的,他的性子就这么无趣,可是他一直对自己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深思熟虑,对自己和他周围的人负责任。
所以王绶云有很多朋友,因为跟他做朋友的人都觉得他很可靠,王绶云也有很多兵,他从一个无权无势的少校爬到现在的全国仅有的几位三十岁以下的少将,他带过很多兵,在旧式军阀如土匪一般的对待百姓、克扣兵饷的时候,王绶云会善待他的兵,会通过他的交际手段和能力弄到钱,尽量让他的兵吃饱,所以王绶云也有很多能真正替他卖命的兵。
然而杨苒苒在王绶云向陈怡玢情真意切的告白求婚的时候,才真正的明白,原来她错过了这样一个人,一个有能力、有担当、有血性的青年才俊,一个她父母为她精心挑选的,全望京的待嫁女孩排着队都想嫁给的高大、英挺、认真的王绶云,她曾经是他的太太,但是却把他推走了,如今,这个年轻的少将在向别的女人求婚。
她听见陈怡玢说:“快起来吧,别跪着了,要跪着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
众人大笑,笑声让杨苒苒听起来很刺耳。
王绶云说:“嘉和?”
陈怡玢弯下腰贴着王绶云的耳朵,对他很认真的说:“我愿意。”
杨苒苒想,那一刻她的心是真的很疼很疼的。
那天晚上陈怡玢和王绶云回家之后,孩子们已经睡着了,夜里只剩下两个刚刚兴奋过的大人,王绶云换好了家居服之后上楼敲开了陈怡玢的房门,她也刚刚换上两件式的睡衣,银灰色的丝绸睡衣尽管包裹住她的肌肤,但是遮不住她窈窕的身材。
王绶云说:“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太兴奋了?”
陈怡玢正在往脸上细致的抹着雪花膏,她为了参加晚宴而特意盘起的长发也披散在肩膀上,脸上的淡妆也洗掉了,整个人有点慵懒的居家模样。
陈怡玢道:“我看你才是太兴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怎也不跟我说一声,那么突然?”
王绶云刚开始还在坐在她大床下面的大椅子上,后来干脆坐到了床边,他说:“我觉得我们相处得时间够久了,可以结婚了。”
陈怡玢道:“我跟你正式确认关系才一个多月。”
王绶云道:“可是我们认识了快六年,我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也一年多了,我们对彼此很了解,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迫不及待想让别人叫你王太太。”
陈怡玢笑着看着他:“那我要叫你王先生了?”
王绶云下床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声的说:“王太太,今天很累吧,我给你捏捏肩膀吧……”说是捏捏肩膀,捏着捏着,他已经将吻从脖颈处落下,在陈怡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她拉起来,正面搂着她,亲了下去。
俩人激烈的亲吻之后,王少将将她一下抱起放在床上,一边脱自己的上衣一边说:“王太太,王先生今天晚上不想走了……”
然后,王太太和王先生就在一张床上迎接了升起的太阳。
素了很久的王绶云十分高兴,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好像发光的灯泡一样,写着几个字:我很满意!
陈怡玢顶着黑眼圈,腰酸背痛的睁开眼睛,一向以潇洒标榜的嘉和哥的眼里仿佛含着水一样,瞪了王绶云一眼又背过去想再眯一会儿。
只是露出被子外的肩膀和美妙的背部曲线让王绶云又想起了昨夜的美好,从后面搂着她,又将吻轻轻的落在她的肩膀和后背上。
最后嘉和哥不胜其扰,搂着被子起来了,想到昨晚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她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十分沙哑,昨晚叫到最后已是十分的脱力了,这时王绶云非常贴心的递上一杯水,但是陈怡玢喝了水之后跟他说:“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王绶云在旁边赔小心,说:“别气坏了,你想罚我自然是怎么都可以的。”
陈怡玢哼了一声,王绶云又贴了上来将她从后面抱住,高大英挺的他可以将她从后面包围住一样,他的下巴顶在她的头顶上,说:“嘉和,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这么过,真的很开心。”又咬在她耳朵边:“昨夜很好,是吗?”
然而白天王绶云就接到命令,明日就要跟邹世雄奔赴徐州战场,邹世雄跟许伟和俩人共同圈定的与南方联军的作战地点在徐州,王绶云作为邹世雄的先锋部队自然要为他打头阵。
王绶云上午被邹世雄叫去开作战会议,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才找到机会派人给陈怡玢说了这件事,等他晚上疲惫的回家的时候,陈怡玢已经给他收拾了行李。
王绶云去打仗时的行李很少,而且他是长官,是一个愿意与士兵同甘共苦的将领,陈怡玢也就给他收拾出几件换洗的内衣,还带了一些伤药。
王绶云回家后搂着陈怡玢的腰,说:“还想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的,只能延后了。”
陈怡玢道:“谁说延后了?”
王绶云一下愣了,陈怡玢从小几上拿起一个丝绒的盒子,盒子里一对素环对戒,并没有时下流行的火油钻或者雕花之类的装饰,只是一对素戒指,也许是庆银楼这种高档的银楼里最不起眼的那种。
陈怡玢拉起王绶云的手,拿着戒指比量着,说:“来,王先生,戴上了我的戒指,以后就是我陈家的人,就算出门打仗也要记住你是谁的人。”
王绶云听了,看着那对闪着金属光泽的戒指,露出了笑容,看着陈怡玢认真的给他戴在手上的模样,他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说:“我也给你戴上,我不在的时候,嘉和哥不要迷倒太多人。”
陈怡玢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两辈子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戴上婚戒,上辈子的两段婚姻里都没有一只戒指,她以为那不过是身外之物,有或者没有都不是什么大事,很是没有必要的一件东西。
可是此刻戴着跟王绶云一模一样的戒指,心里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好像他们的真的就是属于彼此的这种感觉,有一种奇妙的归属感。
王绶云搂着她,说:“既然交换了戒指,下一步是不是应该入洞房了,我的王太太?”说完一把就抱起陈怡玢,一直到楼上她的卧房里将她放在大床上,一边压在她身上亲着她,一边积极主动的脱自己的衣服。
王少将虽然上一段婚姻不是很幸福,但是王少将有一颗积极进取的心,该学的技能一点也没有落下,再加上体能好,三十的人了,还能夜夜当新郎。
陈怡玢虽然经历两辈子为人,可是真正体会到床笫之间欢愉的还是第一次,这种感觉跟她以前所有的那些经历加一起都不一样,这时候她才明白,陆云鹤是多么的恶劣,不仅没有给她过这种女人的享受,还反过来挑剔她的不是。而项大夫的时候,他们年纪已大,再也没有这种欲望了。
那种强烈的、直冲到大脑的欢愉的感觉让陈怡玢深深的体会到作为女人的快乐原来是这样的,她也不拒绝这种快乐,跟王绶云之间再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们都忠诚于彼此的感觉和快乐。
王绶云对陈怡玢的呵护和尊重不止体现在生活里,在床第之间,不管他有多着急,他都会首先考虑陈怡玢的感受,愿意去取悦她,也希望她能体会到那种快感,所以陈怡玢不仅体会到了身体的欢愉,还从心理上感觉到了王绶云细心的呵护,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是能真真切切体会到的。
这一次,真的没有选错人,在她蜷起脚趾,酥麻的感觉直冲上大脑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只有这一条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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