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以简单粗暴一点，直接从年龄方面着手，把不合时宜的裁掉，这样的话，可以给整个团体减减肥，也令那些拖后腿的停止损伤内部真正做事的员工的积极性。”张灿说道。
这是一个非正式会议，只是一个契机，邝无辰突然问起了最近的人事问题，实际上提问的对象是上次鼓起勇气向自己说明实际情况的人事经理。
实际上，公司的生态环境和文化价值一直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这些人，似乎有着强大的同化能力，能把任何一点试着推动组织运转的努力碾压于无形之中。并且还成立了一些小团体，互相八卦取暖，对内钳制新人和弱者，对外沿用一些不大理想的江湖路数做项目。
而张灿则是一如往常，抓住每一次可以在关键人物面前表现的机会，表达了自己这段日子以来对公司的观察和自己的建议。
邝无辰看着这个突然插话的年轻人，实际上他的年龄和自己不相上下，也几次从shirley口中听她夸讲过这个“有魅力，前途无限，聪明机警”的年轻人。
他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
“过去的商人条件不行。受了很多没必要的苦。整个思维体系比较坏，实际上已经很过时了。但是却被他们自己视若珍宝，以为被圈进网中的傻瓜会热衷于用他们的套路斗智斗勇。这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一种损伤，不如淘汰了他们，比如可以设立一个硬性指标，45岁以上的直接淘汰。”见邝无辰不置可否，张灿补充道。
“是这样的。商业也存在伦理，存在本质。货真价实加朴实长远战略，就是健康的。装逼整景儿裹挟傻逼捧草包，论资排辈的，就是在制造市场泡沫。那都是没见过健康商业伦理，没被大的好的机构培训过的自认为聪明的傻瓜干的事。上一代人，已经落伍了，被淘汰是他们唯一的归宿。”张灿继续说道，“咱们是业务型初创公司，不是养老院。”
邝无辰看了看人事经理，似乎想听一听她的专业意见。
“你觉得呢？”
女人面露难色。
“你的思想这么激进，shirley知道吗？”她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对于这个shirley日常眼中的左膀右臂提出了质疑。
“这个我相信她也会认同的。毕竟这个是对立竿见影的，可以保证我们团体有一个快速运转的方案。我想任何一个有着大格局的人，都不会不认同。”他笑着说道。
“嗯，上一个这么立竿见影要消灭同伴的来自德国。”女人恶趣味地笑了起来，邝无辰也笑了。
很快会议结束了。
张灿来到冰箱前，想拿一杯自己储存在冰箱里的咖啡，却在角落里看见一个精致的透明玻璃小盒子，里面稳稳地装了一只小包子，那个小包子，和自己早餐吃的从方汀那里拿来的一模一样。
“这怎么还有一个单独包装的这么好的小包子？”他看着这个受到礼遇的小包子，觉得这种街边随便几块钱能买好几个的东西被这样包装起来很匪夷所思。
看向了日常与方汀一起吃饭的女人，他感到了好奇，“你知道这是谁的吗？”
“你小点声。”女人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巴前，“这个是早晨我看见邝总放进去的。”
“啊？邝总的？”张灿感到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操作？还说自己两袖清风，绝不谄媚巴结，你看这是什么？这就是那个心机女孩的证据哈哈。”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别乱说。”女人十分谨慎地再次警告。
“嗯？那不然还能是什么原因？难道是男人与包子的禁忌之爱吗？”张灿继续开着玩笑。
这便是他日常的审美趣味，残酷且现实，任何一点小事，都能联想到利益动机。
“不跟你说了。”女人见他聊天话题总是诡异且危险，拿出自己的饭盒，转身就去茶水间的微波炉边加热了。
“你觉得张灿上午说的建议怎么样？”办公室里，邝无辰看着人事部女人。
“呃....”女人略有迟疑，“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邝无辰没有做声，像是在等待对方思考以及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逻辑上来讲，是有一定道理的。张灿才思敏捷，辩才出众，巧言......”这个形容词刚一出口，她立马别了回来，“口才特别优秀，战略也清晰，这个我等shirley结束假期后，和她讨论一下，回对这些建议做充分的理解和沟通，然后尽快给到邝总我们的解决方案。”
邝无辰点了点头。
这便是他必须表现出来的作风，不轻易表露情绪，以及自己的个人看法。
张灿春风得意，感觉自己早晨的发言无比得当且恰到好处地展现了自己的才华，中午又和几个围着自己转的人出去吃饭了，他的权利意识非常强，并且顺理成章因为成为了shirley的眼前小红人而且很快组织了自己的亲信网络。
“你说，这是不是也算个很好的专业技能啊。”女人看着方汀，看着呼呼啦啦走出去的一群人，突然说道。
“是吧，人各有志，反正我不喜欢他。”方汀回答，似乎还在幼稚地薇早晨的几个误入他口中的小包子感到不值得。
“这人呐，还是应该有点人情味我觉得。”女人似乎也有同感，“不过可能这个年龄吧，也可以理解，比较热血，而且现在女孩子也是择偶就是要有钱的或者最差也该是潜力股，把男人给逼的都快变异了。”
“都是个人选择吧。什么时代都有物质的人，有热衷于小权利的人，这没什么。反正我没兴趣，我不招惹这种人，他们也最好别来骚扰我。”方汀回答。
“嗯，我也是这样的人。”女人回答，实则更多的是无奈。
“你这死丫头，何德何能！”突然女人话锋一转，令方汀感到莫名其妙。
“你说什么？”她不解地问。
“早晨啊，我看见邝总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只小包子，小心翼翼放进冰箱里了，脸上的笑容，就像个小孩子。你给的吧？小包子？”女人这么一说，方汀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啊，这个啊……”她不禁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这么喜欢这种小包子，“可能他就是喜欢小包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