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依偎的恋人在秋日的金黄下,映照着染上了一层有些悲凉的气氛,让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不忍心上去打扰他们,偏偏有些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在不远处,一棵壮硕的树后,一个瘦弱的身影正紧盯着这边,眼里似淬了毒液一般,万分狠厉。
“楚颖欢,你绝对不能活得那么好,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树后的女子喋喋不休地说道。
“明豪,我想去路边坐一下。”
楚颖欢看到路边的长椅,轻轻推开黎明豪。
“好,我扶你过去。”黎明豪立刻应下来,搀扶着楚颖欢的手臂,慢慢坐过去。
坐在长椅上,楚颖欢伸出手,一片枯萎的叶子飘落到了她的掌心。
黎明豪见状,拿过了叶子,将楚颖欢的手拉回来,紧紧握住:“不要乱动,小心着凉了。”
“我没事的,还没有那么虚弱。”楚颖欢惨白的脸蛋扬起了一个笑容,更显得她楚楚可怜,好像风一吹她就要被吹散了。
突然间,楚颖欢捂着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黎明豪只能无措地在一旁看着她。
“你没事吧,颖欢?”等楚颖欢缓下来后,黎明豪赶紧拍了拍楚颖欢的背。
“我……”楚颖欢还是被呛得有些说不出话,她只能连连摆手,让黎明豪不要担心。
黎明豪看楚颖欢那么难受,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为她分担什么。
“颖欢,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帮你买水。”
黎明豪突然想起了这附近还有一家便利店,他赶紧朝楚颖欢交代了一声,就一路小跑过去。
此时,楚颖欢只能捂着嘴巴,就算她已经努力抑制住自己了,可她还是忍不住轻咳。
那个在暗处的身影,看着黎明豪离开的背影,勾唇一笑,她等的可就是这个时机。
她往外走了一点,夕阳的微光打在她的脸上,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张本应该躺在医院床上的面孔。
确认黎明豪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之后,那个躲在暗处的女人才慢慢地走了出来。
她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在背后缓慢靠近楚颖欢。
就在她即将接近楚颖欢的时候,楚颖欢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
“苏知宜?”楚颖欢惊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楚颖欢,你觉得你让我的孩子流掉了,我会原谅你吗?”苏知宜歪着头,戚戚一笑。
“现在没有别人,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苏知宜,你别装了!”
听到苏知宜的话,楚颖欢只觉得难以置信,苏知宜竟然颠倒黑白到如此地步。
“我说是你让我流掉的,就是你!”
也不知道楚颖欢哪句话刺激到了苏知宜,她突然激动起来,楚颖欢这时才看到苏知宜手上拿着的锋利的刀子,楚颖欢压下心头涌上的惊慌,不着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楚颖欢和苏知宜僵持的时候,易远翱现在正一路加速往这边赶来。
至于为什么会在路上,时间要扭转到两个小时以前。
医院里。乐
躺在病床上的苏知宜主动联系了陈思汉,在问清了楚颖欢的所在位置后,就立刻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
小心绕开医院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她一出到医院门口,就立刻打了一辆的士赶往楚颖欢的小区。
她到底还是不放心,她一定要让楚颖欢死,只有一个死人才不会和她争,而且,现在她还多了一个正当理由,到时候易远翱问起,她只需说是为了孩子报仇,易远翱一定不会追究她的责任的。
想到这里,苏知宜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
本来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偌大的小区,苏知宜还一筹莫展,在小区里乱逛的时候,谁知道天都在帮她,让她看见了黎明豪的身影。
待苏知宜靠近,果不其然,黎明豪的身边就是楚颖欢。
尾随了他们一路,好不容易黎明豪终于离开楚颖欢身旁了,苏知宜当然要瞧准机会上去。
而在苏知宜离开的半小时后,易远翱才发现了空空如也,凌乱的病床。
他本来下班之后,兴致高涨地想要去医院陪伴苏知宜,谁知道等待他的却是一盆冷水,把他的兴致全部熄灭。
“苏小姐呢?”易远翱跑出病房,拉住一个医生怒吼道。
医生被吓了一大跳,却被易远翱紧紧拽着衣袖:“我……我不知道啊,苏小姐不是在病房里吗?”
“你自己来看看!”易远翱怒不可遏地一把将医生扯到病房门口。
看到病房里的景象,医生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双腿一软就跪倒在了路上。
完了,都完了,弄丢了苏小姐,他们整个医院都要完。
“我……立刻就叫人去找。”医生赶紧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出去找人。
易远翱也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查一下苏小姐去哪了,尽快!”
约莫十分钟后,易远翱在监控室里看着医院的监控,只见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易远翱立刻让人去找到那辆出租车。
经过一番波折,才从出租车师傅的口中得知了苏知宜的目的地,于是才有了现在易远翱去抓人的一幕。
那个小区的名字,易远翱当然熟悉,那可是楚颖欢住的小区,不用想,易远翱都知道苏知宜去那里干嘛,他现在只企求千万不要出事。
楚颖欢和苏知宜互相看着对方,苏知宜一步一步逼近,看着她手上的刀,楚颖欢只能不断往后退。
“知宜!”
突然间,一阵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僵局。
苏知宜一愣,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远翱?你怎么在这?”
苏知宜慌了,她没想到易远翱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知宜,你这是在做什么?放下你手上的刀。”此时,易远翱也注意到了苏知宜的刀。
“不!”苏知宜表情癫狂起来,一把抓过放松警惕的楚颖欢,用刀抵着她的脖颈。
“你这是在犯法!”易远翱着急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偏偏他还不能过去。
“我知道,可是我必须要让她给我的孩子陪葬!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苏知宜哭着,嘶哑着嗓子,完全就是经受丧子之痛的母亲模样。
这样子看得易远翱心里一阵抽痛。
可是,理智在告诉易远翱,他不能让苏知宜肆意妄为。
他只能伸出一只手,尽力平复苏知宜的心情,一边缓缓靠近苏知宜。
嘴里也不断劝说着:“知宜,你不要冲动,我们有事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