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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镇(1 / 1)

璀璨的星空闪耀着难以言喻的唯美,在这片充满了神秘感的世界,太多的未知存在,令人不禁遐想,谁又知道这九天之上是不是真的有特殊的存在,而那又将是一个怎么的世界呢?

星空下,一名少年静静地坐在一个池塘边沿,低头不语,他不时地用脚丫在这平静如镜的水面激起一圈圈的涟漪,扰乱了皎洁的月光在水面的明亮,波纹把这整片池塘映得不时闪烁着零碎的亮光,也不经意地划过少年的脸庞,细细一看,少年的脸有些泛着铜色,皮肤也似乎不像同龄人那般细嫩平滑,反而有些粗糙,而且依稀可见数道纹路,仿佛是留下的疤痕的印记。

只见这少年微微抬起头,眼睛朝着里许远的一座山望去,山并不高,只有几十丈许,但却很宽,整座山脉蔓延着,围成了一个半圆状的圈形,而少年身后的这小镇就与这山相伴着。夜里的小镇很是静谧,只有几盏忽明忽暗的灯火摇曳,似乎随着这瑟瑟的晚风在摇摆着。

说起这山,曾经有这样一个传说,也不知是真是假,人们相传天上有一名神君,一次不经意间看到底下的这片土地上有一位一名妙龄女子,细眉轻蹙,肌肤如雪,在一棵桃树下随着漫天飞舞的花瓣翩翩起舞,神君呆呆地凝望着,如痴如醉一般,每天这样看罢,渐渐地他就爱上了这女子,而每天让他觉得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看着她伴花而舞,可是不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女子,思念催使他下凡尘,化为一名普通男子后他便问那桃花树旁的人家关于这女子的事,可万万没有令他想到的是这女子不久前就已病死,葬在这桃花树下,神君伤心至极,遂伏身化为一座山,日夜地守护着这棵桃花树,后来这山便在人们口中成了落星山,而山脚下也逐渐繁华起来,形成一个小镇,叫“落星镇”。

少年依旧望着这山,渐渐地,竟是痴了,直至镇口传来一声呼喊,他这才起身,抖了抖脚丫上的水渍,套上双兽皮包裹着的鞋,转身便往小镇里跑去。

“你这孩子就是贪玩,这么晚了也不回家!”一个老人拄着一个三四尺的桃木棍,站在镇口,看着跑过来的少年,略带沧桑地说道。

“爷爷,我只是心里有些烦闷而已,出去走走罢了。”少年连忙跑到老人旁边,扶着两鬓早已斑白的爷爷。

“你这孩子,真是拿你没办法,不知道好好在家里跟着我学点医术,就知道出去窜。”老人放下少年扶着自己左边手臂的手,说道:“不用扶了,你爷爷我还没到那个年纪,还走得动的,天色也晚了,快些回家吧!有空得把那些药草处理下。”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头,略有些嘟囔地说:“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明天又得有好多病人吧。”

“嗯,最近患伤寒的村民比较多,得多弄点苍术、黄连和连翘来,明天一早你就去采些来吧!”老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咳了咳,银白的鬓角在这微风中杂乱扬起。老人转身,朝镇里西边的一条小溪旁的屋子走去,留下声声沉重的拐棍拄地的声音。少年耸了耸肩,似乎也显得有些无奈一般,连忙跟了上去。

夜晚的小镇显得格外清静,清幽的月光如水一般铺在这片土地,而那波光粼粼的池塘此刻仿佛也安静了许多,飒飒的晚风不时拂过池塘旁的桃花树,片片花瓣飞舞,不知何处也传来轻轻的吟唱的歌声,夜深的落星山在这璀璨的星光下格外寂静,只是偶尔能依稀听到“扑哧扑哧”的鸟儿翅膀煽动的声音,然后又逐渐隐没在深林之中。

老人走到家门前,顿了顿,便伸手推开了庭院的竹栏,看着屋里还闪烁着的灯火,又望了望不远处的落星山,略一沉思,便说道:“枫儿,夜也深了,早些休息罢!”随即便踏进屋子的门槛,屋子并不大,但因为只摆放了一方桌,几条长凳和两张垫了草席的木板床,故而显得并不拥挤,而是整洁,老人把拄杖轻轻地靠在放着油灯的方桌旁,走到一面和着青泥的篱墙旁的木板床上,转身便躺着了。

“哦!”这在老人口里叫枫儿的便是这少年了,姓叶名枫,他轻轻地关起屋门,吹灭了烛火后转身便朝着另一张床上走去,脱下鞋便也躺下了,可他的心里还不知在想些什么,头一侧,便是对着窗外明亮的月光,依旧是痴痴地凝望着,也许直到眼睛有些酸痛才闭上了罢。

夜,还是那么深……

“咯咯咯……”数声尖锐而又悠长的鸡鸣声悄然在太阳露出一个头来的时候响起。

这是一个清凉微风吹过,带着几分湿润微寒的清晨。

远方天际的太阳渐渐探出了头,万丈光芒洒向天穹大地,照亮了人世间。平凡的俗世中,人们闻鸡而起,炊烟袅袅,安静了一夜的落星镇中,清脆的鸟鸣声叽叽喳喳开始响了起来,迎接着这新的一天。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口洒进屋中时,整个房间似乎也一下子亮堂起来,带了些许慵懒的气息。叶枫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披上单衣,走到窗户边上,用力一推,窗扉顿时向外弹开了去,一股清新而略带湿润的风儿瞬间吹拂到他的脸上,让人油然而生出一种满足感。

推开门一看,是爷爷在院子里摊弄着昨天叶枫在山上采的连翘,他略一沉思后,转身便提起靠着墙壁上的木篮,又把几件铁质的工具扔进篮子,转身便对爷爷说:“爷爷,我去采药了!”

“嗯,枫儿,采够了就早些回来罢!”爷爷摊开最后一团甘草,抖下还有些湿润的泥土,说道。

“知道了!”叶枫答道。而后便望了望不远处的落星山,吐了口气,朝着那山便走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山脚下的小镇便是靠着这这山才建立起来,与其说是小镇,其实说是村子更确切,只不过比村子多了几个小型的集市,摆弄着人们从山上采下的药材和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叶枫穿过早上刚刚开市的集市,期间和不少人打了声招呼,便是踏上了这几十丈高的落星山。

抬头望去,碧绿苍翠的山布满了植被,连脚下的青藓也仿佛能挤得出水来,棵棵苍劲笔直的树干耸立在山上,厚厚的松针堆积着,树下也铺上了几层碧绿,时而忽来的阵阵清凉更是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不免想贪婪地多吸几口这新鲜的空气。山涧中还潺潺地冒出几股清泉,倘若是外来人见到,定要感叹天下竟有如此胜境,可看着这些,叶枫的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欣意,而是沉思着,他自然是想着昨日到了哪些地方采药,而今日又该去哪儿采,要采多少,一切都在他的脑海里略微思考了片刻后,他便朝着山的向着北边的小径踏去。

小径两旁依旧是蔓延着片片绿意,不时跑出只小松鼠,爪子抓着一颗松球,望了望这踏入绿林中的叶枫,眼珠咕噜噜地转了转,就又转身蹿走了,藏匿在松树下。

叶枫加快了步伐,在这树林之中颇像一只猿猴一般,飞快地躲闪过前方的树木,不断地消逝在浓密的树荫里,只留下阵阵簌簌的声音。

叶枫算算今年也有十四岁了,不过长期在外采药,身子也似乎比同龄人更结实,现在都快比爷爷高出一个头了,而身上的那些伤疤也是在这些年被荆棘划伤的。十岁以前是和爷爷叶云一起,现在是自己一个人,这落星山上的药材叶枫早已熟识,绝大多数的植物他都能说得出名字来,这片山仿佛也成了他的第二个家,在这林中穿梭,他的心中更是说不出的自在。

约摸刻许钟后,叶枫出现在一小山谷之上,这里四周都颇高,仔细打量,下面竟有一个小谷,谷内四壁上杂草颇多,不过竟大量地生着一种植物,叶基徨,坚纸质,卵状如三角形,三全裂,中央裂片卵状菱形,羽状深裂,边缘有锐锯齿,侧生裂片不等深裂;叶柄长两到四寸,在这山谷凉湿荫蔽密林中徐徐地生长着,不时还隐没在淡淡的薄雾之中,若隐若现。

看到这里竟生长着如此之多的黄连,叶枫脸上也似乎遮掩不住那份喜悦之色,很显然,这片黄连还不曾被人采摘,这么多的黄连,足够好几个月的需求量了。想毕,叶枫纵身一跃,便跳入这丈许深的小谷中,抽出背篮里的小锹,就开始采摘起这些黄连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叶枫的背篮也有七八分满了,他便起身,拍了拍股间的泥土,望了望只剩下许多幼苗的坡地,这是个规矩,山里采药人都知晓,便是遇到药丛也不能全部采尽,须留下幼苗,这样待过几年药又会重新生长起来,这就是这落星山上的规矩,从来也没有人敢违背。

话说正当叶枫转身便准备爬上这谷地,可就在他向前一跃时,一道白光簌尔从他右眼旁闪过,落入谷底,细眼一看,那白光在谷底闪动着,一下很明亮,一下又暗了下去,不过似乎始终无法看清那团光的形状,叶枫很是疑惑,怎么会突然蹦出个这东西来,好奇心驱使着他停下向上爬,轻轻一跳,他又回到了谷底,缓缓地朝那团光走去。

叶枫心里自然不会害怕,虽然以前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但这东西似乎又像什么坏东西,越来越靠近这团光他心里的那份好奇就越多了一分,当他离那团光还有三尺左右时,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又抓了抓头,越来越疑惑了。

柔和的光忽明忽暗,映照在叶枫脸上显出一种奇异的感觉,透过叶枫的眼眸能清楚地看到那光团正在不断地闪烁着,频率越发地快,最后在一阵强光闪耀后,光芒便逐渐消散,叶枫也放下遮住双眸的手,那光团里的东西不禁令他一惊,细看竟是一只白鼠,可却生有一条洁白的尾巴,细细的绒毛在尾巴上随着这山风微微摇动,使人不禁想上去轻轻地抚摸,叶枫看着这奇物甚是吃惊,虽说这落星山上常年生有许多药草和各种珍稀的材料,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见过这种动物,即便是当初和爷爷一起的时候也不曾有所耳闻,而眼前的这小东西却又如此真实地摆在眼前,叶枫连忙擦了擦眼睛,又重新睁开双眼,可周围景物丝毫未变,而那似鼠如狐的东西还是如原先一般,叶枫又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这动物除了比白鼠多了一条尾巴,别的地方似乎也没什么奇特,只是嘴里好像不知道在含着什么东西,在嘴角外还隐约露出一段根茎,根茎的外段赫然是一朵似莲花般的花朵,只是比莲花小了许多,花瓣处也多了几抹淡黄和给人一种别样的晶莹剔透的感觉,花瓣下端也没有多余的叶片,与根茎自成一体,整个一看去就仿佛如天下奇物一般,圣洁,白净。

叶枫不禁挠头,这一切看起来如此虚幻可是却又如此真实,看着那白鼠狐身上仍然还在向外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叶枫伸出右臂,向前一探,抚摸起那传来丝丝温热的毛发,原本有些咚咚跳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可这种平静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一阵喧闹声打破了这宁静,而叶枫指尖下的白鼠狐此刻突然睁开额下的眼睛,赤红之色,从那眼睛里传来的竟是狰狞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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