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样贸然去人家门前骂,不太好吧!毕竟你们没有当面抓住人家偷拔了你的韭菜和偷摘了你的丝瓜!”许老根反对道。“还是别去了吧!”
“那个死骚逼,今个不把她好好教训一顿,我是不依的!”岳氏心里气愤呢,哪里想的到许老根会出声阻扰。
“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家大妞和二妞可是想吃韭菜盒子呢,如今韭菜全拔了,我今个晚饭烧什么菜给我的大妞二妞吃?下贱的小娼妇,被狗吞了良心的……”火婶子骂出口的话更是刺耳难听。
已经有村民们在往他们这边瞧了,看的许老根很不好意思。
许老根见火婶子骂的那么难听,皱着眉头想劝说又怕被岳氏骂。
“走,咱们现在就去找胡氏算账!”岳氏气恼的决定道。
“老婆子别去了,家里今个不是吃猪肉吗?李氏会烧白菜炒肉丝,也很好吃的,乡里乡亲的,你就别去了,左右不过是几根丝瓜而已,火婶子,我家的菜地里有长韭菜,你去拔一把就是了,快点拔了韭菜回去给大妞她们做饭吧,让孩子们饿着肚子多不好啊!”许老根一看岳氏不消停,只得咬咬牙伸手去拽着岳氏回去,另外嘱咐火婶子去他家的菜地上割一把韭菜。
火婶子一听有便宜占可高兴了。当下也歇了去胡氏家门口咒骂的意思,更因为她想让孩子们早点吃晚饭,这不,她扭着腰肢快速的往许老根家的菜地奔去。
“个死老头子,那是咱家的菜地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火氏的性子,她那么爱占便宜,咱家的韭菜八成保不住了,那么咱家要过一阵子才能吃到韭菜炒鸡蛋,韭菜炒肉丝,韭菜盒子了!”岳氏和许老根推推搡搡的,让村民们瞧见了指指点点的。
“大郎他爹娘,这是咋的了?”许二叔站在家门口抽着老烟斗,哈哈笑道。
“没啥,没啥,我们马上回家了!”许老根微笑着敷衍道。
“个死老头子,你怎么对那胡氏那么好!你是不是看上胡氏那个骚逼了?”岳氏越想越不对劲,伸手去捏许老根的胳膊,许老根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捏的很疼很疼,但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饶是这样疼,他也没敢喊出声来。
“老婆子,我和她没啥,真没啥!”有啥也不告诉你,胡氏可比你温柔多了,你个死母老虎!许老根当然要努力辩白。
两人一路吵到了家门口。
只见岳氏的妹妹岳松花站在他们家门口,笑呵呵的盯着他们老两口瞧。
“大姐,大姐夫,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松花,你咋来了?可是你家满花要出嫁了?”岳氏记得四个月前岳松花和自己讲了她三女儿满花说了自己大儿媳娘家村(黑土村)上的李家的小儿子李根宝的亲事,想来该是定下来了。
“已经定了亲事,准备下月初八出嫁,到时候你们全家都来我家吃席面,一起热闹热闹……爹娘那边我已经跑去通知了,你这边我今个路过,瞧见了大侄媳妇就说了,刚想回去呢,就看见大姐和大姐夫一道回来了,可真巧。”岳松花咧嘴笑着。
岳氏很想说你这是想打秋风吧?这么晚了还不走?但是岳松花是她亲妹妹,她真不好意思赶她走。
所以岳氏去叫李月季一起去厨房做晚饭。
“李氏,切点肉丝就行了。把剩下来的猪肉藏起来放好,咱明个晌午吃红烧肉!”岳氏瞄了眼外头,见岳松花正缠着谢氏问东问西,她于是低声对李氏说道。
“婆婆,那不是你亲妹妹吗?”李月季很不解的问道。
“你是婆婆,还是我是婆婆!”岳氏的意思是你给我听话,别乱问。
“哦,哦!”李月季只得点点头,其实她也很讨厌婆婆的妹妹岳松花唠唠叨叨的让她要努力生儿子,要怎么怎么滴?所以她赞成道,然后她手脚麻利的在切了一小块猪肉后,再把剩余的猪肉给藏起来放好了。
“就做白菜炒肉丝,哦,白菜多切点,把小块肉切成细肉丝,用些素油清炒一下就行。”岳氏一边坐下烧火拉风箱,一边从土灶旁伸出脑袋冲着李月季说道。
“婆婆,我知道了。”李月季柔顺的回答道。
岳氏心想大儿媳除了生了个丫头片子让自己不满意外,大体上还是很得自己心的,光她这厨艺就好的没话说,任何一道菜经过她的手来料理,都是极佳的美味。
花了一个时辰做了一顿晚饭,岳松花吃的肚子饱饱的才回去。
等李月季哄睡了芳姐儿之后,回房脱了外衫睡觉,灭烛火前,李月季问许惊云:“你娘和小姨的关系不是很好吧?”声音很轻,因为隔壁住着她的公公婆婆。
“小姨爱占便宜,娘很讨厌她上门打秋风,去年她问我娘借了四十文钱,到今个还没有还,我娘说她和小姨总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我娘不好开口去讨还的,所以她来咱家,我娘也是表面热情,心里巴不得她别来呢。”许惊云抱着李月季,也小声告诉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今天娘让我把一斤猪肉切了一小块下来做了白菜炒肉丝,小姑子和二弟妹居然一声不响,我刚还奇怪呢,后来一看小姨那狼吞虎咽的吃相,我就知道了。”李月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就芳姐儿期待吃红烧肉来着,她心里不高兴,后来我和她说咱们明天吃红烧肉,她又开心了。”
“我们努力攒钱,总有一日咱们会过上好日子的。”许惊云伸手抱住了李月季,柔声在她的耳边说道。“娘子,我们现在先给芳姐儿生个弟弟吧。”
闻言,李月季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
许惊云心中激荡,夜间抚摸妻子光滑白嫩的肌肤,被翻红浪,难免缠绵至深夜方罢。
次日卯时,李月季扶着酸软的腰肢,险些下不了床,气得她狠狠瞪了许惊云几眼,心道他真是会折腾,“今儿我不跟你一起去县城了,我还是在家里帮婆婆干活吧,你自己去县城。”
“好!”许惊云伸手给她揉了揉,起身去梳洗,然后吃了早饭去县城。
李月季心想幸好婆婆说了和自己两天轮一下做早饭,不然她今个可要挨骂了,对的,今天轮到她的婆婆岳氏做早饭的。
许家的院子里有种了一棵石榴树,一棵枣子树,石榴树对着二弟妹谢氏的屋子,枣子树在李月季家屋子的斜对面。
瞧着阳光明媚,李月季晒了枣树上掉下来的枣子,她想着可以用枣子做枣子粥,也许芳姐儿喜欢吃。
许惊云去县城里回来了,他说在县城里摆了个帮人写书信的摊子,赚了三十八文钱,抽出十文钱让她收好,剩下二十八文钱,他让李月季交去了岳氏那边。
李月季不敢有意见,因为还没有分家,她心里自然很想分家,和天下大部分儿媳妇一样,一点也不想和婆婆小姑住一块,更何况还加了个极品二弟妹。
这几日她的二弟妹带着二弟许惊雷回娘家住了,所以这几日许家安静了不少。
许雪慧除了时不时的和李月季闹点不愉快外,倒是没有特别大的吵闹事件。
说起来最让李月季觉得脸红的事情是村里那些风言风语的说自家公公许老根曾经从那个风流寡妇胡氏的屋子里出来,婆婆岳氏知道这事情后,就和许老根吵。
许老根死不承认,岳氏也没有法子,因为岳氏没有亲眼将许老根和胡氏捉奸在床啊。
公公婆婆之间的事情,许惊云选择让她关上门不想管,就连许雪慧也是沉默的态度,二弟一家还在岳母家,所以他们可能还不知道。
等二弟一家回来后,公公和婆婆的关系差不多缓和了。
李月季乘着天气好,带着芳姐儿特意回娘家去瞧过娘方氏,见她身子大好,饭也吃的下,就放心的回来了。
今个直接吃了午饭就回来了,所以天上还挂着红彤彤的大太阳。
许老根上午带着二儿子许惊雷在田边除草,晌午回来吃饭,都把带着根的杂草放在了竹筐里带了回来。
这带着根的杂草沾土即生,从庄稼地里除掉的草大家都不会轻易丢弃在田边,免得再生一片,因此都是晒干了收起来,或是做牲畜草料,或是做烧火之用,许家养了羊,鸭子等牲畜,需要堆积更多的草料才能让牲畜平安地过冬。
“李氏,后日不用做午饭了,咱们全家吃了早饭就去大郎小姨家吃满花的喜酒!”岳氏笑着说道。
“婆婆,那咱要出多少礼金啊?”李月季想起现代的那些同学结婚,她记得自己要在婚宴当日出礼金的。
“我已经用公中的钱出了。”岳氏说道。“对了,你指甲上怎的红艳艳的,倒是很好看,怎么弄的?雪娘刚还想问你呢,那丫头呀早上抢了你的玉米饼子,她现在不好意思来问你。”
“就是咱们家门口土堆上长的凤仙花呀,我给捏碎了汁液弄在指甲盖上染出来的,婆婆和小姑子若是觉得好看,等下我闲着了,我来帮你们弄,后天也让婆婆和小姑在满花的喜宴上出出风头。”李月季嫣然一笑道。
“我都一把年纪了,就不用了,你还是帮雪娘弄吧,那孩子长这幅样子,亲事不好说,有些时候她可能对你说话刻薄了一些,但是你是她嫂子,你谦让一下吧,你就当她是小孩子,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岳氏伸手握住李月季的手,笑道。
李月季点头,但是马上收回了自己的小手,笑了笑。
她心想不谦让小姑子能咋的,这儿媳妇又不是从婆婆的肚子里爬出来的,隔上一层很正常的。
她不求自己跟婆婆如母女那般亲昵,但求相敬如宾吧。
听闻满花家清点嫁妆即将送往夫家,李月季和谢氏跟着婆婆岳氏去新娘子满花出嫁前呆的屋子里去给她添妆。
李月季给了两支堆纱精巧的大红山茶绢花,还是自己买了大红色的绢布,自己堆纱弄出来的,倒是瞧着栩栩如生。
谢氏的针线功夫好,所以她给了两个鸳鸯戏水花样的荷包作为给满花的添妆。
亲戚们都是家里贫穷的,吃不饱穿不暖,吃喜酒上礼钱都要东拼西凑,哪有余钱添什么妆?
因此添妆仅仅是个过场,基本都是来看嫁妆的,有给的,有不给的,任谁都挑不出理儿,便是给,也都是几个鸡蛋,
几把青菜,几个铜板或者是自己绣的荷包,两方自己绣的手帕的小物件儿。
“大表嫂,你做的这个绢花真好看,比那货郎卖的精致呢!”满花爱不释手的说道。
“满花妹子喜欢就成。”李月季听了很高兴。
“满花妹子,那我亲手绣的手帕你不喜欢吗?”谢氏有点儿不悦了,她挑了挑眉质问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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