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来,本是为体察民情,没想惊动地方。”春大山告诉春荼蘼,“被发现后,和洛阳的权贵士族们见过几面,‘无意’中提起淮南道今年秋收时遇灾,导致有些地方颗粒无收。只可惜如今太平盛世不久,国库不是很充盈,朝廷虽然开仓赈济,终究杯水车薪。为此,甚是感叹了一番。”
逃到西域去,布哈拉、撒马尔罕、粟特……或者东渡日本。这时候,日本应该有了,只是比较落后而已。
她知道事关重大,所以没把怀疑扩散,正好春大山回家,她就拜托父亲帮着打听,没想到得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消息。
“爹,您别多想。也别多问。就听女儿一句,离皇上远点,尽量别跟他有接触。如果派您什么任务,装病也好,想别的办法也行,总之能避则避。”
紧接着,韩无畏晚上跑出去,大半夜才回来。
“怎么样,看清楚了没?”春荼蘼本就等在外院,见他回来,连忙追问。
“是什么?”
“你断定他就是皇上吗?”春荼蘼听他这么说,更动摇了,“或者是我多想……”
这叫条件反射。春荼蘼暗想,嘴上却说,“难道世上真有两个人是长得一模一样的?”
“那证明他就是皇上。或者……”有阴谋。比如长年的模仿,如果是天才骗子,就能够做到以假乱真。可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但不管多么不可思议,理论上,这是最大的可能。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也不知道在地球的哪个角落,发生着什么令人想不到的事。
祖父别看只是个牢头,狱官,但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而且毕竟有了年纪。大唐历经两代雄主,他也经历了从开元到如今的岁月,年幼时似乎还赶上了突厥人被赶走的末期,所以有些消失的风俗,他都知道的。
“怎么想起问这个?”春青阳有点警惕。
“你就给我讲讲呗。”春荼蘼施展万试万灵的撒娇**,“总之您放心,跟咱们春家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只是为了帮助韩大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风俗?”
大晚上的。就算春荼蘼一个看尸体也不怕的女状师,也不禁打了个寒战。这,实在是太残忍、太愚昧无知了。那些身为孩子长辈的人,怎么下得去手?
可是,世事无绝对。怎么因为有那种可能,就扼杀一个生命?就剥夺一个孩子生存的机会?
除非……圣上深深感受到某种刺激,才会选择很快对民俗宣战。
她走过去,还没站定,就听韩无畏低着声音说,“我考虑了,还是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我皇叔。我看,不如我们直接找上门去。一来,看看他的反应,二来,我还有特殊的检验方法。”
韩无畏的脚下动了动,似乎有些赧颜,下意识的搓了搓手,好半天才羞羞答答地道,“皇叔大我十四岁,他初登大宝时,我还没有出生。而他与我父王关系分外亲厚,我出生时,他第一个抱的我,后来……又带我进宫,让皇祖母亲自教养,所以与我特别亲近。小时候……我不懂事,又好胜得很,五岁时与他比剑,输了之后……不服……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小小年纪就想赢大人,从体力和身材上就不可能是吧?而且是对上……武功很高的皇上……”
前世当律师时,陈述事实时吞吞吐吐,不断给自己找借口的人多了,她早就学会判断。一般情况下,不留情的打断,能让他们直接说出最终、最重要、最直接的结果。
“咬得挺狠?”春荼蘼忍着笑问。
春荼蘼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乐出来……有话要说………
另,以前似乎查过,在大唐,似乎管皇上叫圣人。不过还是那话,为了阅读舒畅,咱们只用约定俗成的叫法。若是大家喜欢古意,以后66再写时,就完全照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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