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选了其他料子的衣裳,收拾了一下头面,抹了抹脂粉,将自己打扮精神了才出门去。
今日,她没戴口罩,一张精巧的脸蛋露了出来,摸了胭脂、口脂,继承了她母亲的容貌,十三岁的她已经开始显出一些惑人的容颜了。
记忆之中,母亲是个绝顶的大美人,比得上京城里的千金小姐,嗓音婉转悦耳似黄鹂、身段柔软较弱如无骨,还弹得一手好琴,琴棋书画样样不是精通。
那般小小的年纪,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头,才练出了那般的手段。
她是当年颠城之中身价最高的瘦马,一场除夜拍卖,木家老爷用千金的买下了她做外室,最受宠的时候,一月中有十日那老爷宿在这别苑里。
可再好看有什么用,连妾都当不得,做了一个无名无分的外室。
所以,邀月说得好,像木优鱼这般有些姿色又身份低贱的女子,做七爷的小妾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木优鱼每次都反讽:我要是真做了七爷的小妾,就替我八辈祖宗谢爷您的大恩大德!
今日邀月一见木优鱼就双眼一亮,这小姑娘又打扮起来,又漂亮几分了,笑道:“小鱼儿,你这是要去自荐枕席做七爷的小妾?”
木优鱼不理会他,邀月又粘上来道:“你要是说一句软话,七爷肯定立马来抬你过去做妾侍,以后你就吃香的喝辣的!七爷的身家大,做个妾都比一般人家的正房好得多了。”
木优鱼仿佛没听见,让永生套了马车,与二丫一道入了城去。
这回府去,带个丫鬟才有点面子。
刚到城墙脚下,还没进城,永生就道:“小姐,七爷从后面来了!”
“我们退到一边去。”
永生驾着马车往大道一边退去,没想到,那蹄花屁股一扭,把马车带沟里去了。
马车中,木优鱼感觉马车一沉,整个人一个踉跄,若不是扶着窗框,差点就撞出去了。
“永生,你是怎么赶马车的!”
木优鱼骂骂咧咧地出了马车,见车轮子陷进了一个大泥坑里面,那蹄花回头一敲,还畅快地撒蹄子。
陈永生忙去推马车,木优鱼在前面拉着蹄花,但是蹄花故意使坏,光扬蹄子不动屁股,马车半天不动一下。
七爷和一群边牧骑马经过,另有赤牧等几人牵着‘狼’在后面跑步跟着。
七爷只是眼神微动,赤牧便懂事地过去了,瞧着木优鱼,笑道:“七爷派属下来为姑娘效劳。”
几个黑面侍卫一齐搭手,作势要给木优鱼推车,木优鱼却冷冷道:“无亲无故,不好承七爷的情。”
赤牧道:“木姑娘可别说这般说,您已经是七爷的女人了……”
这话瞬间让木优鱼双目之中立马溅了两框火星子出来,冷冷地瞪了一眼那赤牧:“我不需要!”
见她绕到了马车后面,一股劲儿,一推马车,竟然将那马车给生生地推动了几步,生生地推出了泥坑。
马车能走了,木优鱼提了裙子上了马车,招呼道:“走。”
永生将马车一赶,马车绝尘而去,留下几只边牧和一只哈士奇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