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6)不过,徐兴夏的命令,也有几分的道理。其中的原因,风清武也能基本了解。在最关键的时候,外人的确是不可靠的,但是,反过来也可以说,就是在一般的时候,他们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如果白衣军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他们应该不会背叛。
最重要的是,你将他们拉过来,敌人就少了一个帮手,自己就多了一个帮手,少了一个敌人。此消彼长,双方的力量对比,就会慢慢的发生变化。如果强行将吐谷浑人绑架到鞑靼人的战车上,只会白白的增强鞑靼人的战斗力,对白衣军其实没有任何的好处。
再说,偌大的巴彦淖尔草原,想要大量的迁徙汉人过来,的确是不现实的。汉人主要的长处,就是耕田种地。显然,在巴彦淖尔草原,耕田种地不是主流。最起码,在目前,不是主流。更多的时候,这里都是被当做牧场使用的。而只有游牧民族,才能在这里更好的养殖马牛羊。显然,吐谷浑人是完全符合这些要求的。
“哒哒哒!”
说话间,马蹄声传来,一小队的吐谷浑人骑兵缓缓到来。
在这一队吐谷浑骑兵的前头,有个红光满面的吐谷浑老头子,身躯相当的魁梧,行动也还算敏捷。不过,他的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头发也全部都花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很明显,估计有六十多岁了。他是奥扬噶的父亲,也就是奥扬噶部落以前的大首领。他在上了年纪以后,就将首领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在得到了徐兴夏的正式援助以后,奥扬噶部落,就正式宣称自己不是鞑靼人,而是吐谷浑人,正式依附大明帝国,其实就是依附徐兴夏。这样的公告,显然是在向鞑靼人宣战,自然引起了鞑靼人的强烈反应。随后,吐谷浑人就开始了远程的迁徙。负责带领核心马队迁徙的,正是这个吐谷浑老人。他的名字叫做厚德福。
自从雕骑军和吐谷浑人接触以后,这位厚德福老人,就显得很友善。无论是天生的友善,又或者是伪装出来的友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厚德福很好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很好的处理了和白衣军之间的同盟关系。在白衣军为吐谷浑人护航的同时,他也尽可能的为白衣军提供各种生活上的便利。这让白衣军和吐谷浑人双方的合作,从刚开始的时候,就显得非常融洽。
厚德福带来的小队吐谷浑骑兵,和雕骑军的散兵,关系都算是比较熟络了。他们带来了一袋袋的新鲜羊奶,还有烤好的牛肉和羊肉。这是雕骑军散兵们的午餐。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雕骑军散兵还没有正式和一般的吐谷浑人接触,他们的食物,都是吐谷浑人的高层送来的。厚德福老人专门负责此事,以表示吐谷浑人的诚意。
“各位大人,这是上好的新鲜羊奶。”厚德福老人笑眯眯的说道。
这一路上,如果说雕骑军的战士们,享受到了什么福利,那就是吐谷浑人的热情招待。他们拿出了最好的食物,招待雕骑军的战士。牛奶、羊奶、烤肉、羊肉串之类,质量保证,数量足够。雕骑军的战士,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就能享受到最好的食物。他们还能得到最好的羊皮做成的靴子。吐谷浑人甚至隐晦的表示,愿意为雕骑军战士提供美丽的女人,以缓解他们常年在外的寂寞。
只可惜,白衣军的军规,是绝对不能接受这一点的。徐兴夏平时对这一方面也抓得很严,反复强调的,下面的人根本不敢违规。白衣军的士兵,想要结婚是可以的,也没有限定结婚的对象是谁。但是,结婚是有条件的。最基本的条件,就是必须等到退役以后。白衣军一般的士兵,服役期限是三年。只有过了这个期限,才有结婚的资格。于是,吐谷浑人就再也没有继续提起。
至于那种类似后世一夜情的方式,又或者是类似慰安妇的方式,是被徐兴夏坚决拒绝的。如果一支军队,堕落到这种地步,估计战斗力也是好极有限了。大量女人的出现,只会将神圣庄严的军营,搞得一片的乌烟瘴气。在白衣军的初创阶段,徐兴夏绝对不能容许自己的军队,出现污点。基础没有打好,说什么都说白搭啊!
徐兴夏的基本观点是,无论是谁,都不能乱搞女人。你搞了别人,就要娶她过门,无论是妻子还是妾侍,都必须给人一个名分。换言之,你得到了快乐,就要对别人负责。始乱终弃,不管不顾,搞完就跑路的,是要被严惩的。风清武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坚决拒绝吐谷浑人的建议。如果雕骑军士兵和吐谷浑的女人有了瓜葛,手尾会很长的啊!对白衣军的名声也是很不好的影响。
不过,这足以证明,吐谷浑人的确是想全心全意的和白衣军搞好关系。单纯就这一点来说,雕骑军的战士,也愿意保护他们。那些吐谷浑人的女人,看起来也相当的不错,现在和其中的某一个搞好关系,等三年以后,自己退役了,就有机会和他们结婚了。以白衣军目前的待遇,三年的时间下来,积撰一百几十两的银子,还是完全有可能的。这足够一般的年轻人成家立业了。
从吐谷浑人的角度来说,白衣军的拒绝,对他们也是一种尊重。毕竟,要让自己部落的女人,出卖**,违心服侍别的男人,无论怎么说,都不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当然,你可以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生存的需要,为了部落的需要,为了大部分人的需要,不得不牺牲少部分人。但是,你的内心,总是不舒服的。
在不知不觉间,吐谷浑人的高层,对徐兴夏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他们越来越感觉到,这个徐兴夏和一般的明军军官的不同之处。如果换了别的明军高层,吐谷浑人不送上十几二十个年轻美丽的处女,只怕他们根本不会尽心尽力的。能够跟着徐兴夏这样的人,吐谷浑人看来是交了好运气啊!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吐谷浑人要是不牢牢的抓住,那就真的要后悔莫及了。
风清武含笑说道:“老人家,你太客气了。”
厚德福感激的说道:“一路上,全赖各位英雄的保护啊!”
这个吐谷浑老人的汉语,相当的不错。根据他自己的说法,吐谷浑人的高层,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遭受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从来没有停止过学习汉语,都从来没有停止过学习汉文化。这从侧面证明,吐谷浑人这个民族,始终念念不忘中原王朝。只是造化弄人,让他们始终没有机会和汉人融为一体。
徐兴夏这一次,让吐谷浑人迁徙到巴彦淖尔草原来,也有融合吐谷浑人的意思。其实,民族的融合,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坚持长时间的通婚就行了。随着混血儿的越来越多,两个民族之间的区别,会越来越少。特别是像吐谷浑这样本来就比较严重汉化的民族,有一百年左右的时间,就差不多可以完全同化了。
“估计还有两天的时间,就能到达目的地了。但是,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能粗心大意。今天的天色不怎么好,可能会下雨,鞑靼人有可能偷袭。你们的部队,要提高警惕,做好战斗准备。其他的所有人,也都要做好遇袭的准备。”风清武缓缓的说道。他是徐兴夏派驻前线的全权代表,在军事方面,拥有最后的决定权。因此,他有资格直接对吐谷浑人的骑兵发号司令。
“我会提醒他们小心的!”厚德福在大草原上生活了一辈子,对天色的变化,自然很敏感。他也知道,雕骑军的主要武器,都是火枪。在下雨天,火枪的使用,会受到一定的限制。从攻击者的角度来说,下雨天的确是不错的攻击机会。如果他是鞑靼人骑兵的指挥官,他也会选择在下雨天发起攻击,以肉搏方式进行战斗的。
“他们的人数还是少了一点啊!”厚德福老人在自己的内心,悄悄的自言自语。一路上,他都在仔细的观察雕骑军的战斗。毫无疑问,一对一的角逐,雕骑军散兵胜出的机会很大。他们的火枪,威力很大,射程很远。可是,一旦鞑靼人的数量超过三千人,又遭遇到下雨天,雕骑军的战斗力,就有可能大幅度削弱。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附近的鞑靼人骑兵,有没有察觉到天气的变化,会不会利用天气的变化发起进攻。厚德福最后的判断是,鞑靼人发起进攻的可能姓很大。从各方面的情报来看,在吐谷浑人的周围,至少有两到三个的鞑靼骑兵千人队在活动。
说话间,有雕骑军的斥候急匆匆的赶来,向风清武报告:“大队长,蒙克部落的人又上来了!距离我们只有三十里!”
风清武的眉头,不经意的皱起来。这个该死的蒙克部落,表现还真是积极啊!居然杀到了只有三十里之外!三十里的距离,骑兵一个冲锋就能杀到。看来,鞑靼人的确是准备利用下雨天,向雕骑军发起进攻了。就是不知道,蒙克部落调集的骑兵,到底有几个千人队?而除了蒙克部落之外,其他的鞑靼人骑兵,又有多少?
这一次,试图袭击吐谷浑人的鞑靼人骑兵,有两部分,一个来自蒙克部落,一个来自阿拉塔部落。都是吐谷浑人的死敌,向来和吐谷浑人的关系都不好。其中,打前锋的,正是蒙克部落。根据苔丝娜和厚德福提供的情报显示,蒙克部落的总兵力,有四个千人队。而阿拉塔部落的总兵力,则有五个千人队。两个部落加起来,总共是九个千人队。其中,两个部落的精锐骑兵,都是两个千人队左右。除此之外,可能还有其他部落的鞑靼人,大约三个千人队。
相对而言,吐谷浑人这边,能动用的兵力就少了。吐谷浑的骑兵,全部加起来,也只有五个不满员的千人队,装备什么的,都不是很好。幸好,得到了徐兴夏的援助,更新了部分的装备。但是,为了保护还留在原地的部落民众的安全,大部分的吐谷浑骑兵,都留在了原地。这次出动护送的,只有一个满员的千人队。
虽然说,这个满员的吐谷浑骑兵千人队,配备了从徐兴夏这里得到的大量明军的标准盔甲武器什么,战斗力有一定程度的提升。但是,总的来说,他们还是处于劣势的。鞑靼人骑兵的数量,的确是太多了。如果没有雕骑军的护送,只要两个鞑靼人的千人队动手,就能重创这个吐谷浑人的千人队。这是毫无疑问的。
张逸沉吟片刻,沉着的说道:“他们有多少人?”
斥候谨慎的回答:“估计有五个千人队,都在向这个方向集结。估计,在明天的下午,就能完成全部集结。”
风清武冷冷的说道:“草!真的以为我们好欺负不成?真的以为我们下雨天就不能战斗了?哼,来吧!谁怕谁啊?”
五个鞑靼骑兵的千人队,向这里集结,目标显然是厚德福和其他的吐谷浑人。估计,鞑靼人也知道汉人军队数量没有多少,才决定放手一搏。集合五个千人队,对于鞑靼人来说,其实也基本上是兵力的极限了。其他的鞑靼人,距离这里比较远,暂时是用不上的。在鞑靼人看来,只要干掉雕骑军,剩下的吐谷浑人,根本不足为虑。
根据天气的变化,明天极有可能也是下雨天,不利于火枪的使用。鞑靼人选择在明天动手,也是相当理智的。看来,鞑靼人的指挥官,脑子并不是完全秀逗了的。如果雕骑军不想被动应战的话,就要提前出击,抢先动手,在鞑靼骑兵完成集结之前,就将他们干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