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不相信,她儿子,模样儿是不错,可这臭小子幼儿园就搂着她脖子说,他喜欢哪个小姑娘。
幼儿园三年,小学六年,初中三年……粗粗一算,臭小子暗恋过十五位小姑娘,谈过两场恋爱。
朱夫人一脸怀疑不信。
朱父拍着胸口,还拿自己心爱的鹦鹉保证,“绝对没有看错,我要看错,鹦鹉今晚就失踪!别废话,快把芦荟消炎膏找出来给儿子。唉,儿大不由娘,咱们儿子,唉,为了这个家,牺牲太多少!”
朱父长叹,还顺便抹抹眼角边并不存在的眼泪,“快一米八的高个子,唉,怎么还是疼的哪个呢?”
都拿鹦鹉保证,看来是真的了!
“会不会说话了?难不成儿子让殿下疼?儿子敢吗?”朱夫人白了丈夫一眼,接着重重一叹,“唉!儿子懂事了!以后,对儿子要更好一点才成!都是殿下的人了,可惜,错生男儿身。”
可不是么!
姑娘家应该没有这么疼吧。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朱家的佣人,听到自家少爷羞吼,“我没有!你们想什么!我喜欢女的!好的!”
妈蛋!
还想邀功,结果,到父母眼里,他竟然成了向殿下献身的男人!
哦艹!
沈已临压根不知道自己揍了朱滁一顿,让朱亚扬两夫妻误以为朱滁为家而献身。
上车的他便听到元疾道:“殿下,容意小姐,刚才被季公派来的人请走。”
“派人跟上没有。”车内,沈已临俊颜淡漠,此时的他,可不是什么校霸了,校霸与殿下,切换自如。
伪装,是特训里必修的一门功课。
“容意小姐身边有斐公子。”
“斐若?”
有些意思,沈已临眉头微地拧了少许,怎么又和斐若见面了?
中午见过,放学又见?
难不成,斐若真对容意有意思?
不太可能。
“嗯,容意小姐提前走出校园,等了几分钟后,斐公子骑机车从一校区赶来。应该是提前约好,放学见面。”
元疾不敢有隐瞒,一一汇报清楚。
容意,是第一个吸引殿下注意力的女生,也是殿下第一个出面护着的女生,若斐公子也喜欢容意小姐,以殿下和斐公子的交情……如何是好?
沈已临没有想那么深远,他在深思斐若为何频频与容意见面。
稍加深想,沈已临倏地眼神生戾,掏出手机,拔出一组简号,几秒便接通。随后,沈已临已沉了冷,压紧的薄唇透露出此时殿下心情很一般,“好,那我等着。”
说完,便挂了电话。
另一边,容意坐在季家派来的车内,而她的左右两边,皆坐着季家派过来的下人。
说是下人,其实都是有一定身手保镖。
她可以逃,学校门口便能轻松把人放倒,但是,她不想逃,逃了,又如何收拾藏在季家的桃f呢。
桃f,季老夫人娘家侄子,斐若不知道的事,她知道。
这里,倒要感谢狗男人为了掰倒季家,而给她看过无数属于季家的机密资料,其中,便有桃f。
当年的桃f,最后是被狗男人沈知庭收之麾下,成为沈知庭暗中敛财的小能手。
现在她没有办法弄死狗男人,弄死桃f还是可以。
车内,副驾驶位的保镖接到电话,扭头,看了眼老实坐后面的容意,恭敬回答,“您放心,人已经车内,很快带回来给您。”
并非季公来电过问,而是季公身边的贴身管事,这些事,一直由管事负责,无需季公亲力亲为。
季家
脸色虚白,带着伤的桓郦正手抄《金刚经》十份,经文不多,约五千一百字左右,分为三十二品,为老太太亲自吩咐,每日早五点浴沐焚香,跪着佛堂前,以小楷字体抄写。
如此还不算,必须得滴出手指血十滴,少一滴都不成。
十份经文,刚好十个手指各扎一针,血滴不能小于黄豆大小,由老太太身边的王姨亲自上手。
王姨是老太太的陪嫁佣人,伺候了老太太一辈子,身上沾了老太太的习性,也沾了老太太的气性,别看只是佣人,可季家三位夫人都对这位王姨打心眼里发怵。
用季二夫人私下的话来形容,老而不死是为贼,是茅坑里的垫脚石,又臭又硬。
如今,这位王姨刻板着脸站在桓郦身边,她也不拿大,恭谦弯腰,“三夫人,老太太刚瞧了,您这儿不成,心儿不诚,犯了大忌,得重抄。”
桓郦听到暗里咬碎了一口银牙,心里头再气,脸上还得万分恭敬,“又劳王姨您跑一趟了,我马上重抄。”
“三夫人,您不光得重抄,还得诚心。老太太说了,您若再敷衍,可不是十份,是百份了。”王姨吩咐完,便把放在匣子里的手抄经文还给桓郦,又把那装墨汁的荷叶小碗放到小矮几的中间,手里,多了一根银针,“三夫人,请。”
桓郦看到了细长银针,眼里闪过惧色,心里头已经不知道骂了老太太和王姨多少回来。
老不死的东西,折腾人的办法一招更比一招阴。
想她桓家,百年清贵,也是高门大户里走出来的贵人,哪里有这些阴狠的私招。
十遍经书,十次十滴血,她之前还以为自己忍忍便能过去。
哪里知道,更折磨人的招儿早等着她了!
今日她抄了不下十遍,没有一次让老太太满意,每次以“心不诚”一次又一次让她重抄,每重抄一遍必须换新墨汁,滴新血,现在,她手指头已经扎到针眼满满,提笔都疼。
桓郦是个能忍的,将手伸出去,还不忘感谢王姨,“辛苦您了。”
“三夫人客气。”王姨左手抓住桓郦保养到肤滑细腻,有如二八少女的手,右手出针,扎入桓郦食指,为了能让血尽快放出黄豆大小,还将入了肉的针尖捻转一圈,再抽针,挤指,放血。
“滴哒……”
第一滴血没入换新的墨汁内,红的血,黑的墨,溅入有了小圈涟漪,很快融合一起。
王姨全程刻板,桓郦明明痛得紧,也只是微地拧拧眉头,脸上没有其他神色。王姨瞧在眼里,记在心里。
回去后,她还得向老太太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