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领着惜娘去了东厢房,这个东厢房也算是个雅致秀气的院落:东厢房百竿翠竹西墙边两株青松;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也算得上雅致。
“这是我们家公子的地方,公子喜静,很少出院。能够出门,真的很少”唐管事叹了口气,说的不知道公子为什么这么喜欢你。那次见你,其实风寒才好。”
惜娘听闻,总有点不知道异样的感觉,自己何德何能啊。
“公子怎么出来了?”到了院子,廊下坐着唐云谏。
“太闷了,想透透气。”唐云谏微微一笑,说的。
“公子小心你的身体啊。”唐管家担心又感风寒了,又要一病一个半月了。
“你下去吧,我想和惜娘说说话。”唐云谏温声道。
惜娘看着唐管家离去,皱了皱眉。
“过来坐啊。”唐云谏望向惜娘,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子,道。
惜娘走到他边上坐下来,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唐云谏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胸口一伏一伏的,惜娘看他穿的有点单薄,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要不要回屋啊。这边是风口,你不是风寒才好”惜娘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唐云谏摇摇头,“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每天都喝药看大夫,卧床。”
惜娘是这么觉得,但是又不能说出来。
“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我一年到头都没人和我说说话。”唐云谏叹了口气,略略前倾,靠在柱边,“你给我弹琴吧。我想听听。”
唐云谏歪着脑袋,看着琴前面的惜娘微微一笑。她今日穿了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葱似的玉指开始在乌黑的古琴上挑摘、剔劈、勾托、抹挑。琴音绕梁,清歌袅袅:“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她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内清灵透彻的冰雪。
“真的是好听。琴声真的很清透啊。”唐云谏良久,开口道。
“献丑。”结束,惜娘摸了摸琴,“这也是把好琴啊。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惜娘估摸着时间也久了,该回去了。
闻言,唐云谏看起来非常失望,她要回去了,不由得染上一丝落寞。
惜娘捕捉到了一丝落寞和失望,“那这样吧,吃完晚膳吧,我就住一晚吧,明儿早我回去吧。”惜娘叹了口气,说的。
唐云谏这才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