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所授剑法,实在玄奥,不仅有这‘意’之大道,更让我体会到‘生死’之力!”
沈闲一边将方才领悟的感觉细细揣摩、牢记,一边再起感悟说道:“原本这世间一切的武功,都是以威力等级来冠绝天下,莫不是‘杀人夺命’之法,自这武道之中衍生出‘力’来。而前辈这剑法,破除万物,有佛家寻自我之真,有道家‘破后而立’之觉,虽无法无天,但八式之后重归第九式,一剑生一世界,却又再重启规则,有法有天,有生万物,便不同其他剑法,终成一‘活人’之剑!”
“活人之剑?”那人听得这个词,倒觉新奇,笑了笑说道,“是啊,再生世界,不过是把武学再回归原处,生者为武,武为生者,最终都是要求生,死,不过是一种幻觉。”
“前辈的悟性恐怕已经超越我等世人,晚辈断无法理解得更深……”沈闲越想越觉得头有些胀痛,很明显这已经达到他所能接受的一个极限,若再深入道理,便无道理可言,终会成烧脑的无意义之事。
“你既然已经对这武学之‘意’有了领悟,境界也终迈过瓶颈,达到武极,总该也学会我这剑法了吧?”那人问道。
沈闲这才回味起之前的感觉,似再在脑中过了一遍“剧情”,旋即说道:“剑法深奥,只与武学意境相关,招式学得会,但这其中包含的胸襟、意志,却难一下领悟。”
那人点点头道:“这便是‘意’的界限了,对如今的武者而言,确有这种界限存在,毕竟凡人,受制于各种规则,甚至是武学境界一说。什么时候你只凭观想便可学会所谓高深的武功,什么时候你当领悟到‘大武’的概念。当然,你若是有如黑莲宗宗主一般资质,恐怕此时已然不仅仅是个的武极了,却已直接成为这武道的巅峰,武圣了!”
那人说着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若真是那种人,也就只能止步武圣,看不到那‘大武’的景致。就连我,自觉已有超脱的天资和本领,却依旧只能窥得一丝,想要达到,恐怕只能等来世了!”
沈闲还有些不明白那人的意思,但大抵是说武圣这境界,在武道之中也并非是一个顶点,在其之上,是所谓“大武”,而要达到这大武的境地,需要抛开一切束缚,没有武,便是武。成了一个轮回学说,一个空泛的概念。
“前辈‘启蒙’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只是……在下有太多疑虑,其之首要,便是前辈为何要在这无岐山见我一人?还暗中传授这武道‘意’学?”沈闲问道。
那人笑道:“看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谁人告知过你这世间发生的一切!”
沈闲听得,更觉一片茫然。
那人却依旧只是轻笑,看起来也没有要说透的打算,只是道:“既然‘他’都没有告诉你,我又何必费这精神为你讲解?只是你当知晓,这世界无非就是一盘演化而来的棋,谁人为子,谁人操盘,谁人开局,谁人争先,谁人将赢,你在这棋局之中,自什么都看不见。”
沈闲听得这番言论,倒有些感悟。
之前他便有种异样感觉,似有那么一双手在暗处穿针引线,能将这种种都串联起来,解释一通。但他又完全找不到其中的关联,或者确切说与他之间的联系,便也完全推测不到、臆想不到谁人在幕后操控着这一切。
“你也无需介怀,该你知晓的,你总会知晓,便如这鸿蒙大道,最开始谁也不知‘道’为何物,而现在却又呈‘万物皆道’的趋势发展。”那人似作安慰,旋即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此次让瑶光唤你前来无岐山,还有一件要事。”
“前辈请说!”
“你此来乌王国,是为了对付‘怜月’吧?”
沈闲一惊,正要问那人怎生知晓,那人却抢先一步解答道:“我让你领悟这‘活人之剑’,便是希望你能事事都给人活路。以你的能耐,就算没有领悟这意学,应付怜月倒也不会太难。只是,她毕竟是瑶光的母亲,到时候你真能狠下手来伤害于她?有了这意学相助,就算不以命相搏,也能给她一个教训,同时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教训——大武者,当有超脱的胸襟!”
沈闲倒是理解这番话,若成无上高手,该有这广博的胸襟,毕竟自己若能破世间一切法一切武功,又何必在意他人正邪、生死?毕竟自己已然无敌于天下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私心。自我‘悟道’以来,便自觉成为天道,鲜流露出真情。其实怜月也是个可怜之人,之所以会生‘恨’,也多少与我有关。”那人突发感叹,让沈闲稍稍吃了一惊,旋即他又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当日在花海镇口出言告诫你的是何人?却是那神武十大世家之一的唐家,其之家主,亦是如今整个唐门的门主——唐天豪!”
“那人竟是他!”沈闲眼中略闪过一丝惊讶,但却未如那人所料的那般震惊。
那人一眼便看出端倪,继续说道:“看来你已经知晓些其中要事了,只不过某些关键,你恐怕还未曾听说。这样也好,让我来告诉你,也许在你遇到怜月或者唐天豪,能有些应对。”
那人顿了顿,便直入主题说道:“你所看见的‘怜月’,却非是真正的怜月。怜月确为瑶光生母,但却不是音儿的生母。虽然瑶光与瑶音确是姐妹,长得也很像,但她二人实为同父异母的姊妹。”
“也就是说……凌瑶音的生母,是另外一个人?”沈闲只觉震惊,好似没什么逻辑可言了。
那人点点头说道:“瑶音的生母,是唐天豪的情人,也就是现在的怜月。”
沈闲更觉不解,那人立刻语出惊人,却是说道:“现在的怜月,是真正怜月的孪生妹妹。而真正的怜月,早已经入土为安了!”
沈闲听得一阵发愣,半晌才问道:“前辈……怎生能断定?”
那人笑道:“因为我曾是怜月之夫,也是瑶光和瑶音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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