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世书仔细看了看玉盒中的灵草,没有任何印象。不死心的又用神识扫了一遍又一遍,却也并无什么不同。冯世书有点奇怪,能长在寒河边上,又岂会没有任何灵气波动呢。
突然,冯世书瞳孔一缩,想到一种可能性,会不会这就是一株凡草。而蒋由却真的另有奇遇,只是不想说出口,就拿着东西糊弄他呢。
蒋由只感觉一阵阴冷,浑身打了一个机灵,抬起头就看见冯世书目光阴沉的看着她。
冯世书只要想到,自己可能被一个小女娃耍了,就满是怒火。不过冯世书又重新沉住了气,就算他是执事,却也不能无凭无据的处置一个弟子。看了看堂下满脸沉静的蒋由,冯世书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既然你说这是寒河边上的灵草,那想必不怕寒气吧。”说着,冯世书对着玉盒施了一个冰封术。出人意料的是,小草没有任何不适,依然青翠欲滴。
冯世书有点坐不住了,若是凡草,早已被寒气伤了肌理,成了一把枯草。可既然是灵草,那为何又没有任何灵气呢?
左思右想,冯世书却没有想出个头绪来,只好先把蒋由的事先办了。
冯世书拿出一枚玉牌,将蒋由如今的信息输入,又将玉牌抛向蒋由,“滴血吧。”
蒋由照做,血液顺利没入玉牌之中,冯世书点了点头,看来她的确是蒋由。这么想找,冯世书摆了摆手,示意蒋由可以退下了。同时自己起身赶往灵植峰峰顶,向自己的师父禀报此事。
蒋由见自己顺利过关,不由松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自己以后恐怕难逃有心人的监视,但真实情况更是要人命。就算以后他们发现那种植物用在人身上,没有出现蒋由这种情况,也无济于事。毕竟所处环境不同,人与人更是不同。
蒋由出了大堂,就立马往执事堂分发份例的地方赶去。她现在迫切的需要份例来给自己压压惊。将自己新鲜出炉的玉牌递上去,却看见原本动作流畅的弟子,在接过玉牌之后,有了轻不可见的停顿。蒋由并未注意,接过份例一看,顿时喜笑颜开。
毕竟一年多的时间没领过,虽然每月都不多,可是份例积攒下来还真是不少,起码可以安慰一下,蒋由被飓风伤害的心灵。
想起自己的小窝,蒋由激动地脸色涨红。收好份例,蒋由大步走出执事堂。看到门外人群熙攘,蒋由突然感到一股温馨,今天有事门内的交流会呢。看到旁边那个卖符箓的摊子,蒋由才想到自己回来了,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呢。
蒋由哀怨的看了看自己的储物袋,恐怕又要大出血一番了。从旁边卖符箓的师弟那里,买了一大堆传音符,少了一堆灵石,蒋由心痛不已。别过头去,不看那个师弟脸上刺眼的笑容。蒋由逃似得离开了交流会,就怕又看见自己需要的什么东西,再次大出血。
回到木屋中,蒋由心中无限感慨。蒋由的小窝可不像空间里的木屋,有各种阵法运行,一年多没住人,早已灰尘满满。
蒋由随手施了一个除尘术,木屋顿时干干净净。蒋由又看了看外面的灵田,早已满是荒草。苦笑了一声,一个个地龙之术丢向灵田,将荒草翻到地下,成为灵田的养料。
打理好一切,蒋由才有功夫做下来好好歇一下。从储物袋中拿出传音符,一个个发给认识的人,告知自己回来了的消息。
蒋由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联系过哥哥,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关于哥哥的消息,毕竟她在外门,哥哥在内门。
内门,内门,不是还有大哥吗,蒋由捶了自己一下。不过传音符刚刚发出,还不知道大哥是否在宗内呢。
蒋由一如往常,触动小花的禁制。只不过这一次,禁制并没有很快地打开。蒋由皱紧了眉头,小花去了哪里呢。
蒋由正要离开,却差点被人从后方扑倒。
“小由,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此时的小花早已有了豆蔻少女的风姿,只要忽略掉她脸上的鼻涕和泪水。
蒋由满是无措的看着小花,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小花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看着愣在原地的蒋由,小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蒋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两个小姐妹聚在一起,了解完彼此的境况后,二人不约而同的灌了一大壶的水。
小花看着年画娃娃般的蒋由,真是爱得不行。直接抱起蒋由放在自己的腿上,不停的揉着蒋由的脸。
“这么说来,你还是因祸得福了。”
蒋由点了点头,神情晦暗不明。“不过那方妙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恐怕死无全尸。”蒋由真的没有想到方妙涵如此心狠,不过她那么做又在情理之中,谁都想要活着。何况只要牺牲一个自己本来就讨厌的人,自己就有活下来的希望,这么划算的交易,又有几个人会拒绝呢?亲耳确认了方妙涵的死讯,蒋由才能真正的放下心中的那段恨意。
她不再是那个温室里的花朵的了,算起来,手上也已经有了四条人命了。其实第一次杀人,蒋由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懊悔,反而意外的轻松。若是敌人不死,那么长眠于树林的人就会是蒋由。幸好蒋由胜利了,才能见到自己的亲人。
小花却一改之前的温婉,恶狠狠道:“只可惜没能将方妙涵逐出宗门。”
蒋由到没什么气愤,事情被压下在情理之中,方妙涵既然能拿出极品灵器,背后就肯定有人。而且方妙涵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事情不了了之,实属正常。
这边其乐融融叙旧情,那边陈云卓却怒气冲冲进了内殿。
在蒋由进了执事堂不久,就有人知道了。
一个一身灰衣的杂役弟子,约莫二十来岁,满脸兴奋之色,在玄灵峰脚下徘徊。玄灵峰乃是玄清宗主峰,虽人来人往,却也戒备森严。
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没有命令是不可以随意出入其他峰,也不可以无故进入内门,也无怪那男子焦急不安的等待了。
不过没多长时间,就有一童子下山来,领男子进了内门。男子连连作揖,童子却是满脸不耐,只是催促男子快行,男子尴尬的一顿,脸色青红交加。
童子领男子左拐右转,经过亭台阁楼,潺潺流水,进了一侧殿之中。
男子顾不得打量厅内布置,先跪了下来,却不想看见了地上去的地毯,竟是穿云兽的皮毛。男子心中一时之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连一块疾风兔的兽皮都要好好珍藏,可陈云卓却那五阶妖兽的皮毛做地毯。
男子不敢再想下去,就怕自己掩藏不住内心的嫉妒,只一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大厅左侧的博山炉高耸峻峭,被雕镂成起伏的山峦之形,山间还雕有貔貅瑞兽。炉内正焚着凝神静气的安息香,袅袅香烟从层层镂空的山形中高低散出,缭绕于炉体四周,宛如云雾盘绕于仙山。
不过章海并没有任何凝神静气的感觉,已经过去了一刻钟,可是陈云卓还是没有出现。章海不禁怀疑自己这一趟,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过又想起陈云卓对方妙涵的在意,章海又重新定下心来。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陈云卓才满身脂粉之香,缓缓出现在大厅之上。
“你说你有要紧之事,要见到我才说,到底是什么事啊。”陈云卓懒洋洋的问道,又漫不经心道:“要是有人说了谎,可能会被大风散了舌头。”
章海汗如雨滴,“自然不敢乱说,小的在执事堂打扫的时候,看见了蒋由,而且。”说到这里,章海喉结蠕动,“蒋由没有任何不适,且还变小了不少。”
陈云卓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勃然变色道:“你说可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