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荞伸手接过白芝麻,同二郎转身面对众人。
“今日里长也在,刚才张家嫂子所言我十分认同,无论年轻年长,说话必须要有分寸,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理字,里长,您说对吗?”
“不错,绝不能放过一个凶手,也不能冤枉任何人。”
里长话落,张家门口鸦雀无声,张富贵媳妇贼溜溜的朝人堆里望了一眼,哭声渐止。
“敢问张家嫂子,你家张富贵如今人在何处?”
“废话,人都让你给烧死了,还问我人去在哪,已经入土为安了。”
张富贵媳妇有些恼羞成怒,还要发牢骚,却被小荞抬手拦住。
“如果是我放火烧死他的,你何必着急将他下葬呢?这并不符合村里的规矩吧。”
“他被你害的太惨了,早点入土为安为好,你这个狠心的丫头,害了人还敢张牙舞爪,我跟你拼了!”
她如同母老虎似的朝小荞扑过来,袁青云俊容冷肃,漆黑眸底风雨拢集,抬脚捻起地上的木棍,气势凛冽的将她拦住。
“里长,诸位乡亲们,我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只需要这一把白芝麻。”
“什么?”
众人皆惊讶,唯有张富贵媳妇傻了眼,坐在地上又哭又闹,不肯起来。
小荞沉着的往张家屋里走,一道房梁突然落下,袁青云漆黑的瞳仁紧缩成针尖,抬起劲臂将其打落在一旁,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护的密不透风。
“二郎,你怎么样?”
“娘子,你没事吧?”
同一时间,夫妻俩异口同声。
小荞摇了摇头,“我没事,让我看看你的手臂。”
“我没伤到,做你想做的,无论何时,我都在你身边。”
“嗯。”
小荞攥着他紧实的臂膀,心头砰动,难以言喻的感觉蔓延在全身。
她从容的掏出二郎带来的白芝麻,将其洒在了张家屋子正中的地方,随后又用扫帚轻轻扫了一下,村民们全都围了过来,站满了整个院子。
起初村里的百姓们很是不解,但越来越觉得可怕。
因为,张家的地面竟然显现出一个人形!
“二郎媳妇,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人群里已经有人不解发问,张富贵媳妇冷汗涔涔,几乎站不住脚。
“此人形轮廓便是张富贵,张家嫂子说他是被烧死的,其实不然,他的前胸曾被锐器所伤,这也正是致命之处。”
“二郎媳妇,你怎么知道的?我们怎么看不出来?”
“因为芝麻容易附着在这里,他不是被烧死的,而是先被人害死,而后丢在这里,有人点着一把火,蒙骗了众人。”
“丑八怪,我家富贵已经死了,你别在这胡编滥造!”
小荞言罢,张富贵媳妇见众人信以为真,哑着嗓子跑出来,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来时听这里的人说,张家嫂子的脚被屋子里烧着的木头砸到了,所以现在脚瘸了。但试问一句,为何她的肌肤完好,而没有被烫伤呢?还有,这院子里不光有她的脚印,还有一个个子高大的男人的脚印。”
小荞说这话时朝二郎使了个眼色,两人心有灵犀,他很快便明白她的意图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