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神共振,唇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疾步朝他走过去,黝黑粗糙的小手攥住他的破烂的衣袖,觉得鼻子酸酸的。
袁青云摸了摸她的头,“走吧,我熬了点小米粥,这会儿想必是能吃了。”
“嗯。”
小荞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业已红了的眼睛,由他拉着进了屋。
“你一夜未睡,竟然还想着做早饭,我来做就行了。”
“你已经很累了,能多睡会儿便多睡会儿。”
袁青云洗了手,掀开锅盖,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散发出浓香诱人的味道,他搅了搅锅里,将米都盛到她碗里,自己则盛了一些米汤,就着昨日生下的馒头吃了起来。
今日起得太早,两人还有些不适应,灶房里有小荞先前做的熟食,袁青云切了一盘给她下饭。
小荞低头刚喝了一口粥,眼前突然大放金光,小白荷抖擞着碧绿的荷叶,将露珠滴到白玉功德瓶里。
待眼前的金光渐渐散去,她扶着陈旧的桌角慢慢睁眼,正迎上那张刚毅俊美的面容。
袁青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娘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可能是没睡好,刚才头疼了一下,现在好了。”
她抿唇笑了笑,有些心虚的低头喝着碗里的粥。
袁青云害怕她不肯说实话,自己碗里的饭都不吃了,一直不错眼的瞅着她,生怕她故意隐瞒,耽误了自己的身子。
小荞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待她吃完了,他才匆匆扒拉着碗里的粥,前去灶房洗刷碗筷。
“二郎。”
他正低头干活,一声清脆甜濡的嗓音陡然入耳。
袁青云愣了一下,这不是他家娘子的声音。
天色尚早,是谁来了?
他放下手里的粗瓷碗,迈开长腿踏出房门,见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二郎,今儿天热,咱们多带点水吧。”
黑黑瘦瘦的姑娘从屋里走出来,抿唇朝他笑了下,而后将手里攥住的水囊灌满。
听她一言,他方知刚才那甜美嗓音的源头。
“娘子,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我。”
小荞适才没有注意到,刚吐出一个字,惊得手一抖,灌满水的水囊险些落地,被他一把接住。
“我小时候生过一场病,那时没有银子请郎中,就落下了病根,许是最近喝了那中药茶的缘故,我也不知道这嗓子是怎么了,应是好了吧?”
她浑身冒冷汗,见二郎轻轻点了点头,像是信了。
夫妻俩收拾好东西出门的时候,路过李家听见屋子里有读书声,她正一直纳闷为何小白荷时而出现的早时而出现的晚,原来是要等被她帮助过的人真正解除困苦才算呢。
“二郎,你累不累,歇一会儿吧。”
“听话,好生坐着,别摔到了。”
小荞坐在木板车上由他推着,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拧着身子望着他。
“你昨天夜里一直没睡,今日又要推着我走,我心里哪过意的去呢。”
“你瘦的轻飘飘的,一点也不重,不过你在我心里,是最重的。”
他抿着坚毅的唇,勾唇一笑,沉魂夺魄,浑厚真挚的嗓音入耳,悄然落在了她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