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媛的话，令郭飞扬面露紧张，同时又流有几分不服。
“什么问题？”
“一个女人，刚和你确定关系几天，就很主动，急不可耐地要求结婚，十有**有问题。”
“她……应该就是那十之一二吧？”
郭飞扬听了话，想当然地点了点头。
“卧槽。”
陈天生见他这态度，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的感觉和宋瑾媛一毛一样，但眼下自己这位死党明显是陷得太深，不管怎么样，他都不相信更加正常的逻辑走向，而是会偏听小概率的结果。
换而言之，就是只听说他女朋友好的，不听不好的。
这样的话，交谈起来可就有些头疼了。
“这样吧，明天，我要和陈天生出去逛街，你把你的媳妇带上，我们一起见个面。”
“我帮你看看，就知道有没有问题了。”
“不要。”
郭飞扬斩钉截铁的拒绝：“见面可以，但，她肯定没有问题。”
“好好好，行，那你安排吧，吃饭。”
宋瑾媛头疼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懒得和他多说。
吃完饭过后，一行人来到母校，淞南二中。
夜色下的操场，仍有不少学生在那夜跑，还有些人背靠背坐在足球场上看穹顶的点点繁星。
“看到他们，好像就看到了当初的我们自己，可惜，那些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宋瑾媛环视着身边那一栋栋熟悉的教学楼，还有操场旁边绿荫下的看台。
目光所及处仿佛看到了穿着校服的自己，和青涩时期的陈天生等同学，坐在那，脸上挂着春真的笑容。
“我发现你，还挺感性的。”
陈天生说道：“原来，你也不是那种没良心的。”
“你是不是有毒啊，陈贱人，这么好的气氛，你两句话就能杀死！”
宋瑾媛愤愤地扭过头来怒视着他。
郭飞扬则是在旁边背着手，颇为古怪道：“我觉得你俩颇有几分暧昧。”
“什么？暧昧？！”
宋瑾媛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话，“你是刚才酒喝多了？神志不清？”
“估计压力太大，神经错乱了。”
陈天生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嗯嗯，对，我是醉鬼，我神经错乱。”
郭飞扬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其实，以前我一直都有个梦想，哈哈。”
陈天生看向操场尽头通往上方花园的阶梯，那是学校知名校友荣誉阶梯。
每一级阶梯都刻着知名校友的名字。
“有一天，我的名字也能出现在那上面。”
“呃，大晚上不要谈论这些，容易做梦。”
郭飞扬撇了撇嘴，“以前想要改变世界，现在觉得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陈天生笑着摇了摇头，有句话在心底没说出口——
“人，或许不能改变世界，但至少可以做到，不被这个世界改变。”
这年头无论是在这世界被莫名其妙修改之前还是修改之后，他都从未变过。
逛了会儿，天色已晚。
本来还想去看看曾经的师长，但这个点不一定能找到，于是只能作罢。
回家的路上。
宋瑾媛开槟利。
关于这个车，郭飞扬又是犯了好长一阵子花痴。
最后宋瑾媛说是借的。
车上，空气很安静，两个人彼此间都没说多少话。
直到快要到陈天生家，宋瑾媛才打破了沉默：“其实我感觉，郭飞扬和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不光是我，也包括你。”
“嗯？”
陈天生没想到她会和自己说这个，若有所思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倒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是因为我感觉他的思维，他琢磨的东西，和我们都不一样。”
“其实……”
陈天生叹了口气，“我和你有同样的感受，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上学时脑子那么活络的家伙，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现在在干嘛？做什么工作？”
“做销售，卖车。”
“卖什么车？”
“好像是别摸我。”
“哪儿？”
“汽博中心。”
“那正巧，明天反正晚上都要和他约，正好白天去他那儿看看？”
“真要买车？”
陈天生眨了眨眼睛。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妈给你那张卡是白给的啊，而且你现在经常都要往天娱跑，没车多不方便，难不成每次都要姑奶奶我送你？”
“这个……挺难为情的，无功不受禄。”
“这话你和我妈去说吧。”
宋瑾媛说完，猛地扒拉死方向盘，直接在虚线处甩了个尾，顺带着停稳在路边。
这车技，推得陈天生差点儿把刚刚吃的江湖菜吐出来了。
“你能不能别开这么猛！”
“废话多，你自己开就不存在这么多问题了。”
“我……”
“好了，再见。”
陈天生还没来得及说啥，车门就被关上。
没用多久，这辆几百万的豪车便消失在视野尽头。
“呼~”
”陈天生回到家。
琢磨了下，总觉得这钱花的不自在。
于是给王凤芸发了条短信过去，“王阿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非常感谢您，但无功不受禄，您这样破费，我实在是难以接受。”
王凤芸没有回话。
直到陈天生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才得到回复。
“小陈啊，问你个问题，无功不受禄的功是什么意思？”
“呃……”
陈天生直到功是什么意思，但不知道王凤芸是什么意思，出于尊重，老实回答：“是功劳和付出的意思。”
“那碌又是什么意思？”
“呃，酬劳，奖赏的意思。”
“嗯，对了，那我问你，我和你爸什么关系？”
“夫妻啊？”
“那你和你爸什么关系？”
“他是我爸啊？”
“那我和你爸是夫妻，是不是就是你妈？”
“呃，是……”
陈天生被王阿姨这一通环环相扣的人物关系拷问给问晕了。
“那佣金，酬劳，还有功劳这种见外的名词，是不是只存在于老板和员工、上级和下级这种雇佣关系里面？”
“呃……这个……好像是……”
“所以，我和你的关系，是这种关系吗？”
“……”
陈天生总算弄明白王凤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还没等他回复，那边王凤芸就直接扔了条语音消息过来。
“我们俩的关系，不是这种关系，所以，这句话，在我这儿，不好使。”
“刚刚我已经给瑾媛打过电话了，她负责打你去置办行头和车，这是老妈送儿子的礼物，天经地义，你要是拒绝，我就认为你对我有意见，我就会睡不好觉。”
“睡不好觉我就会把你爸也敲醒，问他怎么样才能让你对我没意见……”
听了王阿姨这通半认真半打趣的道理分析。
陈天生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