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我来看看你啊!”说着,大步一迈,跳了过去。可是,这草稞子后头空荡荡的,哪有半个人影?
车夫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树林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鸟叫声!
“小娘子?”车夫装出关切的语气,“小娘子,你上哪了?咱们该赶路了!小娘子快出来啊?”
肖七七躲在不远处一个大树后,听着他细碎的脚步,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心提到了嗓子眼。
傻子才跟他出去呢!
那车夫喊了半天,也没有回音,脸色狰狞起来,扯着嗓子在树林里骂道:“她娘的小贱人,白做了老子的车,就这么跑了,让老子看见,打断你的腿!”
他骂了半晌,最后晦气的唾了几口,才不情不愿地赶着车走了。
肖七七听着那马蹄声渐渐远了,没声音了,才敢从大树后露头。
不了,她刚从大树后走出来,就听到后面一声狞笑,“小娘子,在这儿坐了这么久,真是好性子啊!”
肖七七觉得自己仿佛掉到了冰窖里,她望过去,那马车停在不远处。原来,这个车夫根本就没走!
她脸色“唰”地全白了,双腿打颤着,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你!”车夫狰狞地笑着,一双绿豆眼冒着光,活像是饿狼扑食的样子。
肖七七心惊不已,余光四处看着,这里荒无人烟的,她跑的机会不大。唯一的机会,就会手里的匕首。
她捂住了胸口,做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实际上是握紧了那匕首。
车夫见她的样子,脸上越发得意了,摇头晃脑地走过来。
“小娘子,你说你长得这么美,没有男人滋养,多可惜!今儿老子就让你爽一爽!”
说着,就扑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肖七七掏出匕首用力地往前一挥,那车夫不妨,直直地撞在那匕首上。
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血当即就流出来。那车夫“呜嗷”一声就倒在了草地上。
肖七七吓得立马松了手,也瘫坐在地上。那车夫伸着一双血手,面露凶光地瞪着她。肖七七挣扎着站起来,连匕首也顾不得,拔腿就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树林深处了。天色已经全黑了,树林里间或传出狼吼声,她失魂落魄地靠着一棵大树,心里全是那车夫浑身是血的样子。
怕这林子有野兽,她也不敢睡,拢了火堆在那发呆。火光映红了她的脸,看上去凄惨地像个女鬼。
顾青远远地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肖七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可是眨眨眼,她还在那,他心里就发毛了。
肖七七来了,这事儿若是让莫城知道了……
想到如今莫城与掌门的对峙,顾青大胆地做了一个让他后悔许久的决定。
他绕了个弯,悄悄地从背后接近肖七七,一个手刀将她打晕了。
这附近就有荆门的分部,如今的荆门被小掌门莫初掌控着,只有这个分部还是他们这边的人。莫城如今在西域执行任务,不能分心。先把肖七七安置在这里,等他回来再做定夺吧!
顾青看着肖七七苍白的脸上,和身上的血迹,微微皱皱眉。
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道是莫城告诉她的?不然她一个妇人,如何找到这深山老林的分部来?
荆门的神秘就在于没人知道荆门实际位置在哪里,荆门的大本营都是不定时更换的,因此即使有人盯上顶门的弟子,也无法动摇荆门的根本。
在荆门,不外传门内任何信息是根本。若是莫城将位置信息都与肖七七说了,那么荆门那些老部将怕也不会再支持莫城了!
顾青十分纠结,将肖七七交给一个婆子,就离开了。
他还是得仔细想想,如何在不惊动莫初与莫城的情况下,将肖七七送回范家沟去!
可惜,他还没有想出两全之策,就被莫初以有任务的名义叫走了。顾青本不想接,可是莫初坦言,莫城在西域刺杀韦庄主的任务受了伤,叫他去就是去帮莫城。
顾青听说莫城受伤了,自然心焦,赶紧就去了。可他却忘了,韦庄主虽说是西域富甲一方的庄主,可是,凭着莫城的本事,连皇宫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被一个小庄主算计?
肖七七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奢华的房间里。奢华,这是肖七七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
精致的雕花的床铺,挂着水一般的轻丝。窗边微风吹来,帘子荡起,说不出的好看!肖七七坐起来,才发现,她身上盖的身下铺的都是柔软的绸缎。
她记得自己是在树林里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下了床,赶紧跑到窗边,外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两个婆子正在修建花坛里的花,见她醒了,笑着迎过来。
“娘子醒了,掌门已经等您多时了!”
“掌门?”肖七七丈二的和尚摸不准头,什么掌门?她心里隐隐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推开门,随着那两个婆子走了出去。
出了小院子,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起来,精致的假山流水,亭台楼阁跟画里一样。肖七七却没有心思欣赏,满心都是这个陌生的掌门,会不会加害她?
不多时,婆子带她走到正厅前,她们没有进去,肖七七自己走进去,就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少年。
少年头戴金冠,一身奢华的云锦长袍,带着天然的矜贵,像是深宅大院的少爷。
肖七七只觉得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子,精致的眉眼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见她来了,少年淡淡一笑,倒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成熟稳重,还有一丝隐隐的冷漠。
肖七七没想到,这个“掌门”这样的年轻,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师娘,别来无恙啊!快坐!”少年站起来,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太师椅。
“师娘?”肖七七更加疑惑了,也不敢坐,就拘谨地站着,戒备地看着那如玉的少年。
少年笑得更欢了,“师娘太客气了,我今日来看你,就是带你一起去看师父的!”
他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师父与师娘如此恩爱,师父临死时若是能看师娘一眼,也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