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婉的话,正合她意,子歌的唇角多了几分微笑。
“晓婉,谢谢你。”
“你再说谢,我就不理你了。”她装作生气的样子,扭过了头。
“好婉婉,我错了。”
两人说话间,星儿走了过来,跪在两人的面前,郑重地磕了一个头。
“两位姐姐,你们的恩德,星儿没齿难忘。”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看着瘦骨嶙峋的小姑娘,晓婉还真不忍心让她这么跪着。
星儿摇摇头,推开她的手,“晓婉姐姐,请让我把话说完。”
“若是没有你们,我可能已经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了,你们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一样,两位姐姐,请受星儿一拜,从今以后,星儿的命,就是两位姐姐的了。”
“胡说,谁要你的命了。”子歌心里微微动容,伸手扶起了她。
“既然你过来了,我们正好有话跟你说话。”
“子歌姐姐请讲。”星儿的眸子透亮,看着子歌的眼里满是感激。
“是这样的,这儿环境恶劣,并不适合养病,你可否愿意随你晓婉姐姐入将军府?”
星儿的眼里闪过了一抹泪光,喜极而泣,“愿意,当然愿意。
能有个容身之处,就算是给人家为奴,又算的了什么呢,她的目光落在了依旧没有醒过来的哥哥身上,有些悲伤,“相信哥哥也是愿意的。”
进京后,哥哥多次想去大户人家帮工,却都被无情地赶了出来,理由是身子太过瘦弱,什么都干不了,如今有人愿意接纳他们,如何能不愿意。
定是爹娘在天之灵,保佑他们兄妹,才会遇到两位姐姐这样心善的贵人。
子歌跟晓婉两人相视一笑,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见子歌回来,泽芝迎了上来,接过她脱下来的披风,开口道,“姑娘,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姑娘每次跟何小姐出去玩,都是不到太阳落山不会回来的,今天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遇到点事,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两人本来打算一起去虞府的,可为了安置星儿兄妹二人,两人决定改日再去虞府拜访。
原来是这样啊。
泽芝点点头,将沏好的茶端了过来,“姑娘,请喝茶。”
“姑娘,世子爷……”泽芝试探性地开口,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子歌恶声恶气地给打断了。
“别在我面前提他。”
想到那天的事情,她的心里就憋了一口气,连听他的名字,心口都是闷闷的。
“……”
两位主子闹矛盾,她这做奴婢的也跟着着急,也不知姑娘是怎么想的,如今,婚期未定,她这般跟世子爷闹,要是世子爷厌倦了,悔婚可怎么办?
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荒唐,可世子爷本来就是荒唐的人,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姑娘想不通,她这做奴婢的,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见自家姑娘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了,半夏连忙跟泽芝使眼色。
“姑娘,你好好休息,奴婢先下去了。”
说着,拉着泽芝一起出了门。
“你也真是的,姑娘这气还没消呢,提什么世子爷。”
“我这不着急么,姑娘偶尔耍耍小性子,世子爷觉得新奇,可这一闹就这么长时间不理世子爷,连世子派人过来求和也不理,这不是恃宠而骄么。”
“泽芝,胡说什么呢!”半夏低声呵斥,“咱们当下人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半夏,难道你不担心吗?”泽芝并没有闭嘴,“世子爷什么性子,咱们在王府伺候了这么多年,还不清楚么,姑娘再这样任性下去,世子妃的身份能不能保得住,都得另说了。”
泽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地为自家姑娘担心。
“世子对姑娘,是不一样的。”半夏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在寒苑伺候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世子爷这般耐心地对待一个女子。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我们的主要职责,就是尽心尽力照顾好姑娘,其他的事啊,就别操心了。”
虞桢吹着口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今天得了一味十分珍贵的草药,他的心情格外地好,真想快些见到自己的小娇妻。
这样想着,他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
“杜若,少夫人呢?”
“少爷回来了。”告状的话差点破口而出,她努力地挤出了一抹笑,微微福身,跟虞桢行了个礼,继续开口,“少奶奶在里屋呢。”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的嘴角噙着笑,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每每这个时候,他就格外地后悔当初对宁宁的冷落。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是被驴踩了,才会放着甜甜美美的小娇妻不抱,逃婚去深山老林蹉跎了那么两年的光阴。
“娘子,我回来了。”他的嘴角噙着笑意。
听到男人的声音,攸宁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意识将手藏在了身后。
“夫君,你回来了。”
和往常不一样,她并没有欢喜地上前,帮他更衣,不过他的心里激动,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娘子和往常有什么不同。
“宁宁,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一会准备酒,咱们两人喝一杯。”他哈哈笑着坐了下来。
“好,好啊。”生怕他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她笑着开口,“我这就去。”
然而,她还没有迈开脚步,就被坐着的人抓住了。
“回来,你去干什么,这种事,让下人去做就好了,你陪我坐会。”
一整天没有看见她了,这心里就想念得紧,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嘶~”
他这一拉,正好碰到了她手上的伤口,顿时疼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怎么了?”
虞桢这意识到对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要看。
“没,没什么,就是今天不小心伤到了手,你不用担心,小伤而已。”
被烫伤的地方好像破了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实在是太疼了,她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是虞桢怎么会放。
“别动。”
看着白布缠着的五指,虞桢的眸子沉了下来,冷声开口,声音里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关切。
“真没事。”攸宁努力地挤出了一抹笑,“就是不小心……”
话还没有说完,惨烈的伤口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