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刚开口，就被子歌敲了一下，“这点小伤请什么大夫，你快点，否则我叫泽芝进来了。”
“别，奴婢这就帮你包扎。”
看着自己的熊掌，子歌满头黑线，“拆了。”
包成这样，生活都不能自理。
虞府，大房今天格外地热闹，虞柳氏娘家人要来了。
从早上开始，她的嘴就没合上过，吩咐下人准备这个，准备那个。
“去，请少夫人过来。”
眼睛扫了一圈，没有看到攸宁的身影，顿时有些不悦。
此刻的攸宁，正在床上躺着。
月事来了，身子不爽快，脸色也不太好。
“小姐，这是红糖姜汁汤，快喝了吧。”
杜若将碗递了过来。
小姐以前每到特殊时期，也会腹痛，可也没有这么严重，都是因为上次小产，每次来，总是疼得厉害。
姜的味道扑鼻而来，攸宁捂着鼻子，将头转到了一边，“端走吧，我不喝。”
“小姐，你就喝点吧，能缓解疼痛。”
杜若心疼得开口。
实在耐不住她的磨人，攸宁只能妥协，捏着鼻子将碗里的汤汁一饮而尽，脸皱成了包子。
“实在太难喝了。”
这股姜味……
“少夫人，夫人院里来人了。”
有小丫鬟进来禀报。
“让她进来吧。”
也不知婆婆又要干什么，攸宁的脸色更难看了。
杜若在她耳边开口，“听说夫人娘家人今天要来。”
说话的功夫，来传话的丫鬟已经进来了，看着床上病恹恹的人，她将辫子甩到身后，看着攸宁，一点敬意也没有，礼也不行就开口道，“少夫人，夫人叫你过去。”
杜若冷着脸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子呢，什么态度！”
“你！”那丫鬟脸色突变，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再次开口，“少夫人，夫人请您过去。”
这次态度恭敬了些，可也没有好很多，杜若也不跟她计较，“我家少夫人身子不适，没法过去，还请这位姐姐回了夫人。”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那丫鬟的脸色更臭了，“我明白了，我会如实告诉夫人的。”
说完，甩袖离开。
“什么东西。”杜若朝着她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就她那货色，还敢肖想成为少爷的女人。”
刚来的那位，就是夫人准备塞进少爷房里的人，却被少爷拒绝了，从此后，便对小姐怀恨在心，每次见面，都是阴阳怪气，没半点敬意。
那是夫人院里的人，她们也没有办法怎么样，索性攸宁也不在意，直接将她无视，这才免了被气着。
那丫鬟跑回去，开口就道，“夫人，少夫人她不来，她说那是您娘家人，又不是她的。”
听了这话，虞柳氏的脸色骤变，“什么！”
拍案而起，然后对着刚才的丫鬟吩咐，“你去告诉她，今天她要是不过来的话，以后也别来了！”
“是。”
那丫鬟爽快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喜意。
“少夫人，那人又来了。”
小丫鬟苦着脸走了进来，夫人院里的人，自己也不敢挡着，只能进来禀报。
“你出去告诉她，我马上就过去。”
不用想也知道她再次来是为了什么，攸宁坐直了身子，“杜若，伺候我梳妆。”
“小姐，你的身体……”杜若担心地开口。
“无碍的。”攸宁摆摆手，自己不过去，婆婆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呢，自己身体虽然不舒服，但也没有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是。”
杜若应着，对虞柳氏的不满又多了几分，那个老女人，怎么还不赶紧去死呢，就知道折磨小姐。
看她好好的小姐都瘦成什么样了。
“小姐，你不去也行的，奴婢这就去找姑爷……”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攸宁打断，“杜若，这件事不许跟夫君说。”
上次，因为自己的事情，他们母子两已经闹得很难看了，他终究是子，她不想他为难。
“是……”
攸宁由杜若扶着，来到虞柳氏的院子，“儿媳见过婆婆。”
先屈身行了个礼，小腹阵阵坠痛，她咬着下唇忍着痛苦。
这一幕，落在虞柳氏的眼里，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就这么不愿意给我行礼？”阴阳怪气地开口，“韩氏，我告诉你，你一天是桢儿的妻子，见了我就要行礼。”
“婆婆，你误会了，我只是……”
小腹的痛感更加明显了，她倒吸一口冷气，未说完的话咽进肚子里，好半天才缓过来。
虞柳氏也注意到了，可是在她看来，攸宁就是为了偷懒，才故意装病的，于是开口吩咐，“既然来了，就别站着了，快去帮忙吧，下午你外祖母她们过来。”
“夫人，少夫人她……”见自家小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杜若着急地开口，然后还没说完，就被虞柳氏打断了。
“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婢插嘴了！”
杜若还想再说什么，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转头，就见小姐朝她摇摇头，到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少夫人，这个给您。”
满满一盆水推了过来，攸宁下意识地接住，连腿都在发颤，杜若连忙过来帮忙。
“你干什么！”
“哎呦，杜若姑娘，别生气嘛，因为人手不够，才让少夫人帮忙的，这是夫人的意思。”
“喏，那边，还有那边，都是你们的啊。”
那丫鬟得意一笑，扭着腰肢走开。
杜若气得将盆扔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真是欺人太甚，人手不够，整个虞府，几百号人，人手不够，需要少夫人干活！
“杜若，你洗抹布，我来擦吧。”
一看就是婆婆故意刁难，自己要是不做，又不得安生。
听自家小姐这么说，杜若只能将委屈往肚子里咽。
“小姐，你坐那边缓着，我来吧。”
反正本就是丫鬟，小姐却是从小娇生惯养，且现在身子不舒服，更不能做这些了。
“我们一起吧。”
攸宁躬着腰缓了缓，觉得舒服了些才直起身子。
婆婆看见自己闲着，也会不满意，没准又会惩罚杜若。
“小姐，我不怕的。”
“可我怕。”她不想身边的人因为自己受罚。
实在拗不过她，只能将洗了的抹布递给她，“小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