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你这脸上的伤，是你婆婆打的？”
虞府除了那个老太婆，还有谁会欺负宁宁呢。
攸宁点头，没有否认，唇角露出一丝苦笑，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那个老太婆，真是该死，你这么好，她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晓婉恨得牙痒痒，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攸宁抓住她的手，“婉婉，我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这件事以后再说。”
“大小姐，不知你找属下有何吩咐？”
白文辰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攸宁带上了面纱，走下了马车。
“白侍卫，是我找你。”
紧接着，晓婉也跳下了马车，开口道，“阿辰，这位是虞府的少夫人，也是我的好朋友，她问你话，你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道吗。”
“大小姐放心。”
“白侍卫，请借一步说话。”
看着走远的两人，晓婉歪了歪脑袋，有什么话不能当着自己的面说呢？
“虞少夫人，不知你找在下来，所为何事？”
想到那个送自己荷包的女人，再看着这位名为虞大少爷发妻的女人，他的语气并不怎么好。
“今日叨扰，实在抱歉。”攸宁先道了歉，“我今日来，是为了玉珠。”
听到“玉珠”二字，白文辰的脸色微变，终是忍不住开口，“柳姑娘？柳姑娘她怎么了？”
心里忍不住担心。
“她离家出走了。”
攸宁一直盯着他，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什么！”
白文辰惊得睁大了眼睛。
她离家出走了，为何会离家出走，难道是因为那封信，可是她并未来找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没有来找你？”
“没有。”
他有些颓败地低下头。
他脸上惊讶的表情不似作假，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攸宁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突然，她开口道，“玉珠喜欢你，你知道吗？”
白文辰沉默地低下了头，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那你呢？”
“我……”
他的神情有些复杂，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虞少夫人误会了，在下对柳小姐，从来没有不轨之心。”
唇间溢出一抹苦笑。
喜欢吗？
有那么点吧，可还不到为了她放弃一切的地步，他有妹妹需要照顾，有父母之仇未报，断不能跟她一起浪迹天涯……
辨不出他这句话是真是假，只能拜托，“如果玉珠来找你，还烦请告诉我一下，全府的人都在找她，我们真的很担心她。”
“虞少夫人请放心，一有柳小姐的下落，在下便让人去虞府告知您。”
白文辰垂下头，开口说道。
“谢谢你。”
离她们不远处的墙根，一个衣衫褴褛，看不清是男是女的人身子靠在墙壁上，泪水缓缓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站直了身子，擦干眼泪，目光变得坚定，朝着远离何府的方向走去。
“柳姑娘？”
看着不远处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白文辰低声念了一句，又觉自己定是魔怔了，否则怎么会觉得一个小乞丐是柳小姐呢。
柳玉珠并没有回到虞府，她跟着一个戏班子走了，从此离开了京城，这个让她体会了怦然心动，却又留下遗憾的地方。
因为新娘突然消失，婚礼只能就此作罢，虞府再次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城中的流言蜚语，对虞府的影响还真不是很大，老太爷依旧能晒着太阳钓着鱼，生活依旧惬意无比。
老爷子能如此平静，其实完全归功于攸宁这边传来的好消息。
攸宁再次怀孕了。
那天见过白文辰后直接回了府，可是还没有走到自己院子，就晕倒了。
她这一晕倒，可把虞桢吓得不轻，马不停蹄地赶回府中，跑得太快，差点被门槛绊倒，却被告知他要当爹了……
顿时傻在了原地，连路都不会走了。
宁宁有孕了，真的吗？
最后，还是杜若开口，“少爷，您若不敢相信，亲自给小姐诊脉瞧瞧不就得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颤抖着将手伸过去。
脉往来流利，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是喜脉，是喜脉！
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眼底都是笑意，“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宁宁，你要当娘了。”
抱着攸宁不撒手，高兴得像个孩子。
从此，攸宁的生活变成了……
“来，慢点走。”
“杜若，过来扶着少奶奶。”
“宁宁，你怎么出来了？”
“宁宁，你快在床上躺着……”
“来，张嘴。”
……
多走两步不行，自己一个出门不行，就连吃饭，都被他抢了去。
“才一个多月而已……”无奈。
只是话未说完，话头就被他接了过去，“前三个月正是要格外小心的时候。”
“……”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理所应当地接受他的侍候。
月明星稀，听着身边男人平稳的呼吸，她的手慢慢摸着自己的小腹，唇角慢慢地勾起来。
谢谢你的到来，我的宝贝。
王府，碎竹院。
子昱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德顺，“少夫人回来了？”
“还未。”
子昱的脸上有了几分薄怒，这是她去寒山寺的第十天，已经十天了，还不回来，她是想从此住在那里！
“萧铭！”
萧铭闻声走了进来，在书房中间站定，“主子，有何吩咐？”
“立马动身去寒山寺，接少夫人回来……”刚说完，他就改了口，“算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去准备马车，半个时辰后出发。”
他沉着脸吩咐。
待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不由苦笑。
不管她是何身份，此生要放开她的手，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寒山寺里，子歌正在收拾东西。
“嫂子，我们明天下山吗？”
幼薇的眼睛里透着兴奋的光芒，这些天，她已经将寺庙周边的地方都玩了一遍，实在没其他好玩的，每天都吃素斋，嘴巴都淡出鸟来了……比王府还要无聊，现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
“嗯。”
子歌淡淡地应了一声，颇为无奈，从来的第二天，她每天都在自己耳边念叨，“什么时候回去？”
这十天，她一直在期待着，期待他能来接自己回去，可是，十天过去了，他连面都没露。
心里不由慌乱，他真的跟卓语柔在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