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子昱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头，然后将这两日发生的事缓缓道来。
原来，那霜儿之所以守口如瓶，是因为那人抓了她的弟弟，以此作为威胁。
那也是她唯一的亲人，父母早亡，姐弟两从小相依为命，一起长大，感情自然非比寻常。
弟弟落在那人手中，就算是那人给她的任务是借机给太皇太后下药，她也不敢不从，甚至心甘情愿沦为替罪羊。
“陛下，奴婢万死不辞，但世子妃是冤枉的，求陛下还世子妃清白。”
得知弟弟已被平安救出，浑身是伤的霜儿伏在地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慢慢道出。
指使她给太皇太后下毒之人，是惠嫔宫里的徐公公。
“惠嫔？”
在脑子里将皇帝老爹后宫的女人一一过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出他口中的惠嫔娘娘是个什么模样。
“嗯。”
子昱点头，他也没想到是惠嫔，随口讲了下惠嫔的身世背景。
“惠嫔是三年前陛下微服私访时带回来的，普通商户之女，一时圣宠不倦，只是进宫不到一年，就冲撞了太皇太后，被责令在寿安宫前跪了一下午，之后便失了宠，从此深居浅出，连皇家家宴也很少露面。”
原来是个早就失宠的妃子，可是一个失宠的商户之女，手能伸这么长？
子歌的眉头皱了起来，“那惠嫔怎么说？”
“认了。”子昱缓缓开口，“她对太皇太后，是存了怨的。”
“因为她觉得是太皇太后让她失了陛下的宠爱？”
“嗯，深陷深宫，没了陛下的宠爱，生不如死，她曾多次在徐公公耳旁念过，不过她也就是随口说说，却不想徐公公记在了心上，不知从哪里找了毒药，试图毒害太皇太后。”
忠仆为了主子甘愿赌上自己的性命，一切看似十分合理，可是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脑海中有什么闪过，可就是抓不住，她有些苦难。
见她皱着眉头，子昱抬手捏一把她的脸蛋，笑着开口，“还有一件喜事，要不要听？”
注意力被吸引，放在那丝疑惑很快就被忘在脑后，抓着他的手臂，心里又期待又紧张。
“徐公公交出解药了？”
现在下毒之人找到，解毒最快的方法便是逼他交出解药。
“他说没有解药。”子昱开口，“想必他也不敢撒谎。”
没有解药，子歌的心里失落了一下，那喜事是……眼睛突然一亮，看向他，“找到千紫了？”
“嗯，她去了辽城，这会应该快到京城了。”
子歌绷紧的身子放松了些，“那她有没有说能否解毒？”
即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是忍不住想要在他这听到肯定的回答，紧抓着他手臂的双手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千紫姑娘说，她大概有七成的把握，不过具体情况，还要等亲自看过才能确定。”
七成，虽未有十成的把握，子歌的心还是被安抚了。
“太奶奶现在怎样了？”
提及太皇太后，子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
见她还要开口，一把揽着她睡下，“我累了，陪我睡会。”
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紫，有些心疼，到嘴的话尽数咽进了肚子里。
他这两日定又没好好睡觉，乖乖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困意来袭，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