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死的诡异,就像身怀炸弹的恐怖分子,毫无征兆的自爆开来。
是谁杀了她?
没人知道。
她炸裂的那么突兀,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男孩是她的朋友,两人在第二层就认识,并肩作战这么久,早已生出情谊。就在刚才,他对女孩说,擂台有古怪。女孩不信,反驳了几句。他半开玩笑的说,不信你就上去试试。
女孩便上去了。
然后就死了。
男孩很自责,很懊悔。他发誓那只是无心之言。
卫良四人也围了过来。
碎肉与鲜血散落在地面,原本朝气蓬勃的少女被分解成这些恶心的东西。正常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吐,但他们不会,因为早就习惯了。
嘎吱。
卫良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移开脚,是小半块心脏,温热且柔软,富有弹性。
“他是怎么死的?”有人小声问。
“要么被人偷袭,要么被塔灵抹杀。”另一个人分析道:“后者的可能性很高。”
“没人偷袭她。”白少将道:“我猜,她应该是触犯了禁忌。”
“塔灵可没说有禁忌。”
“没说不代表没有。就像细菌一样,谁都看不见,却真实存在。”
“她触犯了什么禁忌?”一个瘸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白少将招手,样子很憨厚。
“老李?”白少将诧异,他认识这个瘸子,其貌不扬,却坑死了很多人。老李并不姓李,但大家都那么叫,谁都不在乎他的真名,也不在乎他为什么是个瘸子,只知道他叫老李,就够了。
老李问:“你有什么发现吗?”
白少将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
其实他有了头绪,却不说。最开始他话很多,自以为聪明,却被人当傻子戏耍。现在他懂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话少总不会有错。就如父亲教导的一样,说对一百句,别人不会夸你,说错一句,就可能闯祸。
“我知道女孩是怎么死的。”
卫良环视众人,脸上带着温和与诚挚。
大家齐齐看向这个微笑的男人。
“她怎么死的?”楚尘第一个问出这句话,他最关心这个问题。
卫良严肃道:“擂台上有诡异的力量杀了她。”
楚尘惊惧,猛然站起身,草木皆兵。他问:“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
“别人都没看见,就你看见了?”
“我强化过感知。”
话音未落,一道寒气自擂台喷涌,直逼楚尘而去。
他虽胖,却灵活的很,一步窜出五米远,轻松躲过。
众人见此,深感诧异,议论纷纷。
“擂台竟能自动攻击。”
“果然是不祥之地。”
“那个胖子,你还不下来,等死么?”
楚尘很犹豫,并非不想下来,主要是怕石像鬼,如果下去了再被追杀怎么办?
迟疑之际,又是一道雷霆劈来,威力奇大,亏得他速度快,要不就变成烤猪了。
他终于下定决心。深蹲,弹跳,一气呵成,蹿出擂台。
嘭。
一声巨响,他爆炸了。
他很肥硕,很高大,炸出的垃圾远比女孩多,众人都没有幸免于难,全部沾上了恶心的液体。
卫良擦了擦脸,上面布满鲜血与脂肪的混合物,油腻腻的,很不舒服。
龙虎豹最倒霉,脸上有一滩黑色的东西,散发着恶臭,他猜那是粪便。
经过这场悲剧,众人达成一致,离擂台远一点,有没有危险另说,恶心人是真的。
至于死掉的胖子,没人会在乎。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卫良发出个水系小魔法,给龙虎豹冲了冲脸。
“谢谢。”龙虎豹感激不尽,从怀中掏出一根烟,递给卫良。
卫良诧异,问:“你从哪弄的?”
龙虎豹笑道:“我做过一次教官,对六个新人说,谁给的烟最多谁就能活下来。”
“机智。”卫良点燃,深吸一口,道:“很显然,擂台只能上,不能下。一旦走下来,会被抹杀。”
乔永强问:“你怎么知道?”
卫良道:“女孩与胖子擅自离开,都死了。”
乔永强道:“他俩是被擂台上的不明攻击杀死的。”
卫良问:“谁告诉你的?”
乔永强一脸懵逼,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我骗人的。”卫良咧嘴,道:“起初女孩死了,我猜是她擅离擂台的缘故,却不确定,只能再做一次试验。你知道,这种事不好明说,胖子也不傻,肯定不会下来。我只好骗他,说擂台很危险。”
“可那道寒气……”
“我瞬发的一个小魔法,故意吓吓他。”
乔永强竖起大拇指,道:“阴。”
龙虎豹笑道:“这叫智谋。”
乔永强哈哈大笑,道:“没错,智谋。”
卫良道:“至于后来的雷电,不是我放的,很显然,还有人也想拿胖子做试验。”
白少将道:“那雷电是我放的。”
卫良耸耸肩,微笑道:“合作越快。”
白少将道:“让我们捋一捋已知的线索。首先,石像鬼会定期苏醒,至于时间,我不太清楚。”
卫良道:“一个小时。”
“你怎么知道?”
“我有表。”
“好,两个石像鬼,每隔一个小时,会杀两个人。”白少将道:“我们想要活下来,只有两条路,第一,杀死石像鬼,第二,登上擂台。很显然,前者不现实,我们只能选择后者。”
龙虎豹接口道:“但擂台有危险,只能上去,不能下来,否则就会被抹杀。”
“是的。”
乔永强大大咧咧道:“那也没关系,就在上面呆着就好,还有毛毯,躺着也舒服。”
分析到这里,石像鬼再次苏醒,眸中鬼火森森,很快就锁定两个目标,分头追击。
冒险者不傻,经过楚尘的启发,纷纷有了对策,瞬间跳上擂台。
两尊石像鬼身形停顿,好似痴傻,随即鬼火熄灭,陷入沉睡之中。
果不其然,登上擂台就没事。杀人并非石像鬼的目的,它们要做的,是给冒险者施加压力。
两位冒险者站在擂台上,保持着距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招惹谁,彼此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