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哥,你没事吧?”秋言踏过男子尸身用匕首割开麻绳,看着杜伟脸上血痕遍布,一只眼睛被鲜血糊住,另一只眼睛里正放射出野兽般的光芒,肌肉忍不住跳动着。
“没什么大碍,皮外伤,你先看看小风怎么样了。”说罢,随即就转身向男子尸首走去。
秋言点点额头,走到枯草边便去查看。张彦风依旧是昏迷不醒的模样,细软的脖颈歪向一旁,眉头紧锁,嘴唇微抿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眼眶微微泛青,但那身体依然温热,浅浅地呼吸着,看着自己好兄弟安然无恙,不由让秋言松弛一口气。
“怎么样了?”刘南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嚼着口香糖,低声道。
“彦风哥好像被人灌了迷药,昏睡的很沉。”秋言应喝一声,眼眸复杂地看了看他脚上的铁链。他的脚腕上有一个合二为一得铁环,接口处是一个直径三厘米左右的圆孔,一根单头弯曲的铁条插在里面,另一头被一把锁头锁在岩壁的铁链上。如果要抽出铁条,必须打开这把锁。虽然也有其他办法,但秋言还是懊恼当时为什么不在岛上和雅姐多学几招开锁的技术。
“怎么小言子?”刘南看着秋言犹豫不决的模样,向他走来。
“我,这锁我开不了..”秋言尴尬的挠挠头,解释道。
“我瞧瞧,呦呵连环扣呐。”刘南惊讶一声。
杜伟站在男子尸首旁打量了一阵。他穿着简单,一件藏青色衣衫,牛仔裤,全身足有五六个衣袋,杜伟俯下身在男子身上寻找着什么,没有!杜伟暗骂一句。旋即手伸向男子的牛仔裤,不多时他在裤兜地位置摸索到一硬物拿出来时,掌心已经多了一把钥匙。“喂,喏!”杜伟喊了一声正在钻牛角尖的两人,随即把钥匙丢了过去。
“别杀我,别杀我,我就是个跑腿的,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岩壁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哭腔。
“费什么话,走!”正在各自忙碌的三人愕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不远处吕坤推拿着一名青年来到众人面前。
青年惊恐地看着满地的尸骸,浑身颤抖的厉害,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颤抖的手正试图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爷,各位爷!求求你们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青年贪生怕死,见到众人‘咣’的一声响跪倒在地,开口求饶道。他只是出去小解才躲过此劫,回来时在暗中亲眼见证眼前这群人的心狠手辣,灼热的气流冲进咽喉,呛的青年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持我们的伙伴。”杜伟几人相望一眼,开口问道。
“我本是沙门市县下给人打工的,因赌博成瘾欠下一大笔外债,债主天天上门逼债,他们说到期不还就要剁我手指头,走投无路时经朋友介绍说有一个大买卖,做好了一辈子吃喝不用愁,我就想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赌字傍身我就咬咬牙来了。具体没说干什么,就知道待命行事。”青年哭丧个脸,用手指了指杜伟脚边的尸体,接着又道。“是他,一切指示都是他安排的,在酒店也是他让我们趁你们打斗时掳走你们的伙伴。”
“那酒店里的脸谱男也是你们的人?”秋言皱眉发问道,他还是比较关心袭击他的人。
“脸谱男?什么脸谱男?我不知道啊..”青年顿了一下,楞声道。
秋言犹豫起来,他转头看看杜伟,杜伟也回望着他,几秒钟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杜伟沉思片刻,轻言道。“看来这只是想抢夺古玉的群乌合之众,后手还在幕后,这只不过是对方的一个试探罢了,这群人想利用威胁逼迫我们交出古玉。他们与那个脸谱男应该是两拨人马,只是机缘巧合选在同一天同一个时间段动手而已。”
“你怎么知道?”刘南探出头,诧异道。
“喏,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文件,自己看吧。”杜伟却并不理会他,递给他一样纸条便挪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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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言在折返的路途中细说了一下自己在祠堂里地事情。众人未想到他还有这般‘奇遇’。当众人浩浩荡荡地进入祠堂二楼房间时,只见一名妇女左手半悬着,右手握着一把消音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众人。
“小言子,这..”刘南高举着双手,着实吓了一跳。这不是害怕,而是怕妇女手中黑黝黝的家伙擦枪走火。
“各位爷,我该说的都说,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吧。”秋言还未应声,人中间被五花大绑的青年开始哀叫起来。可是话音未落,青年就感到身上的重量突然增加,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紧接着,脸颊上和脖子传来一阵剧痛。
是那个失明女孩!她像一头发疯的母豹一样扑在青年身上,连抓带咬。那双看不见地眼眸死死盯着青年,狰狞地脸颊上满是怨毒。她在撕咬间,恍惚碰到了秋言小腿地硬物,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抽出,对着青年就挥舞过去,青年撕心裂肺的嚎叫,连抵挡的勇气都没有,匍匐着连连后退,女孩用力一蹬同样嚎叫着,手中那硬物冒着寒光直生生地扎进青年胸膛,霎间鲜血飞溅。
女孩正要再砸时,却被一道身影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腰,女孩用力甩了几下,无法摆脱。一双小手还在空中不停的挥舞着。良久,她也许是累了,身子逐渐安稳下来,手中的硬物噹的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旋即依扶着那道身影抱头痛哭起来。
秋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安抚着那名女孩,深邃的眸子仿佛读懂得了她的悲怜。有过单纯幻想的女孩遭到这样的凌辱,尽管心中的怒火几乎让血液沸腾,但是秋言明白,他也无能为力。
“别顾虑过去,也别担心未来。”这无关男女之情,甚至无关一面之缘。仅仅是,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