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桥市并不大，到了深夜路上的人也不多了。
司晧婕穿着白色的风衣和林沐一身暗灰色的大衣走着，在深夜里若有人注意到还真有一点儿吓人。
工作室在正街，路灯打下来即便没有几家店面还开着却也驱散了深夜的些许寒冷。
司晧婕和林沐对望了一眼，然后便点了一下头。
街对面的工作室里亮着灯，而且是二楼之上的卧室里。
司晧婕皱了眉头，是主卧。
自从父母死亡之后司晧婕便把主卧空了出来，没有人入驻。即便是工作室里一起的几个人也都多少有些明白，所以连同他们都很少来这个房间的。
所以现在在卧室里的没道理是他们几个。
司晧婕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抬起一张符纸便直接贴在了自己身上，一边的林沐便也贴了一张在自己身上。
隐身的符咒只能够对付肉眼而已，灵魂一类的只要实力不算太差都会选择放出魂力去感知，而并不是用肉眼去看。
司晧婕并没有天真到认为自己隐身了便能够躲过楼上的人，然而却也算是一个方法。现在的司晧婕可不敢放魂力去探查四周，不过很好，至少以她的能力现在也没有感觉到有其他人探查她。
司晧婕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口，“记得我的吩咐。”
林沐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司晧婕已经看不到自己了，便回应了一个“好”字。
若是颜魄他们真的有事情，那么对方一定是冲着他们来的，这样一来司晧婕就不敢确定林沐会不会有危险了。
与其放林沐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呃，的死灵魂在一边遭受着未必的风险。不如把他带在身边。
“走。”司晧婕看不到林沐，却可以锁定他的气息，她这声一出，林沐便直接向们里冲了进去。
在林沐冲进去的瞬间，在二楼亮灯房间里的人张开眼睛笑了一下，然后有闭上了眼睛，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便感觉到了一股压迫力。下一秒一道剑光便射了过来。
他急忙退开然后长手一挥手里什么都没有。然而灯光的照耀下，地上没有他的影子却有一道长剑的光影。
双方都没有说话，下一秒两人便同时放出了魂识。
一旦放出魂识便只有魂魄之力的强和弱。其他一切的伪装手段都不再有用。
林沐一瞬间就进入了房间，然后便看着四周，他并不会用魂识一类的东西，也感觉不到任何除开人类能够感应到的东西。
楼上两着灯。然而一楼却一直都是在暗影之中，只有玻璃门外路灯投下的浅浅光线。整个一楼静谧异常。
然而就在下一秒便就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林沐看了过去，然而下一秒便被对方捂着嘴巴。
苹果竖了一支手指在唇前示意林沐安静。
林沐皱了一下眉，然而长期以来一个人独居他早已不习惯用尖叫还有差异等表情来表示自己的情绪了。因为没有别人会看到。
苹果是之前司晧婕去他的地方便带上的鬼，林沐不至于认不出来，鬼和鬼直接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然而在这栋明显已经有问题的屋子内苹果却还在……
林沐皱着眉。苹果看到林沐没有异常的举动松了一口气，然后放开了林沐。接着指了指楼上，然后又指了指一边的沙发。
林沐侧了一下头然后看向楼上，然后便明白了苹果的意思，苹果让他等，等着楼上的人。
林沐点了点头，苹果便往一边的杀发上飘了过去，林沐没有犹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下一秒直接冲了出去，在冲出房间的下一秒林沐便撕掉了身上的符咒，然后开了口，“一楼有人。”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马路上呼啸而过的风，司晧婕不见了。
林沐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一瞬间有一些慌张。
他进入房间显然没有让对方意外，甚至对方还让苹果等着他，那么司晧婕呢？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遭遇了什么？
林沐抬起了头，看着上面还亮着灯的二楼，咬着唇然后下一秒便直接一晃。
这一刻林沐脱离了地面，就要向上飞去，然而下一秒便直接被人拖到了地面，林沐回过了头便看到苹果似笑非笑。
“不要上去打扰他们。”苹果没有开口，然而大脑里却清晰的听到了苹果的话。
“她自己是上不去的。”林沐开口，然后看向了楼的上方。
司晧婕并不是司弦者，而地方一口是铺面楼，到二楼很高，司晧婕以人类的方式绝不可能上去。林沐皱着眉，而楼上司晧婕身上的符咒时间已经到了，渐渐的显示出了身影，此时她正靠在一边顶端的墙角上——以人类绝对不可能有的姿态。
灯光打到她身上，投出一道光影在地上。而另一边所对立的却是一个黑色的影子，说是人不太对，更像是一道光雾，连带着手上的长剑都是黑色雾气所构成的在一边冒着黑气，然而日灯打下来照在它身上却没有投下任何影子。
两人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司晧婕刚才从楼下突袭出手却没有让对方意外，甚至在一个交手之后司晧婕虽不至于落入下风，然而到底是输了一招，在空间的掌控力上司晧婕到底是不如对方的。
黑雾动了一下，司晧婕聚起了浑身的魂气就要对应，然而对方没有动手，却在她一跃而下抬起光剑便劈下的时候声音直直的传到了她的大脑里，“作为绘魂师，或许有一定改变空间的能力，然而却绝不可能说就这样直接的冲上来和悬于高空。”对方传达完这番话之后黑影一涨直接便提起长剑一把挥过光剑然后一阵黑气将司晧婕按压在地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猜猜看？”司晧婕没有慌张而是笑着开口说了话。
黑影似乎有了一点儿兴致，凑近了司晧婕，然而就在下一秒，黑影的背后一道夺目给光闪过，便直接劈了过来，只是黑影早有防备往旁边一散便从司晧婕的身体上消失了，在一边之后的黑影看着依然还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司晧婕，然后再看看在司晧婕旁边站着的同样模样的司晧婕的魂魄，笑了一下，“原来你也早就不是人了。”
灯光打在司晧婕的身上，无论是地上的“尸体”还是站着一边的魂魄都没有投下任何影子。
站着的司晧婕手腕一翻光剑的光线再次发出柔和的光芒，“重要么？”
“成为死灵魂是你的选择？”对方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司晧婕没有开口。
是她的选择吗？司晧婕抿着嘴唇，然后笑了一下。
她之前同林沐说了太多关于死灵魂的东西，灰飞烟灭，再也没有转世。那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吗？
并不是，然而若是仅仅以人类的灵力感知她就永远没有办法做的现在的地步。
司晧婕往一边横跨一步，然后直接手一抬一阵烟雾便漂浮到了空中，如同对方刻意用魂力直接凝成武器一般，司晧婕选择放弃了生那么就一定有她所选择的理由。
烟雾凭空而起，在空中划下了符咒，然而对方却一动未动的看着，虽然没有面目然而甚至是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带着一些悲伤，又带着一些感叹，唯独没有一丝的恐惧和意外。
司晧婕符咒的最后一点划完，没有犹豫抬手便直接将长剑刺了过去。
而对方没有再退，而是直接提起长剑对应了起来，一时间雾气风声四起，然而就在下一秒，林沐已经冲到了房间里，“晧婕！”
司晧婕惊讶了一下，然后便立马挥开对方，本应该是要受伤的时刻，黑影却同时收了招。
反弹而去的伤害肯定会有，然而却并不算是什么太过大的损伤。
林沐惊讶了一下，看了看一边地上躺着的司晧婕，又看了一下一旁与自己同样的魂魄体，最后才看向了一边的黑影子。
任何人成为死灵魂都是有一定缘由的，也会经历巨大的痛苦。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是死灵魂。若不是魂魄破碎不成，又或者极致的伤害和决心，绝不可能就这样直接将自己剥离出六道轮回。
司晧婕能够这样平静的站在这里，以这样的力量和姿态便是表示着她成为死灵魂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一切在林沐眼中都仿佛有了答案。
为什么司晧婕这么嗜睡，为什么她也总算喜欢晚上才出现。为什么她对死灵魂如此的看法，以及为什么她对自己的存在并不会有任何排斥感。
司晧婕皱了一下眉，眼前的黑影她还看不到对方的深浅，要说恐惧也不至于。会选择成为死灵魂那么一定是因为能够通过死灵魂得到想要的力量。
所以即便是落入下风，对方想要杀死她也没有那么简单，况且交手了这么久她并不觉得对方是想要杀死她。
司晧婕看着黑影，而黑影突然笑开了一下。
这声音并不同之前，不是通过灵魂之力直达对方灵魂里的。(未完待续)